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弟弟，就算要殺要打，也只能我動手。”冥司修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侏儒，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明明是......”瞪目欲裂，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整，就跟之前的那個鬼差一起化成粒子了。
鬼差能說什麼話
說明明是冥司修下令動手殘害同胞，現在卻將罪行推給他們
可笑，身在冥界，應該早就適應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儘管我有多厭惡，也不得不身在這條法則中。
我以氣凝劍都無法將鎖鏈砍斷。
“綿綿......綿綿......”冥司深原本虛弱的眼眸陡然睜開，不安分的掙扎着，一遍又一遍的喊我的名字。
“不要動，冥司深你不要動。”我嚐到了淚水的苦澀，才知道自己哭了。
手腕上的玄鐵深嵌入肉，隨着冥司深的動作，像是有生命似得遊動了起來，變得更緊。
“冥司修，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們”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狼狽，冥司深也沒有。
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位冥王大人所賜。
“你身上......”冥司深眼眸顫抖着，眼裏血絲比嫁衣還要紅，“綿綿，你要嫁給他”
我的沉默給了他回答。
冥司深下頜緊繃，有幾分與冥司修相似，眼裏怒火膨脹，“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碰她一根汗毛。”
“小包子......”
“什麼”
我擡起眼睛與冥司深對視，他眼裏帶急切的光，似乎已經猜到了冥司修做了什麼，只是想要個確定。
“小包子很好，你也很快出來的，相信我。”
耳邊鎖鏈聲掙扎不斷，冥司深發出野獸一般的嗚咽，“我不准你嫁他，你只能是我的，我的”
冥司修將我拉到他身邊，我欲抵抗，他低聲說“丹藥”二字，成功讓我失去掙扎，宛如仇人一般盯着他。
我像個木偶似得任冥司修在我身上亂動，他解開了嫁衣盤扣，一把扯下，露出啃過的傷痕，尾音上揚，眉梢挑釁，“恩你的”
“冥司修”身上傷口紅肉見白骨。
我不忍見冥司深亂動下去，那材質特殊的鎖鏈已然快把他全身勒成幾截，猛地甩開冥司修，撲過去抱住冥司深，撕心裂肺地疼：“別動了，別動了。”
他在我耳邊講了一句話。
猶如炸雷。
“沒聽到我說的嗎”冥司深惡狠狠地瞪着我，彷彿要將一口將我吞下。“要麼你現在就殺死我，否則我不會讓你們順利成婚。”
“讓不讓，不是你說了算，我的弟弟，婚禮三日後進行，到時候你是最重要的客人。”
冥司修將我的手攥進他手心，冰涼刺骨，一如他人，溫柔可以僞裝，眼見也不一定爲實。
“冥司深，綿綿她本來就是我的，這一點你比誰都要清楚。”
冥司深眸光一震，卻很快柔軟下來，“她是我的，永遠都是，就算死，他也是我冥司深的妻子”
從地牢裏出去之後，冥司修沒再控制我，大概是他想要讓冥司深看的戲，我都陪他做了。
“冥司修，我求你一
“何事。”他駐足，回眸，淡笑如蘭，一襲白衣勝雪，實在看不出來他是手握冥界生殺大權的王。
“葉臻臻......”我遲疑了一下，想到她寧死不屈，也只能無奈放手：“放了她吧，讓她做個普通人。”
“不讓她離開的人，一直是你啊，綿綿。”
對，是我，一切皆因我而起。
冥司修見我不說話，伸手過來捏住我的下巴，逼我仰頭看他，那眉眼依舊好看，只是染上了血腥，令人作嘔。
“綿綿可以告訴我，爲何出爾反爾，是不是剛纔冥司深對你說了什麼”
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麻木，就像是我的心情：“因爲你。”
“哦”饒有興趣地揚起了尾音。“綿綿何出此言。”
“己不欲勿施於人，我不願意受威脅留下，葉臻臻也不願意。”我冷笑一聲，淡然的看他眼角笑意結成冰，“我替葉臻臻謝過冥王大人。”
“不要惹怒我。”
“放心，丈夫和孩子都在你的手上，我處處受你牽制，對你沒威脅，至於葉臻臻，冥王不會怕一個小小的婢女吧恩”
冥司修眯了眯眼：“激將法”
“我只想讓葉臻臻安全，你已經有冥司深和小包子做籌碼了，足夠了。”
冥司修指了指自己臉頰，“這裏。”
他沒有說一些挑逗的言語，但行爲卻讓我受到了侮辱，而我也只能在暗處悄悄攥拳頭泄憤。
飛快地在他臉上落下一吻，面無表情道：“沒想到冥王大人也跟那些毛頭小子一樣。”
“你讓我像毛頭小子一般，至於葉臻臻......”冥司修可以拖長尾音，我不得不看着他，他刻意湊近：“如你所願。”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我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給他背後一劍。
可理智告訴我，打不過，以卵擊石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驀地，我身後一陣刺骨的冷風，轉身，一個身着黑色布衣，頰上兩點紅暈的鬼奴站在那裏，面無表情。
“冥王大人讓小的來伺候王妃。”
“伺候”我冷笑，“嚇我還差不多，回去告訴你們家冥王要監視，就找個沒那麼嚇人的。”
鬼奴看着自己的身板，呢喃：“難道王妃不喜歡我這風格”
“真的來伺候我的。”
鬼奴點頭。
“那就幫我把東西帶到水牢。”
葉臻臻全身是傷，蜷縮在水牢的角落，我眼眶一熱，冷聲道：“把門打開。”
鬼奴如影隨形，木然道：“水牢地處極陰，王妃不便入內。”
“我今天還就真的要進去了，把門打開”我大聲叱喝，鬼差身體一抖，不敢不從。
走進牢房，我指了指鬼奴，“除了她，全部給我離開這裏。”
幾縷青煙消失，只剩下我們三人。
“東西給我。”
鬼奴遞出一面鏡子，“不知王妃取來鏡子何用”
“你知道嗎，鏡子表面光滑，還具有光線反射的能力，還能形成與所照之物一模一樣的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