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夢爲馬,不負昭華 >第四百章 天后得寵
    因擔憂着浣紗殿,欒溪便用術決捏了只紙鶴回了不周山與西王母解釋,一併住在了臥房,怎奈我是個心中有事的,看着身邊的人漸漸陷入夢鄉,眼前便愈發清晰的浮現出白日裏的一幕,天君的那般冷漠,究竟是掩飾還是真的本就是這樣,亦凡在腦海中爭鬥撕扯還是未能抵過卯日星君當值,天剛矇矇亮,我才沉沉的睡過去。

    待到第二日醒來時,眼睛還紅腫着。

    我看着銅鏡中狼狽的自己,不禁回想起睡覺前心酸落淚的一幕,轉身衝出屋外將頭全部浸在流水中清醒不少,卻也見到了欒溪,一反常態的坐在了院門口好似在等着什麼。

    擡手掃過臉頰上滴落的水珠,我也跟着探出頭。

    欒溪卻一把將我扯回去,臉色微沉,關上了大門,低聲道:“這幾日你都別出去了,哪怕是偷溜到酒泉也不行,安安穩穩待在殿裏!”

    我不明所以,有些詫異的問欒溪說:“九重天發生了什麼大事,爲何你的臉色會這麼差......”

    欒溪這人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心裏若有事,說了謊話便不敢直視人的眼睛面頰緋紅,此時便是。

    我沒再探出頭去,只是呆坐在院子看花。

    半響,欒溪終是忍不住了坐在身旁嘆息道:“這情愛一事,本就是個新鮮,大抵那股子新鮮勁兒過了,人也就忘了,不如你安安穩穩住在這院子中,賞花看月來的實在。”

    我頓了頓,心中一涼。

    伸手撈起流水中飄過的一枚梨花瓣,眼角酸澀的說道:“其實你不同我說發生了什麼事,我心中也自有定數,那人畢竟是九重天中名望最高,與他最爲匹配的人,從前無情,許是什麼時候便有了情呢!”

    欒溪僵笑一聲,從掌心中拾走那枚梨花瓣,重新放回水中飄走了,就好似從來沒有什麼打破過落花流水。

    不遠處晃晃悠悠飛來了一直紙鶴,欒溪擡手接住搖頭道:“西王母喚我回去,是金蓮需進仙露了,晚些時再尋你。”

    聞言我倚在池旁點點頭,欒溪忙於奔波兩個地方,已然是對我這個不大省心的朋友盡足了心意。

    院門被輕輕帶上,耳畔只剩下流水聲,我苦笑一聲泛出了偷埋在樹下的兩壇酒,一掃心中苦澀。

    浣紗殿位處於九重天較偏的地方,平日裏並不會有什麼人來,也正因無人,便是諸多仙娥侍衛們休息閒話的好地方。

    聽聞有說話聲,我便上了樹,一手緊緊將酒罈攔在懷中,耳朵卻十分精明的聽着院外牆下的兩人閒話。

    仙娥抽泣兩聲:“這一夜我的心都快碎了!”

    原是這仙娥乃是天后殿裏侍奉的,昨夜正巧當值侍奉在殿外。

    欒溪早上的阻攔,便也是因爲棲鳳殿裏的侍寢,天君終是變了心,懂了憐惜身邊人,卻忘記了我這舊人,亦或是那夜的話他聽到了,順帶要答應了我說過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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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另一名仙娥聽聞十分驚訝打斷對話,從懷中掏出了一枚茶膏,追問道:“我聽別人說天君與天后不合,莫不是竟是些胡謅的假話啦?”

    仙娥抽泣,好似更爲難過,我也勉強撐直了身子悄悄聽着,正如所料那般,傳出天君與天后不合的閒話,也全是因這天君私下裏並不大與天后來往,反倒是天后時不時跑到大殿中噓寒問暖挽救這段夫妻情緣。

    這般看來那天后心腸雖惡毒,但對天君的感情卻是真的。

    昨夜便是破天荒的被招寢,算是九重天一件喜事。

    今早仙娥進殿侍奉,天君纔剛剛睡下,還免了衆仙拜禮,反倒是天后精神飽滿差使仙娥打點一切。聽聞不久後天君便賜下了不少寶物,就連東海龍王奉上的寶物也一併賞了過去,可見一夜春風能增進感情不少。

    仙娥們還在誇誇其談,我卻一瞬間好似酒勁兒散了不少,一早雖說沒有同欒溪去看院外,卻也曉得陸陸續續走過了不少仙娥,整十二位,是侍奉天后點的排場,想那時便是這小仙娥侍奉其中。

    走了神手上便失了力,酒罈自樹上滾落而下,恰好砸在了兩名仙娥的身旁,碎片飛濺,散出酒香,我才晃了晃神落下樹幹,卻因一連幾日的醉酒虛浮無力,歪坐在了地上,仙娥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酒罈嚇慌了神。

    我心中愧疚,卻不知如何出院解釋。

    那兩名仙娥的膽子也並非是尋常那些膽子小的,擡頭看清了浣紗殿的匾額,方纔大驚。

    這九重天中並非只有天后一人能奪得天君的寵愛,還有這位處偏僻的殿宇中,住着一位能讓天君夜夜留宿的佳人,容貌俏麗,身段婀娜,乃是三界難得的美人。

    聞言我面頰一紅,對傳聞中的話更是羞愧不堪。

    只是佳人如何,卻不該是我這糟,整理日懷抱個酒罈子倚樹打晃晃的樣子,思來想去,此時出院對仙娥們解釋,怕是要比不出院還要尷尬,莫不是就此了事,當做無人罷了。

    不一會遠處傳來腳步聲,好似是女官的人呵斥道:“你們兩個不去奉膳,坐在這裏做什麼,不知道這裏是天君設下的禁忌之地,是想被貶去下界嗎!”話畢仙娥們紛紛伏地認錯離開了。

    我重新翻回樹上,看着不遠處仙娥們離開的背影,今夜裏的兩個人大抵仍是甜蜜的,與這院子的落花流水不同。

    晚些時欒溪果然來,一推院門便皺了眉,說:“這院子怎麼滿是酒氣!”

    聞聲我睜了睜眼睛,又漸漸合上,抵不過身上那股子痠疼的勁兒,說:“忽而想起這院中還埋着兩壇,便挖出來喝了,誰知這一廂喝了還醉了許久,正好一日剛過,晚些時又可繼續再喝,”話音落下之時懷中被扔上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擡手一摸便知是不周山的蟠桃,也不知欒溪每次都這般的摘,下次蟠桃會西王母還能不能辦得如意了。

    欒溪倒也並未再追問下去,扶正了酒罈,只是默默看着樹上打瞌睡的人,這情字真好似毒藥般,噬人與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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