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車好的優勢我們突出了重圍,但盯上我們的人又豈是那麼好甩掉的
就見他們發了瘋似的往我們這邊追,四輛車甚至不顧危險的過來蹭
心驚肉跳的空當上,我想不起要和誰打電話,就一心注意着那幾輛車的動態。
“嚴友多,右邊,要撞上來了”
他聽見我的提醒又踩了踩油門,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終於,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嚴友多再次踩下剎車,並且直接往一條小路上鑽了下去
這是一條只能通過一輛車的水泥路,左邊是成線的民用房,右邊是一條排水溝;
總之,絕無超車的可能性
但跟着我們的車可貴的精神在於:不放棄。
嚴友多有些神煩的感嘆道:“跗骨之蛆。”
隨即他順溜的左拐又是一條一車寬的水泥路,路上幾乎沒人他就一陣猛踩油門後又拐了彎。
這回,他直接把車停在了一條泥巴路轉彎的分岔口,車子其中有隻輪子都是懸空的。
“太太,快,下車”
不等嚴友多說我就已經飛快的推門下車了,緊接着,他拉着我就跑。
路過一家農戶的時候,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沓錢往那人手裏一塞:
“電動車,賣我”
那人正懵,嚴友多已經搶了人家手裏的車鑰匙,等我一跨坐上去他就立馬一擰加速。
我的心“噗通”的跳個不停,生怕他會一不小心就會把車給翻溝裏去
但嚴友多還真是個全才。
我不停的往後張望着那羣人的動向,就見他們也弄了輛電動車追我們;
甚至,遠處還有弄了單車跟上的
嚴友多暗罵了一聲後又拐了個彎,這回,他竄到了農村房屋十分稀疏的農田區域;
隨處可見的是農作物,就連野草也十分的繁茂,電動車一路還往下開
“嘩啦”一聲,他直接把電動車給開大湖裏頭去了,我“撲騰”兩下後緩過神來了
他卻直接拉着我往遠處遊
心一驚,我掙扎着反問道:“你幹嘛”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大片蘆葦:“咱們去那兒躲一躲,待會兒再看情況。”
“哦”我跟在他的身後往蘆葦叢那邊去,很快躲了進去
說真的,確實是隱蔽,但腳下幾乎是陷進了爛泥裏頭,得時不時的拔腳;
嚴友多連忙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給我墊腳底下了
見他還需要辛苦的時不時拔腳,我就讓了點地方出來:
“過來”
他露出八顆齒的笑容:“太太,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蹲這兒吧”
“你要不過來,我就告訴康君瑞說你趁機強了我”
嚴友多沒法兒,只能嘆了口氣後向我這邊挪了過來。
過了好一陣,我開始摳摳這兒摳摳那兒,等摳到正嗨的時候嚴友多嚇了一跳
“太太,你這”
我低頭一看,草,基本上裸露出來的皮膚都已經通紅一片。
我擔憂的問他:“臉呢”
他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
然後,我倆靜默了
大概又等了一小會兒,嚴友多終於帶着一臉擔憂的神色望向我:
“嗯”我不解的反問:“我手機不在不身上沒通知他,你通知的”
“算是吧”他緩緩站起身往外走。
我一邊跟着他一邊追問:“什麼叫算是啊”
人倒黴,喝水都塞牙
纔剛露出半截身子,就聽見不遠處一陣嚇人的咆哮:“發現了,在那邊”
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跑,但不過還沒擡步我就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康君賢混跡在其中緩緩踱步出來,他噙了一臉溫和的笑意往前來。
他說:“不用跑了,那羣人走了”
嗯意思是剛剛追我們的另有其人是吧
就當他還想再靠近的時候,我警惕的後退了一點:“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一直在關注很多人的動向,包括追你的人,也包括你”
神色自然語氣柔和,彷彿在說喫飯喝水那麼簡單的事情,卻早就無意的暴露了他的野心。
誰會閒着沒事去關注那麼多人的動向
我不信他內心沒有自己的小九九,康家人從來都不簡單
第二個問題:“你想做什麼”
“送你回港城”他平靜的按照我的態度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可,有這麼好心
“康君賢,你有什麼企圖”這是我的第三個問題。
他笑了,那種十分寵溺溫柔又夾帶着幾分無奈的笑容,頓了好幾秒鐘才啓脣回答:
“如果說一定要有一些企圖的話,大概有兩個”
我皺眉看他,示意他說。
“得到你和打敗康君瑞”
這麼紅果果的野心從他嘴裏說出來,竟然還是輕描淡寫的口吻;當然,表情就不一樣了
一向顯得無爭且和煦的臉上露出來的是略帶陰森的怒意,就連盯着我的眼神也變了
明目張膽的渴望。
我不由得又後退兩步:“康君賢,你害人上癮是不是我已經夠慘了,您能不能行行好別想着害我。”
“相對比較君瑞,在你眼裏,我算什麼”他問。
我死瞪着他,不做聲
撒謊的話我不想,但如果我如實告訴他,我覺得他什麼也不是,他會怎麼樣
這偏僻地方,他就算是把我給殺了也沒人知道
見我不答,他了然的點了點頭,但隨即,他又期盼的望向我:
“我想知道,當年我們交往的時候,你有沒有愛過我。”
當年
儘管我是因爲他有些像康君瑞才試着接觸的,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在康君瑞回國來攪合之前我對他是喜歡的;
我認真的想過,只要康君瑞一直不出現,說不定我和他就鐵了
所以他現在這麼問是在懷疑、是在不甘
“我不想回答”我強硬道。
他眼神微微一瞟:“那我就把這個礙事的人丟下去了。”
“幹什麼”嚴友多有些激動的掙扎着
我皺眉頭瞪他:“有意義嗎”
他點頭。
深呼吸,我如實答道:“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嗯,我知道,因爲康君瑞”
他咧嘴一笑,盡顯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