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欺人太甚”

    突然,從屋子裏滾出一團墨綠,跳着站正之後,以蘭博的姿勢舉着手將手中礦泉水呼啦一下都倒在了自己頭上。瘦弱的臂膀高高舉着款水泉瓶許久。

    穆老伯懷着滿腔的期望擡頭這麼一看,差點肺都被氣出來。

    “你們誰都不要想帶走殘疾老伯,欺負老人家,可恥”沈琉剛用礦泉水淋完自己,一甩頭,勉強能夠睜開眼睛,她剛猛有力地轉動自己瘦弱的手腕,做出一個備戰姿勢。

    殘疾

    老人家

    這兩個詞,如同霹靂閃電一般擊中了穆老伯。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咆哮:“閉嘴,你給我滾”他再也不想看到對方如同鵪鶉一般瘦弱的四肢

    最關鍵的是,此刻的沈琉自潑了一身的涼水之後,渾身戰慄如同打擺子。

    捆綁穆老伯的兩人就差笑嗆聲。

    其中一人甚至敞開手,調笑:“小美人,來陪着哥哥玩一玩”

    沈琉緊緊抿着嘴,皺着眉頭,渾身顫抖着一步一步走過去。

    “呀不可原諒”突然她甩開一腳,挑起地上的沙,將抱着胳膊一旁觀戰的另外一個人給灑了滿臉的沙。

    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撲過去,躍上對方的身,一雙鷺鷥一般瘦弱的腿夾在對方的腰間,雙手呈拳頭狀,死命的敲打對方的頭頂耳側。

    “拼啦”她如同炒蠶豆一樣,飛速的錘擊對方。小小的拳頭,快得幻化成一條線。

    “哎,妹子,回過頭來,是我,哥哥在這裏要跟你玩的人是哥哥我”被無視的人,淚流滿面。

    被揍的那位頭暈眼花,口不能言,沈家拳對穴位研究向來精準,雖然沈琉一副鵪鶉瘦弱狀,但出手之後,招招擊中他包括太陽穴在內的各大要穴。

    旁人不知道,只以爲沈琉在彈棉花一般作無用功,就連穆老伯都被她瘋癲的毫無用處的攻擊給感動了,連連讚歎她的義氣。

    “呀~~~噠”她發力纏着對方腰間轉過去,一掌劈在對方的後腦勺。

    被纏着的人,臉色立刻變了顏色,掙扎着伸手從腰間摸出段匕首,條件反射的朝着沈琉身上插去。

    又快又猛,匕首插在了沈琉的腰間。

    “哎~~~~~~~呀~~~~~~中招”沈琉捂着腰從他身上以超慢的節奏滑落下來,還沒有來得及站穩,一擡頭卻發現對方臉色慘白先自己一步軟軟倒了下去。

    她呆呆的看對方倒下,又驚喜地發現自己腰間並沒有被刺破。

    “玫瑰,你身後面,小心”躺在地上的穆老伯從驚愕中找回了神智,剛要鬆一口氣,卻發現之前面色輕鬆的另外一個掏出了手槍貼了過去,他又急又驚,第一次真心實意的擔心起了玫瑰,忍不住開口向她示警。

    沈琉回過神來,一扭頭,眼疾手快,伸手貼着對方手臂穿過去,柔柔地卸掉了對方手裏的槍,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眼睛一瞄,她的頭腦就嗡的一下炸開了,對方的反應也着實迅速,右手的槍支被卸下,左手已然握住了短小鋒利的匕首紮了過來。

    那匕首刺破衣料,刺啦一聲,劃破腰間的衣服,紮了進去。

    “玫瑰”穆老伯悲痛欲絕,對她所有不好的印象煙消雲散,雖然沈琉如同鷺鷥一般的腿,鵪鶉一樣的臂,讓他覺得很看不上,但是此時此刻,沈琉這樣不離不棄的殊死搏鬥,讓他終於有了一種敬佩的

    心。

    這樣的孩子,比起大屁股能生的女人,又多了許多難以言語的好來。

    他甚至心疼的在想:這兩下紮下去,這小姑娘的腰估計都對穿了吧。

    他正這麼悲傷的想,突然就見着沈琉,如同英雄一般,一左一右將兩匕首從腰間拔了出來,腰間帶起的鐵砂子噴射出來,她十分威猛地,如同之前一樣,揮着瘦弱的胳膊就撲上去同僅存的兇猛大漢大成一團。

    “玫瑰,好樣的,你死後伯伯會將你的骨灰葬進我穆家的墳”他眼含熱淚,向沈琉保證。

    沈琉正打得帶勁,聽他這麼一說,渾身哆嗦了一下。

    手不禁軟了一軟,對方趁着這個機會,一拳擊中她的腰,將她揮出去老遠。

    “真是小看你了”對方大漢擦着嘴脣邊的血漬,慢慢靠過去,眼中早已經沒有了初時的調笑。

    “留下穆家的和許家的,上頭可從來沒有說過要留下閒雜人等”他走過去,一腳踩在沈琉纖細的手指上,又蹲下身,仔細的看她的表情。

    “你在哭,我以爲你不會哭”對方嘲弄她。忘了之前還當她是個柔弱漂亮的小妹子,只想着調戲玩弄一把。

    人就是這樣一個敬畏強大的動物,當你有足夠的能力,震懾威脅到對方時,那麼,你的柔弱和性別就成了最無用的代號。

    “你說我怎麼樣弄死你,你會眼淚流得更悽美一些”對方用了力,將她的手指踩得咯吱咯吱,沈琉的眼淚流得果然更加猛烈了。

    “先挑掉你的腳筋吧,那樣你就不能跑,只能躺在這裏看我慢慢折磨你啦”對方惡意地笑。

    躺在地上的穆老伯破口大罵:“你揍一個病蔫蔫的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幹嘛,你有種來挑我的”

    病蔫蔫

    手無縛雞之力

    這種關鍵的詞語,怎麼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出現

    沈琉的眼淚一下子就收住了,並且以一種極爲不可能的姿勢,一百八十度反轉手臂,擡腳勉力照着對方的臉面砸了下去。

    對方喫痛,鬆了她的手,向後退了兩步。

    沈琉得了空,如同瘋了的鷺鷥一般,撲過去,腦海裏浮現出最近演練了無數次的招數,轉過身,找對制高點,嘎達一聲輕而易舉地卸下了他的右臂。

    順帶纏着對方的另外一隻臂,抽空對着穆老伯氣勢洶洶地喘着氣聲明:

    “穆老伯,我一點都不病蔫蔫,我就用這招,卸了穆涼兩隻胳膊,哦哈哈哈”她剛笑了一半。

    突然驚奇的發現,手下的那個人已經軟綿綿的睡了過去。

    而後,從乳白色籬笆牆外,走進一位身着英式復古狩獵裝,面目英俊的青年。

    他見着沈琉,有一瞬沉下了臉,甚至帶了一絲懊惱的神色,見着沈琉傻乎乎的看着自己,他緩緩蹲下身來,輕輕地摸了摸看傻眼了的沈琉:“小六,對不起,我來遲了吃了不少苦呀。”

    他的聲音如此熟悉,淡淡帶着溫柔。

    他的手指如此修長,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他的眸裏帶着些許內疚,一切的一切,都讓沈琉有一種再遇知心人的錯覺感。

    她忍不住本能地用頭蹭了蹭對方的手心,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十分條件反射地問了對方:“請問,您身上有肌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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