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鐸的眼神立刻暗了下去。

    刺啦刺啦,他手中的對講機突然傳來了雜音,容不得他多想,對講機那頭有許老爺子不復淡定的聲音:許鐸,你來入口的地方,來入口的地方。這裏情況有些亂。

    許鐸猶豫了一下,問許老爺子:爺爺,上次的豐知行可靠麼

    許老爺子的聲音明顯停頓了一下,又斬釘截鐵的告訴他:隨他去吧。他不在任何家族範圍之內,你先來門口的地方。

    許鐸深深看了一眼豐知行,路過沈琉的時候,伸出了一隻手,對她說:“玫瑰,跟我到前面去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跟着他到處走。”

    對講機裏刺啦刺啦,隱隱約約有爭執的聲音。

    許鐸焦急而又期盼的伸着手,又問了沈琉一遍:“跟我走,讓我保護你。”

    沈琉看了看豐知行,又看了看許鐸,她也知道許鐸急於趕去前廳,十分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哎呀,你放心了,我跟着知心,縮在安全的角落,你先去處理你的事情吧。”

    豐知行聽見沈琉這麼信任他,一貫倨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他甚至對許鐸的語氣都好了起來:“嗯,放心,這裏我比較熟悉,不會帶着她去危險的地方。”

    許鐸焦急的看了一眼沈琉,在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他牽過沈琉的手,輕輕將對講機放在她的手中:“有事就叫我。”

    沈琉點了點頭。

    “我真希望穆涼這個時候在這裏最起碼將你交給穆涼,我不會這麼擔心。”他又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豐知行,又嘆了一口氣,果斷的轉身,朝着入口的地方跑去。

    沈琉握着對講機,突然扭頭問豐知行:“我們要不要繼續往裏面跑”

    她又裹起被子,將對講機塞在腰裏,示意豐知行前面帶路。豐知行對她微微笑了笑,伸出手來,沈琉猶豫了一下,從腰中拔出了對講機放在他的手裏。

    “嗯”這是什麼爲什麼給我豐知行握着對講機對着沈琉瞪大眼睛。

    “嗯”沈琉肯定的向他點點頭。放心,有危險隨時呼救,有危險我殿後她滿腹英雄主義,在此刻凸顯。

    兩人眼神交流,火光四射。但,誰也不明白對方眼裏的憤怒或堅決到底表達的一個什麼意思。

    一切都無法溝通了。

    豐知行一口老血差點吐在手中的對講機上,就算當初跟着父輩學習暗語,都沒有這麼艱辛。他索性不再和沈琉溝通,直接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帶着她往前走。

    “跟我走,我知道這裏有一處地方能夠走出去。”他拉着沈琉,十分熟練的繞過牆角堆放的雜物,走進一間小小的屋子。

    這間屋子應該是工人房。裏面還整整齊齊的堆放着許家這次舉辦晚宴準備的統一工人服。

    “走這裏”豐知行熟門熟路,繞開衣櫃,而後在室內十分樸素的壁燈前站住。

    他緩緩伸出手,像是在回憶什麼,一點一點將壁燈推歪了過去。

    這一定是傳說中的密道

    沈琉瞪大了眼,等待着衣櫃格拉格拉的緩緩挪開。

    而後,她看見了隱藏在衣櫃之後已經被方磚封死了的密道口。如果不是顏色不一樣,一定不會有人相信,那裏曾經有一道可以通完外圍的密道。

    “怎麼會這樣”豐知行像是吃了一驚,他衝過去,甚至用腳踹了一下牆壁。

    很明顯,牆壁碼得很嚴實,不可能有推開的可能。

    “或許,還應該有另外一個密道口”他像是在極力回憶些什麼。然後,他做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舉動。

    他將壁燈往相反的方向推了一推。

    “艾瑪地遁”沈琉只來得及感慨了一下自己驚慌的情緒,就像一隻皮球從她站着的地方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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