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菊花開,空氣中瀰漫着菊花的淡淡清香。駱初七閉上眼睛,輕輕的吸了一口。
“小七,將奇書交出去,你不後悔嗎”
“本就是物歸原主罷了,又何後悔可言,那本就是不屬於我的東西”
駱初七一臉隨意,靠在慕沉月的懷裏,現在他已經解過毒了,只需要好生的調養一翻,身體裏的餘毒就能完全的清乾淨了。
“謝謝”本來有許多話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卻只變成這麼一句話。
“沉月,只要你好了,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慕沉月只覺得渾身輕鬆極了,摟着懷裏的小七時,再也不會擔心,擔心有一日自己會毒發身亡了。
那種子夜時分醒來,都要嚇出一身汗來的感覺,他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
“小七,我們終於能白頭到老了”
駱初七點點頭,“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二人從天山下來後,就直接往京城趕,就是怕京城在江涵和慕沉遠的夾擊下,會生出什麼變故。
若是駱大將軍府出了什麼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不過一路上看似太平,可是遇到的殺手,刺客依舊不少。
後來慕沉月就繞遠路去走水路,終於迷惑了那些殺手的眼睛,順利的回到了京城。
回宮之後,二人顧不得換一身衣裳,就急急的進了養心殿。
“兒臣,兒媳見過父皇”
皇上依舊坐在龍案前批摺子,他放下手中的御筆,擡眼看了眼底下跪着的兒子兒媳婦。
“起來吧,這一次辛苦你們了”
“爲父皇辦事,是兒臣的該做的”慕沉月恭敬道。
“來人賜坐”
接着就有幾個太監擡着椅子進來,“謝父皇”
二人這才落坐,其實進這間殿裏,能夠坐下來與皇上說話的人,確實是極少數。可是正因爲是極少數,所以纔會難得。
“遼皇到底想如何”
駱初七與慕沉月互相交換一個眼神,慕沉月起身走到龍案前,“還請父皇過目”
木公公上前,接過慕沉月遞上的幾本冊子,再小心的轉交到皇上面前。
皇上知道這東西必定極爲重要,不然這二人不會急着先把東西呈上來。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東西不是貴重,而是帶着血淚。
“好個江涵,居然通敵賣國,強取潼關十萬將士的軍響,真是太可氣的,太可氣了”
皇帝看完之後,臉不能用黑來形容,而是鎮怒。他一直以來對江涵確實防備有加,卻不像他不僅僅是一隻狼,而是一隻喫人虎。
“父皇請息怒,只是眼下遼皇已在在邊界屯兵,隨時都有進犯的可能性。越是如此,我們反倒越不能輕舉枉動。“
慕沉月勸道,這件事情確實不能容忍,可是卻不能打草驚蛇。
“息怒,你讓朕如何息怒,如今他那個江府怕是比朕
的國庫還富足,十萬將士的血汗銀子,朕是必定要讓他吐出來的”
“難不成,你是想包庇江涵,怕因爲江涵的罪名,朕廢掉你這個太子”
駱初七不平的起身,走到慕沉月身邊,一臉不憤:“父皇,若是殿下真的擔心他自己的安危,又何必拼命拿到江涵的通敵證據,貪污證據呢”
皇帝面上微僵,一時語塞,“父皇生氣,兒媳可以理解,可是生氣並不代表了父皇就能傷殿下的心。殿下可是皇上的兒子,是大煙國的太子,他自然是一切以大煙國,以皇室爲重”
慕沉月當時確實很生氣,很憤怒,可是現在他卻不再生氣了。因爲有一個人,在爲他辯解,爲他不平。
“父皇,小七說的極是,兒臣不過是不想現在父皇動作太大,激怒了遼皇,遼皇突然進攻,潼關可就危已”
“你的意思是讓朕忍氣吞聲,你看看上面這些東西,哪一樁不能讓朕要他的命”
皇帝用力的拍了龍案几下,這麼多年,皇上很少如此激動,如此憤怒。
此時他要本顧不得許多了,他的國家,他的銀子,居然差點要毀在一個大臣手中,他真恨自己識人不清。
“兒臣並無此意,兒臣只是希望父皇冷靜處理此事“慕沉月不願再多言了,他說多了,只會讓父皇覺得他這是在包庇。
“冷靜,朕能冷靜嗎十萬大將軍,都被江涵這個吸血鬼,長期吸血,難怪朕一直覺得潼關太過安靜。原來是因爲朕的眼睛,耳朵,都給這些人堵死了,讓朕變成了瞎子,變成聾子”
皇帝憤怒的從龍案前走下來,此時他不再是一個帝王,而一個憤怒到邊緣的男人。
駱初七很是無奈,他沒想到皇上的脾氣如此大,現在怕是想扒掉江涵的皮,喝他的血吧
“來人,去把江涵給朕帶進宮來”
木公公小心的應下,知道這會子皇上脾氣大,一句勸的話都不能說,不然只會更加激怒皇上。
“父皇,兒臣請您息怒,以龍體爲重。爲這等奸臣生氣傷神,反倒便宜的了他”
駱初七溫聲勸着,如果皇上堅持一定要對付江涵,怕是也只能如此了。
她朝慕沉月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不管皇帝是不是一個好父皇,至少現在他還是皇帝,討好他是必需的。
“父皇,小七說的是,您請保重龍體,不必爲江涵這等奸人氣惱”
“罷了,你們說的是,朕生氣反倒是便宜他了。等朕把他抓來了,朕有一千種,一萬種法子收拾他,折磨他,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皇帝咬牙道,好似現在他就已經咬破了江涵的脖子似的。
駱初七皺眉,皇上這炸毛的脾氣,對於上了年紀的人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好事情。
“現在看來遼皇是一早就想吞併大煙國了”
“回父皇的話正是,而且遼皇極爲狡猾,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皇帝皺眉,“何機會”
“遼皇定要看到駱大將軍出事,他方可大膽進攻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