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在半夜，手拿着匕首，一家一家的闖進去，割喉殺人。一村子人的性命不見。這些人的鮮血被用來祭奠陰山帝，使得自己的母親重新醒過來。而這個村莊也就成了赫赫有名的兇村。
這麼殘忍的手法，讓不少人爲之唏噓。而宋家的法術到底有多殘忍，才製造出這麼多的宋綿綿我連想都不敢想。
“然後呢”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着往外冒。
心寒，是真的心寒。
“宋綿綿不會死。”咺兮見我的反應，聲音就變得更加的溫和，說出來的話卻讓我不寒而慄，“她就是名副其實的第一人。只不過不是每個宋綿綿都有原始主這麼高深的法力。有些人生來就是凡人。而有些人生來就是殺人的機器。”
“所以我是哪一種”眼底淚水積蓄。
原來我是這麼多的商品的一種。原來我什麼都不是。
“綿綿。”咺兮無奈，將紙巾遞過來，眸光流轉，溫順無比，“你和那些都不一樣。你就是你啊。”
現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所謂的雞湯又有什麼用呢
我搖了搖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怪不得男人說，我不會想知道。
“我沒有高超的法力，可是我卻有陰陽眼。”自顧自的往下說，情緒崩壞。忽然很討厭這個世界。討厭出現在我眼前的每個人。
這些人都是騙子
就像是被人打開了開關，我瘋狂的笑着，一邊哭一邊笑。
咺兮皺眉，伸手輕輕的拍了拍的我背，“別哭了。”
溫柔的人安慰的方式卻最治癒。
“也就是說，宋家後山上躺着的就是原主真正的宋綿綿”我擦掉眼淚，看着咺兮。
咺兮點頭，“恩。這些年，你們都靠着她。”
“沒有她會怎麼樣”我愣神。
“會死。”咺兮的眸子深沉。
聲音在我的耳邊炸裂，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我連心都沒有了，人卻還活着。原來我依靠的不是心，而是她。
我和她就是母與子。就算我支離破碎，只要她還在，我就不會死。
不知道應該笑還是應該哭。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行屍走肉啊。
我摸着自己的胸口，哽咽，“如果她死了呢”
咺兮搖頭，“她不會死。”
“爲什麼”
“因爲她一旦死了就會有人代替她的位置。週而復始。”
這句話就像是噩夢，在我的耳邊炸裂。這就說明，這一切就是一個不會結束的夢魘。
見我摸着自己的胸口，咺兮的眸子一冷，原本的溫和一瞬間就不見，“人是有心的。”
我愣住。
“我的心，不知道去哪裏了。”苦澀瀰漫。
忽然間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掛不得，從一開始，我的心就不見。只有這樣，我才能成爲衆多宋綿綿的一員。和後山的屍體成爲母子關係。
如果，如果我有了心，那就是正常的人。
激動的看着咺兮，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我應該怎麼辦”
“不知道。”咺兮無奈的搖頭，看着窗外的行人，“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p;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我看到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每個人行色匆匆，面無表情。有些甚至一臉不耐煩。
回神，滿身冰冷。
“你爲什麼告訴我這麼多”此時的我就像是一個渾身都是刺的刺蝟，誰也不相信。
“因爲我看到你在買藥。”咺兮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迥異。
一瞬間我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既視感。下意識緊緊握住口袋裏的藥。
“綿綿，你可以救自己。”咺兮嘆息，聲音徐徐而至，就像是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你缺一顆心。你不要吃藥。”
我沒有反應過來，“這和我的藥有什麼關係”
“你的孩子。冥王和你的孩子足夠製作一顆心。”咺兮的聲音溫和，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我的心冰冷異常。
拿我的孩子去制心這簡直就在開玩笑
“如果你再不抓緊就沒有機會了。”眸子裏滿是悲傷，似乎很不捨，“很快你就要成爲宋家真正的工具了。”
渾身激靈。手將避孕藥給捏碎了。
“爲什麼一定是我的孩子”聲音顫抖，我的恐懼從骨髓深處發出，“爲什麼我的心不見了”
爲什麼這麼多人偏偏是我爲什麼
這個世界還真的是不公平。
咺兮沒有回答，目光沉沉，裏面醞釀的情緒就像是化不開的糖漿。
刺痛我的神經。
“來不及了。”許久，嘆息。
聲音浩渺，就這麼沉沉的落入我的耳畔。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哽咽，我倔強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不知應該怎麼辦。長長的指甲刺穿藥的包裝，將裏面的藥丸都刺穿。
“我只不過是希望你能夠放過小夏。”咺兮看着我，似乎要將我看穿。
這一雙溫和的眸子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我”嘲諷一笑，“那也要看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如果是宋家，一定不會放過小夏。”咺兮繼續開口。
我愣神，明白過來。他希望的不是我活下去，他更希望的是宋家可以易主。如果是我，那麼蘇小夏纔是安全的。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很有遠慮。
我嘆息，點頭，“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她。”
“我知道。”咺兮點頭，將一個藥丸遞過來，目光清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和我說。這個藥丸可以讓你幫你。”
早就準備好了。
所以我才說，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巧合。他早就在等我了。
而我，還有選擇嗎
我接過這白色的藥丸，吞嚥下去，滿是苦澀的味道。
“好了，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含笑，眼底沒有溫度。
咺兮勾了一下嘴角，起身，優雅依舊，“還是綿綿聰明。”
我也跟着起身，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離開。
推開門的時候，外面的熱浪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路上的行人低着頭，來來往往，並不關心身邊的到底是人是鬼。
我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着。
手裏握着藥。
滿是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