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張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就像是嘴角都被撕裂了一般。
“你給我去死吧”
我握着骨劍，轉手橫批，但是被他躲開。
太爺爺滾落在地上，雙手雙腳落地，就像是四足動物。
畫面詭異的令人發毛。
蘇小夏嚇得後退一步，“這是什麼”
太爺爺轉頭，看着她，原本張大的嘴巴，一下子就收回來，咧嘴，牙齒森然尖銳，一點都沒有人樣，“小夏，過來。”
蘇小夏連連後退。
我上前一步，將骨劍上的鮮血甩掉。
血塊濺落在地板上，摔碎。
太爺爺看着我，目光兇狠，“宋綿綿，別得意。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冷笑，“是嗎”
我倆纏鬥在一起，我的速度快的驚人。
每個人的體內都裝着一個惡魔，一旦釋放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我根本收不住手。
手扭曲到一個可怕的程度，骨頭折斷
但是卻依舊張牙舞爪的揮舞着骨劍。
蘇小夏喫驚的看着我，半響，立馬尖叫起來，“宋綿綿綿綿你不要打了”
停下停下
可是我收不住手
丹田之處有無數的氣流在翻轉，橫衝直撞，肚腹攪在一起一般的疼。
可是我的手依舊飛速。
而太爺爺依舊雙手雙腳趴在地上，張着嘴巴看着我。就像是一隻怪異的爬行動物。
我忽然想起天書奇談裏確實有記載
細思極恐。
但是現在我根本來不及去思考這些。
太爺爺也察覺到了，灰色的眸子混沌，立馬就笑起來。
猙獰，又嘲諷。
“哈哈，宋綿綿，你根本控制不住你自己。”目露兇光，飛快的躲開。身形依舊狼狽，“你體內的力量還沒有爆發出來吧”
聲音誘惑依舊，太爺爺的眸子散發着可怕的光芒，死死地盯着我。
“宋綿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看着我搖搖晃晃的雙手，緊緊地抓着骨劍。怪異的扭曲成一團。
“噗”我最後吐了一口血。
血液洶涌，血管瘋狂的爆裂，每一次都疼到骨髓裏。
身子搖搖晃晃，視線都開始模糊。
我看着太爺爺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嘴角裂到腦後，牙齒尖銳，就像是動物一般，他得意的開口，可惜我已經聽不清楚到底說了什麼。
我忽然很後悔，爲什麼我要和她做交易。
和魔鬼做交易的下場，一定是粉身碎骨吧
腦海裏，小女孩若隱若現。眸子冰冷似一灘深沉的死水，直勾勾的看着我。
眼神惡毒又怨恨。
不
激動的伸手，想要將這個畫面推開，骨劍凌厲一砍，書房裏的傢俱都被我砍斷。四分五裂，姿勢扭曲。
這大概是我最後的掙扎。
就在剛纔，和太爺爺對話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忽然間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我的資本就是我體內這一股我
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力量。
如果我能夠擁有這個力量，就有了抗衡的本事。
於是，我和小女孩合作，她暫時控制我，控制力量。但是，我忘了，我的身體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掌控。
“你滾開”我大叫。激動的往後退，身後是一片寒冷，似乎連骨頭都可以被凍斷。
轉頭，那是萬丈深淵，白雪皚皚，妖風肆意。扭過頭，
小女孩踏空而來，一步，水波紋緩緩散開，由遠及近，每一步都是壓力。
就像是一場夢魘，沒有醒來的機會。
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像有什麼正在破繭而出。
“你在利用我。”小女孩彎着腦袋，聲音稚嫩。但是眸子裏一派冰冷，充斥着殺氣。
滿嘴都是血腥味。我冷笑。
我就是在利用她。自然我的身體裏住着一個怪物，爲什麼不能好好地利用呢她的力量是證明我的價值的最好存在。
吐掉這一口血，我看着她，我最後的力氣說話，“那又如何”
小女孩沒有生氣，安靜的看着我，許久，搖了搖頭。身後忽然出現一片漆黑，不斷涌動，順着地面，飛快的朝着我撲過來，“既然這樣，就將這身體還給我吧。”
說着，伸手一點。
我的身子就猛的騰空而起，漂浮在空中。
身下，漆黑的雲霧肆意。
後背只是沾到一星半點，就讓我脊樑骨疼的厲害。
這到底是什麼
失重帶來的是極度的不安全感，我慌張的掙扎，但這一切都無濟於事。
我看着小女孩，那一身詭異的黑色袍子，蹭蹭疊疊，根本看不清楚裏面的構造，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令牌。”艱難的開口，我感覺我的身子一瞬間都要被抽乾了。
小女孩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理解。
“令牌找不到了。”聲音艱難的從口中發出來，顫抖着，每一個字都很艱澀。我看着她。
小女孩的眸子圓溜溜的，從一開始的迷茫到後來的驚慌，最後變成恐懼。我不明白，她爲什麼這麼恐懼。
忽然間想起，小的時候，宋德軒看我的眼神，也是這樣。有時候是迷茫，有時候確實冰冷可怕的恐懼。
那個時候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還以爲是因爲我的父母的緣故。
現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宋德軒是從我身上看到，我並沒有令牌。
這個令牌到底有什麼，值得這麼多人趨之若鶩
可惜從來沒有人來告訴我真相。而每一寸的真相都艱難無比。讓我的心跟着一起起起伏伏。
黑色的霧氣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你說什麼”小女孩鬆開對我的桎梏，身子開始顫抖，“令牌去哪裏了”
我搖頭，捂着自己的嗓子，沙啞，“在四號樓的時候就丟了。”
小女孩居然開始後退，呢喃着，“完蛋了，那可完蛋了。”
說着一切都如同潮水一般往後面推過去。
我的意識開始回籠，血液也開始恢復平靜。不甘心我伸手，手指猛地穿過小女孩的身子，空無一物。
轉手又狠狠地抓了一下她。
依舊什麼都沒有。
這個在我身上隱藏的怪物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