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霜晚看着落雪的京都,一層層檐角上落着白色的盛裝,天空飄着飛舞的精靈,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京都,陌生而又唯美。
“塞上的孤煙,北江的冬雪,江南的柳色,阡陌的農煙,重要的不是景色,而是一起賞景的人小晚兒,暮雪白頭,你可願與我都看上一遍”
青年的聲音清雅動人,帶着綿綿情意,然而在外面趕車的鬱載舟卻是聽的牙酸。一定是今夜的雪不對,世子怎麼變成了酸氣的詩人,心中打了個寒顫,忙揮手揚鞭,讓馬兒跑的更快一些,緩解自己心中承受不住的重壓。
“啊”
陳霜晚呆呆的臉瞬間燒成了火雲,羞赧的不知所出,世子怎麼突然如此煽情了看着那脈脈含情的鳳眸,一撇一笑都透着勾人的風情,陳霜晚的幾乎要把自己的脖子給縮到那並不是那麼鼓起的胸部。
然而馬車突然抖動,直接緩解了她的羞澀,因爲慣性,她被甩的向前倒去,根本在來不及害羞什麼。
“小心。”
顏善之眉頭一皺,長臂迅速而利落的攬去,順遂塞了了滿懷,失而復得的驚喜,讓他胸膛跳動加快。
陳霜晚趴在厚重的胸膛,聽着那擂鼓般規律的心跳,手下隔着幾層布料,便是青年勁瘦的身體,透着微微的熱意。
她似着了魔一般不想起來,偷偷窺了青年一眼,手臂悄悄用力抱住腰身,耳朵完整的貼在胸膛,小鳥依人坐在顏善之的懷裏。
真的好安心
“沒事吧是不是嚇到了”
顏善之輕撫着少女的脊背,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着少女的情緒,心中想着回去要給鬱載歌找些事做,連個馬車都駕駛不好
依舊任勞任怨趕着馬車的鬱少爺打了個噴嚏,鼻子因爲寒冷的空氣凍的微紅,卻不知自己竟然是喫力不討好
“沒有,有世子在,不害怕。”
陳霜晚微微的搖了搖頭,毛茸茸的腦袋戳的他下巴有些發揚。
“那就好。”
雖是如此,顏善之卻依舊沒有放開小人兒,反而換了個姿勢讓小人兒躺的更舒服一些。
“晚兒想和世子一起看塞上的孤煙、北江的冬雪,江南的柳色,阡陌的農煙。跟世子在一起,晚兒很安心,就這樣到暮雪白頭,一定也很美。”
小人兒認真的說道,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的表達自己的情意。真的是不一樣的吧,顏善之在她心裏的地位不同於任何人。
或者只是那公主府門前的第一眼,少年灼灼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含情,便讓她丟了魂,失了魄。
顏善之只覺得胸口熱意涌上,這是他從未感受的感覺,之所以靠近她,不過是因爲那次錯誤的相遇,生命的無奈而牽連命運的線。可這一刻,顏善之有些慶幸,幸好那日出現在後山的人是她,而不是另外一個女子。
“世子,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好。”陳霜晚認真的睜着眸子,緊張的看盡青年波瀾的眸中。
一雙星眸盛滿了忐忑的水光,微粉
“不會。”
纏綿的尾音消失在脣齒的縫隙裏,顏善之有些剋制不住的穩住少女嬌豔的檀脣輕輕允吸着脣瓣,舔舐着潔白的貝齒,隨後攻城略地,享受甜美的滋味。
在這一刻,什麼君子禮儀都被他淡忘,懷中的這個少女,就是他等待已久的小嬌妻。
“嗯,啊。”
陳霜晚不由發出嬌嗔的聲音,脣齒間的甜蜜幾乎在她心裏炸開,嬌軀微微顫抖着,緊繃着,纖長的睫毛不停的眨呀眨,似澀還羞。
“啊”
陳霜晚陡然輕呼一聲,小手緊張的抓在世子的手腕間,心肝彷彿驚魂般都移了位置。世子的手,竟然已經挑開了她的腰帶。
“世子,我不熱啊”
陳霜晚迷茫的砸了眨眼,有些抗拒的撅起紅脣,殊不知那微腫的紅脣還泛着水光,似引誘的模樣。
“嗯。”顏善之喉嚨滾動,重新將少女擁在懷中不留一絲縫隙,水眸斂目,不發一言。
繞是呆呆的陳霜晚,也能感受到青年的不滿與剋制,掰着手指想了想,還是不說話的好。這就這樣坐着縮頭的鴕鳥,馬車搖搖晃晃,陳霜晚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世子,到了。”
鬱載歌吸了吸鼻涕,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看着沉默的簾子,卻不敢伸手去挑。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別以爲他沒聽到聲音。看來世子還真是對小娘子上心了,如此說來,京都大半閨秀都要哭暈在閨房了。
“嗚嗚,嗯。”陳霜晚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只覺得臉頰有絲疼痛,後知後覺的對上顏善之染着笑意的眸子,才知道自己竟然是被世子給捏醒的。
顏善之淡定的收回了手,似乎是那兩頰的塞肉非常符合他的手感,才一不小心又愛不釋手的放了上去。這一定不是他手的錯
“醒了我們已經到了。”
“哦。”摸着自己軟熱的臉蛋,陳霜晚迷迷瞪瞪跟下了馬車。
顏善之牽着少女的手掌,不發一言的登上城池邊的角樓,角樓高達五層,本就爲京都瞭望警戒哨樓,站在上面可以俯視整個京都,高闊宮門森嚴巍峨的皇宮。
而顏善之此舉,未免有假公濟私之嫌
角樓之中有幾名士兵,穿着冰冷的盔甲肅靜站崗,陳霜晚有些緊張,不用多說,她也知道這種地方不是自己能輕易上來的。然而握着手掌的大手,透着滾滾熱意,帶着不容置喙的力度穩步前行。
直到他們登臨塔頂,侍衛也沒多看一眼,陳霜晚這才鬆了口氣。
“京都橫豎八百里,如今盡收眼底感覺如何”站在風中,俯視皇城,頗有一覽衆山小之感。
“繁華威嚴,卻又很親切,那裏是侯府”陳霜晚笑着眉眼彎彎,一手指着侯府的方向,覺得好像侯府好像只有盒子大小,感覺頗爲新鮮。
“古有烽火戲諸侯,爲博美人一笑,今日三千煙火爲卿開,只許你一世歡顏。”
“啊”陳霜晚懵懂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