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我們離婚多少年了,康君瑞他想要辦的事情,誰都抵抗不了,也包括我。
香舍裏頭一坐,我美好的週六就這麼完了
他在和人談着生意,也不規避我什麼,該說的半句都沒遮攔。
倒是對方的人警惕,見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打量了我幾眼,欲語還休似的
康君瑞直接樓了摟我的肩膀以示親密:“我前妻”
我皺眉
和前妻要好難道是他們上流圈子特別流行的事兒
那人似乎還想特意和我打招呼,我咧了咧嘴角沒給面子,偏頭,繼續抱着胸看窗外。
我去,我和尤曉晴的緣分似乎有點深刻呀
康君瑞卻在我耳邊輕笑一聲:“嘖,好戲來了。”
我回頭看向他,從他得意的桃花眼裏我看得出,這事兒並不是偶然。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他語氣含着命令:“還有點事兒,不遠送了。”
那人點頭哈腰的:“不勞煩,多謝康總賞臉纔是。”說完就又諂媚的笑着退了出去。
康君瑞老神在在的點着頭,連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人家留。
高特助敲門進來,先是微笑着衝我點了點頭,隨即正色着衝康君瑞交代:
“都安排好了。”說完,放了監聽設備到桌上。
“嗯”
康君瑞垂着眼睛點頭,細心的我發現這人肯定營養跟不上了;
嘖,連眼袋都出來了,皮膚越白就越明顯
果不其然,等高特助一走,他就腦袋後仰着閉眼道:“我休息會兒,你聽着就好。”
我擠擠他的肩膀嘲笑道:“一把年紀了還學當年的做法,怎麼樣彷彿身體被掏空”
他偏頭衝我笑:“信不信我跟你同歸於盡。”
因爲仰着脖子,他的喉結顯得特別的明顯,說話時一上一下的,我去,要人命的性感
我對這個毫無招架之力。
把臉一偏,我不說話了
然後,高特助送來的監聽設備終於發出了聲響來,裏頭傳來尤曉晴和另外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寒暄了一陣。
那個陌生女人應該是尤曉晴的好朋友,而且,絕對被康君瑞收買了
因爲她在不斷的把話題引向我和我媽這邊,通過不斷刺激尤曉晴而探取她最近的生活狀態
尤曉晴顯得很是得意,笑聲充滿了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市儈和俗氣。
她嘆着氣說:“人各有命,我和我爸天生的好命就遇着了傅穎這樣的蠢女人,不過,她不喜歡她女兒也是應該的,那女的更蠢。”
語氣極其的輕蔑,甚至帶着惡毒的幸災樂禍。
想起她人前人後對傅穎的態度,又想起傅穎對我的態度,我這心裏一疼
康君瑞原本搭着沙發的手突的往下一勾,拉着我就往他懷裏去,隨即,安慰似的緊緊抱住。
我緊繃着身體在他懷裏待了幾秒鐘,聽着他強烈而規律的心跳,渾身的勁兒鬆了
我死死的盯着那監聽設備,靜靜的等着她的下文。
“怎麼蠢了”陌生女人故作好奇的問。
尤曉晴笑:“那姓許的女人都憑自己一張臉混進豪門了,竟然還讓人給踢出來了,得多沒心眼啊要換了我,可不是這八百萬能打
差點忘了,尤曉晴是我的仇人沒錯,康君瑞也是啊
想到這裏,我陡然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卻不料,這人似防着我這一手,早就箍得我動彈不得。
我帶着怒意繼續掙扎
“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他反問。
明顯不能
康君瑞無奈的嘆氣,然後,直接抓着我側身一倒,他把我給壓在了寬大的沙發上,這下徹底不能動了。
那頭的尤曉晴的聲音一直沒停:“你等着,這回我算是下足了本錢了,等我把那姓龍的一抓緊,別說八百萬了,他整個龍家都是我的。”
龍
我望向康君瑞:“龍子睿”
“嗯”無力的應了一聲。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康君瑞的四人幫裏對女人最沒留戀的就是龍子睿了,尤曉晴想抓住他
而且,一個連自己叔父都能打敗並逼死的人,對女人還能有點什麼感情
當然了,龍子睿也並不是一開始就這樣,這一扯起來就有點遠。
順便交待一句,龍茜就是龍子睿的堂妹,我想龍子睿始終不肯跟着他們來港城廝混的原因
對恨死他的龍茜,應該還是有些些愧疚的。
不過,目前的問題是
“康君瑞,你能不能腦子稍微乾淨一點點,不要一往我身上湊就石更好不好,我覺得你很無恥啊”
他沒做聲,死沉沉的趴在我身上像是睡着了。
“現在,傅穎也被我爸趕了出去,那八百萬花了一部分買了一幢小別墅之後,還剩了點可以做投資,瞧,我的命是不是特別好”
也不知道是康君瑞太重,還是我太氣,反正我就感覺到悶了
胸膛裏頭有洶涌的熱氣發泄不出來,我真的好想好想衝到尤曉晴面前把她給暴打一頓。
可回頭一想,傅穎她終於遭報應了不是嗎
她那麼疼愛的“女兒”最後是怎麼說她的
說她蠢吶
而我這個被她拋棄的親女兒,還在爲她鳴不平
她搶了我的八百萬,然後轉身就被人家姓尤的父女倆給趕了出來,多諷刺啊
傅穎活該,活該
可爲什麼,我這心裏卻不痛快,半點兒也不
康君瑞的脣緩慢的摩挲着我的耳垂:“那樣的媽,你還心疼”
“你那樣的媽,你不也拿她沒辦法嗎”我磨着牙反駁。
他也不氣,從我身上起來,垂着眼睛想了想後仍舊伸手來摟我,甚至臉上還有着笑容
我一拍他的手:“別碰我”
“你這麼這麼擰啊”他伸手揪我的臉。
“滾”我斜眼低吼。
尤曉晴在那頭笑得花枝亂顫,我心裏一個惱火就擡腳一踢,那監聽儀器飛出去老遠,啪的地上重重一摔
竟然還是好的,還在那裏笑
我就學着康君瑞發怒的樣子跑過去跺了兩腳,終於,沒聲兒了
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就那麼溫柔的看我:“十萬塊的東西,你賠。”
我低頭看了那破爛玩意兒一眼,咧嘴嗤道:
“你睡我那麼多年,我踩你一百萬個都不值得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