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看到羽墨時,眸光微微一閃,但是在看到跟着羽墨進來的蕭瀾時,不自覺地微微縮了縮脖子,顯然她對這個姐姐還是有些畏懼的。 .
“下人說你爲了見我,還揚言要自殺,還要寫血書?”羽墨自顧自地走到房尋了個椅子坐下,淡淡的目光落在蕭翎的身。
這個向來以軟弱面具示人的女子,彷彿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着她,便是這樣一個看起來膽怯怕事的女子卻偏偏做了最大膽的事,羽墨若有所思地注視着蕭翎,不住地在心裏感慨,人不可貌相說的可真是一點都沒錯。
“我……只是怕你不來……”蕭翎說話間,又不自覺地掃了蕭瀾一眼。
從小便見慣了她這副模樣的蕭瀾,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徑自坐在羽墨邊,漫不經心的樣子像是對蕭翎的事不感興趣似的。
“我現在來了,你有什麼事?”羽墨實在不願意同她墨跡,兜圈子到最後還不是要說事,倒不如開門見山了。
“我……”蕭翎飛快地看了一眼蕭瀾,支吾着說道,“我想求你幫我求情。”
羽墨挑眉,雖然心早有猜測,但是真的聽她說出來,羽墨不免覺得自己是不是一直以來都高估了蕭翎了,以爲這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以爲她有野心,可實際根本不是。
見她不說話,蕭翎不由得着急了,換忙走到羽墨面前,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把頭埋得很低,悽悽地說道:“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求誰幫我了。我知道堂哥素來寵你,我爹又向來很聽堂哥的話,能不能……”
“不能。”不等她說完,羽墨便冷漠地打斷了她的請求。
她實在是很好,蕭翎到底是憑什麼以爲她會插手管她的事,而且還會讓蕭戰幫忙爲她求情,莫非她真的以爲她蘇羽墨是個蠢到什麼都不懂的人嗎?
被她凌厲的聲音嚇了一跳,蕭翎只嚥了咽口水,便繼續裝可憐:“翎兒知道這可能有些強人所難,可是我實在是想不到辦法了。他們不讓我見我娘,我爹又不願意見我……”
“既然知道是強人所難,不要開口。”蕭瀾冷冷地開口,“你做了這樣的醜事,不好好在房裏檢討,還想着將別人拖下水,讓別人爲你求情?”
“三姐……”蕭翎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微微往後縮了縮。
看到她這副模樣,蕭瀾也不知道怎麼的,心底忽然來了火,只聽她冷笑道:“這裏沒有別人,你不用裝可憐了。”
“我……”半低着頭的蕭翎微微皺了皺眉,說不出話來。
她壓根沒想到蕭瀾會跟着過來,倘若只蘇羽墨一個人,興許她還能有辦法說服她,但是加一個蕭瀾,她沒有把握了。
“這件事是二叔特意交代了,誰都不許插手,我這個做小輩的自然不會插手。”羽墨忽然站起來,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找我來只是爲了這件事,那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說話間,羽墨已經轉過身往外慾走,結果她的腳步卻被蕭翎的一句話給制住了。
羽墨腳步頓了頓,理智告訴她此時不應該作停留,只應當她的話是空氣便好,但是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蕭翎可能真的知道什麼事。
“蕭翎,你別胡說八道。”在羽墨沉默時,蕭瀾忽然厲聲開口,“你還是多想想自己的事。”
若沒有蕭瀾的這句話,興許羽墨還真的這麼走了,但是聽到她開口訓斥,而且態度還有些異常,羽墨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該這麼走掉。
“這個祕密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蕭翎握緊了拳頭,擡頭看向羽墨,暗示的意思十分明顯。
“你別聽她胡言亂語。”蕭瀾不放心,前一步勸說。
但是此時,羽墨的直覺已經佔了風,只見她看向蕭瀾,兩人沒有說話,但是她知道蕭瀾一定能懂她的意思,果然對方眉頭緊緊地皺起來,過了一會兒她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而此時屋子裏的侍女也都紛紛走了出去,在門外候着。
“我希望你要告訴我的事,真的能讓我改變主意爲你求情。”羽墨雖然停下腳步聽她說話,但是並不代表她真的願意爲她求情,有些話還是要說在前頭更好。
“我知道你是個說話算話的人。”蕭翎抿了抿脣,眸閃爍着明明滅滅的光芒,像是在猶豫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下定了決心似的,這般惺惺作態的樣子看得羽墨眉頭緊皺。
“到底是什麼事?”她越是不說,羽墨的心裏卻是揪了起來,總覺得她說的事應該是一件不太好的事。
果然,她只剛開頭,羽墨的心底便被壓了一塊大石頭。
“堂哥爹孃出事的事,想必堂嫂應該是知道的吧?”蕭翎握緊拳頭,然後說道,“這件事,和夫人有關。”
羽墨一怔,一雙明亮的眸子倏地便盯住了她,死死地盯着她,像眼前這個女子是她的獵物一般。
“你的意思是,二嬸是幕後之人?”羽墨眯起了眼睛,這件事非同小可,她可不會這麼輕易地相信了蕭翎的話語。
“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是知道的。”原本支吾的蕭翎,此時變得吞吞吐吐了起來,“我告訴你這個祕密,你……不是可以幫我求情了。”
見她這麼說,羽墨忽然笑了:“我想你弄錯了,我從來沒有答應過會幫你求情,更何況你所說的事毫無證據,說不定根本是你的臆測。”
“不是臆測,是真的。”蕭翎激動道,“我娘之前還說漏嘴過一次,她從來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
見她這麼信誓旦旦的樣子,羽墨倒是不說話了,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很容易相信別人的人,但是偏偏蕭翎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撒謊,反而像是煞有其事的樣子。
羽墨沉默不語,但是心裏,卻泛起了漣漪。
有些事她其實並不想知道,但是此時,她卻忽然有種彷彿被一隻大手推着往前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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