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夢爲馬,不負昭華 >第三百九十八章 搖臺情
    回想起昨夜的經過,昭華掌心餘溫好似還留在了耳畔處,就好似眼前的雲霞似夢似真。

    清風拂過,我呆坐在院中再無暇喫什麼仙果,欒溪說的並沒有錯,能與昭華天君牽起一段姻緣的仙子,大抵在三界中也只有繆若才符合。

    我不禁萬分懊悔,明明聲音已經提點過,卻還是沒能控制好自己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欒溪見我已經爲此事茶飯不思沒了心思,無奈之下伸手遞來蟠桃,說:“本來你的感情任誰都沒有過問的權力,只是那繆若天后的脾性,九重天裏無人敢議論,卻也是每個仙娥心中都瞭解的,半點沙粒都不會容忍,更何況是她歡喜了百年之久的天君呢!不如過一段時間你收拾下界,我同珞羽也好照看你,姑且性命是無憂的。”話畢眼中投來了一抹擔憂,這份擔憂我又何嘗不懂呢。

    欒溪並非是九重天的人,所以不能呆在浣紗殿中陪我太久,所以日頭未落下之時便離開了天宮。少了人的院子,也只有潺潺流水能夠相伴,只是心中卻犯起了疑問,爲何昨夜的人是真的昭華天君,他對說過的那些心裏話,卻全然不過問呢?

    莫不是本就是一時興起纔會動院落主人動心,所以纔會無動於衷,甚至是不關心,不理會。

    每日日頭漸落,雲霞便會飄動,好似沾染上了凡界的萬家燈火一般變得十分炫麗,也正是因爲浣紗殿的景色,我久久不能平復的心才能得以歸於寧靜,只是當院門被人緩緩推開的那一瞬間,心中的寧靜也就如同天空中的雲霞一樣飄動不安。

    昭華因擋了記憶中魔君的奮力一擊,導致十方聖水反噬,這廂才稍稍恢復一點便又入了記憶中,卻見那想念已久的人此時正一臉憂愁的坐在院中,好似有了什麼心事。

    他不曾提及,我便也心領神會的沒有去解釋昨夜醉酒爲什麼會去說了那些胡話。

    原以爲九重天之美,不過是浣紗殿算出衆,可誰知天君推開了院門一言不發,帶我走了許久,方站在了一個極美的地方,名喚扶搖臺。

    此處景色不僅僅能夠看到凡界焰火,更能一覽三界景色,心曠神怡。

    只是不知爲什麼,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我摸了石梯,上方正好有着一道劃痕。

    指尖一頓,這也是那院落主人的記憶。

    正當我回想這記憶時,天君卻站在扶搖臺的邊緣處任由疾風吹動着華服,髮絲迷了那雙眼睛,也開始漸漸說起了扶搖臺的來歷。原本這裏不過是降兵之用,那時天時亂,三界都不能安寧,後來他率兵平定了三界這裏也就漸漸荒廢了,只是這裏能夠俯視三界,他便趁着空閒時過來當做休息,但也只不過是三兩次,十分平淡,直到一天扶搖臺劃過一道驚雷,有一名女子從下飛昇撞了過來,仙者飛昇大多都直接飛昇到天門前,她卻十分與衆不同。

    在見到女子的時候他便悄然打探,靈力奇特,卻不屬於三界之中的任何一方好似是從三界以外

    的地方遠渡而來,他感覺到驚奇便將女子留了下來,住進了浣紗殿。

    聞言我不禁眨了眨眼呆滯,院落主人竟是三界之外的人,依着欒溪所說,九重天必然會處死,以保三界衆生的安全。

    天君這般暗自袒護,豈不是自己先違反了天條。

    隨後昭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雖不大明顯,我卻看得清楚。此後日日相處,他動了凡心,喜歡上了這名來歷不明的女子,還爲了她賜下名字,叫仲靈,只因那個靈字,與她十分貼切。

    可少女來自凡界,涉世未深,怎麼懂情爲何物。

    我眼中滿是震驚走向前打斷了天君問道:“所以你便不說,將這些心事都埋在心裏?”

    他的眼圈紅了,自以爲斬斷了情絲的人便不會再受到這些情愛之苦所困擾,而今心頭的酸澀才漸漸明白,哪裏有什麼斷情,不過是未曾動過心罷了。

    昭華轉了身說:“我以爲你會懂。”

    我不曉得是否是那疾風所至,猶豫了半響,才說:“可是你卻忘記了你自己的天君,是九重天的天君不是什麼旁的人,所能與你在一起的女子,必然不能是一位簡單的人才是......”

    那雙本就深邃的眼中的冷漠逐漸被柔情所掩蓋,能夠察覺到傷痛,也能明白什麼是離別,昭華忽而一笑說:“九重天天君如何,卻不如凡人,能夠與心愛的人廝守。”

    這話我倒是很理解,畢竟坐在九重天天君的位置上要顧忌很多,更要以三界衆生爲己任,兒女私情如何如何,都要放在這一切的背後。

    我頓了頓,說:“其實你不提我也正想說清楚,凡人常言酒醉吐真言,也或許我說了你根本就不會記得,我並非是真正浣紗殿的那位主人,而是一名誤打開什麼法器的凡人被帶到了這裏,頂替了這裏原本的浣紗殿主人,所以天君的深情我無力回覆。”

    只是他聽後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正如那聲音所說的話一樣,這裏本就是一個人的回憶,我一個莫名闖進來的人除卻頂替原本的人做重複的事情,豈會生出什麼不一樣的事情。

    我深深吸了口氣,強笑道:“天君應該聽不懂,但也無妨,只需日後將這浣紗殿當做別處,莫要再來便是!至於院落主人,大抵原本記憶中的已經被我替代,尋不到了,”話畢心中不免一緊,生怕那天君追問院落主人的下落。

    只是天君不過淡笑搖了頭。

    他擡手攏了攏我飛出的碎髮,說:“你竟愛說些什麼胡話,這浣紗殿裏住的是誰,又如何能夠代替得了?至於你說的法器雲綢劍倒算一件,此後你日日精心照料必然能與你的心意相通,待到心意相通之時喚劍也再無需催動術語了。”

    心口一陣憋悶,合着我這廂鼓足了勇氣與這天君解釋清了自己的來歷,人家卻不想相信,委實執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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