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侍女手中捧的都是自己的衣衫,羅翠微愣了愣:“這是夏侯綾替我拿過來的”

    昨日陳總管將她安置在主殿旁邊的偏院,她的衣箱妝奩就全都放在偏院了。

    侍女回道,“殿下已命人將夫人的東西全搬到主殿。”

    雖已向宗正寺遞交婚書,可眼下尚未行大婚之禮,也無聖諭冊封,羅翠微只能算是雲烈的夫人,卻並不是名正言順的“昭王妃”,按規矩她是不該住進主殿的。

    不過羅翠微並不十分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沒多想,謝過侍女後,隨意挑了一身衣衫。“殿下出去了”

    “沒有的,在中殿與陳總管交代事情。”

    待羅翠微換好衣衫,梳洗完畢,侍女便領她去膳廳用飯。

    正巧在半道上與雲烈迎面相遇,他便讓侍女退了,自己牽起羅翠微的手往膳廳去。

    想起昨夜自己竟睡了過去,羅翠微又慚愧又尷尬,訕訕賠笑道,“你今日不用再出去嗎”

    “趕我呢”雲烈斜斜睨她,“巴不得我出門去別煩你,好讓你接着看賬本”

    “沒有沒有,”羅翠微趕忙搖頭,雙手環住他的右臂,“今日不看賬本,就看你。”

    昨夜才捅了那麼大個簍子,若今日再接着看賬本,只怕這人真能記她一輩子的仇。

    雲烈顯然對她這端正的態度非常滿意,脣角已緩緩揚起,“你以爲光看着就行了”

    “那、那不然呢”羅翠微雙頰一紅,頓時不知該將自己的眼神落到何處才恰當。

    她畢竟讀過許多“不那麼正經的話本子”,昨日出門之前又蒙卓愉含蓄提點,對於新婚夫婦該做什麼,心中還是大概有數。

    對某些“不可描述之事”,她其實是有些緊張的。

    看來,雖昨夜意外“睡遁”,最終卻還是繞不過這件事去。

    大約是因爲心中懸着事七上八下的,羅翠微勉強喝完一碗粥之後,便再也喫不下別的了。

    “就喫這麼點”雲烈不滿地蹙眉,“昨日就沒喫東西了,你這是想成仙”

    “沒、沒太餓。”羅翠微心不在焉地搖搖頭,紅着臉四下張望,就是不敢看他。

    雲烈挑了挑眉,“哦”了一聲,倒也沒逼着她,只是又牽起她的手出了膳廳。

    驚見兩人正行在回主殿的路上,羅翠微弱聲弱氣地笑道:“咱們這是去哪兒”

    她素來是個天高敢攀、地厚敢鑽的性子,實在難得慫成這般模樣,自己都忍不住想唾棄自己了。

    請列祖列宗明鑑,我原本並不是這樣沒出息的姑娘。

    雲烈停下腳步,轉頭看着她那副想要奪路而逃的模樣,似笑非笑:“你說呢”

    羅翠微紅臉顫顫,滿心的赧然與慌亂使她腦子一懵,竟當真甩開了他的手,轉身就跑

    當然,還沒跑出幾步,就毫無懸念地被重新捕獲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咱們能不能講講道理”她紅着臉垂死掙扎、胡言亂語。

    她本心裏並不想這樣矯情,可不知爲何就是忍不住那種頭皮發麻的羞窘。

    雲烈笑意惡劣地將她打橫抱起,“誰告訴你,我是個講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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