其餘兩人才反應過來,方鳴拽着手提大斧的玫瑰一路小跑,倒是剛剛柔弱無力的牡丹發起力來比誰跑得都快,四人一路小跑到了靠着後山的停車處。

    那裏已經是荒廢掉的停車場,丟着廢車兩三輛,四人匆匆選中兩輛,打火試車。

    “方鳴,你帶着牡丹和玫瑰先走,我開另外一輛,這些人約莫是衝着許家來的,由我引開他們比較好”許鐸已經拉開車門,就要坐進去。

    手剛觸及方向盤,劇痛襲來,他疼得悶悶哼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依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沈琉這才發現,這位許少爺香檳色西服後背已經暈染滿暗紅的血漬,那右手手肘的地方,衣服被撕裂了很大的口,血水濃稠,並在了一起。

    他竟然受傷許久,卻不吭一聲。

    沈琉之前最佩服刮骨療傷型的英雄,雖然愛着花樣年華般少年的顏,但是骨子裏最敬佩這樣硬氣的男人。

    她想都沒有想,大步一跨,從牡丹的蕾絲邊口又扯下一段布料。

    牡丹倒抽一口冷氣,習慣性捂住自己的裙子,委屈地抱怨:“爲什麼又是我的裙子。”

    “因爲層數多”沈琉很正經地告訴她。這倒是真的,之前選衣服,爲了襯托自己的公主氣質,牡丹特地挑選了層數多,質地柔軟的裙子,反之玫瑰只是一條單裙子,讓她扯自己的裙子似乎也的確不科學。

    牡丹扁了扁嘴,又發恨:“你,你看他受傷了,跟他一車照顧他算了,方少,我們先走吧,我也不會開車,照顧不了他,走啦~”

    方鳴狠狠瞪了她一眼,有些擔心的看玫瑰幫許鐸包紮。

    沈琉之前家裏是開武館的,哪有不會包紮的道理,那種野外求生,基本急救的本領,沈琉是最拿手的。

    只見她刷刷刷,十分利落的幫許鐸包紮好,扭頭中氣十足的指揮方鳴:“你,帶着她走讓她別尖叫了。”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緊緊抿着脣地許大少,一拍他未受傷的肩頭:“你,跟着我走,我幫你開車”

    宏玫瑰一把拉開車後門,把許鐸就推了進去,自己扛着個斧頭坐在了駕駛座上。

    方鳴還沒有表達出他的意見,就見着玫瑰熟練的打起方向盤,一路歪歪斜斜順着山路大打路燈衝了下去。

    “真是個如風的女子”方鳴讚歎。

    許鐸鐵青着臉坐在車裏。

    許久之後,他忍不住問玫瑰:“你爲什麼把車燈打得如此光亮”

    玫瑰一擡眉頭,用滿臉的單純回覆他:“不是我們負責吸引別人的注意麼”她開得開心起來,索性啪啪摁了兩下喇叭。

    尖銳的喇叭聲劃破寂靜的夜空。

    順帶也打擊了眉頭緊鎖的許鐸。

    “我的意思是,如果對方不發現,我們悄悄開下山不也很好”他咬牙切齒,眼尖地發現,果然經過玫瑰大肆挑釁,後面跟上了好幾輛車。

    “嘿嘿嘿,真的跟上來了”沈琉絲毫不怯,一踩油門,這輛老爺車連滾帶爬的一路衝下山去,山下是廢棄的古鎮,居住的人極少,留在鎮裏的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

    沈琉就這麼一頭衝進了古鎮。

    左轉右轉之後她們的車不能動了。

    “這是個什麼道理沒有油了”她扭頭問旁邊眼神崩潰的許鐸。

    許久之後,許大少才巍巍顫顫地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她看。

    哎喲,原來是車身卡在巷口轉角的土牆處了。

    “這簡單,你等我”她敏捷地跳下車,從後備箱裏又扒拉出鐵棍一根。

    許鐸心中疑惑,卻保持着一貫的面無表情,看着她舉着鐵棍雄糾糾氣昂昂地走過來。

    “等我擼一發就上路”她朝着車子裏的許鐸仰頭一笑,眉目在古鎮昏暗又微暖的燈光下美好又燦爛。

    許大少還沒有來得及還回味她那樣璀璨的笑容,心動就已經毀滅在她接下來的舉動中。

    只見沈琉扛着手臂寬的鐵棍,掄起手來,發力開始猛戳牆角,一下一下,每一棍子都迅猛無比,眼見着就將卡着車的泥土牆給戳了一個坑,那卡車的牆壁給她戳成了彎彎又凹凹的一道,車身自然也不會被卡着了。

    在許鐸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沈琉提着鐵棍又雄糾糾氣昂昂地跳上了車,她拍着胳膊抱怨:“哎喲,好累,這身體真嬌氣”

    她用力一踩油門,轟隆隆,汽車如同弦上的箭一下子又衝了出去。

    “艾瑪,哥們,下面往哪兒開”她終於想起這個問題了,扭頭看向身旁更加沉默的許大少。

    許大少用沉着冷靜的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之後,十分鎮定地回答沈琉:“不知道”

    在沒有gps的情況下,許大少他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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