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臉頰的梨渦小虎牙

    “沒多仔細,就隨意看了兩眼,”羅翠微趕忙擡手緊緊按住自己的衣襟,弱弱瞪着他,“不、不許胡來的,我有”

    她驀地頓了頓,又道,“我有些餓了。”

    聽她喊餓,雲烈自是心疼,重新替她理好衣衫後,牽了她的手出門,邊走嘀咕,“那纔不是什麼少年郎,分明是傅家老妖怪傅謙,在家中排行第三,比傅穎還年長好幾歲的”

    “那就是天生一張不顯年紀的臉了”羅翠微羨慕地感慨半晌後,回過味來,沒好氣地笑着拿手指在他的臉上戳了戳,“別酸啾啾的,旁人再俊俏我也不稀罕,我家有一隻狗子就夠了。”

    居然在背後叫人家“老妖怪”,真不像話。

    被安撫到的“狗子”倏地擡頭挺胸,整個“狗”都精神了。

    十月十五天還沒亮,雲烈躡手躡腳地起了身,做賊似地偷親了一下還在睡夢中的嬌妻後,按捺下滿心的不捨,如約出發前往前線防區。

    待那馬蹄聲徹底聽不見了,羅翠微才睜開眼,緩緩坐起身來,雙手捂臉。

    自她當初應下雲烈請婚的那夜,她就很清楚,她心愛的兒郎肩上擔着邊關安危,既她答應與他並肩攜手此生,那他的責任便也要由她也擔着一些。

    她算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在旁的事上無法助他一臂之力,但她至少能做到讓他心安,讓他無論何時都能心無旁騖地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徹底醒了神後,羅翠微揉着臉打了個呵欠,笑着低下頭,神色溫柔地撫上自己尚還平坦的小腹。

    起身穿好衣衫出門去洗漱,沒多會兒便又突然乾嘔起來。

    陶音聽到動靜,趕忙過來扶住她,一邊拍着她的背,一邊心焦地喃喃道,“昨日不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又”

    吐了好半晌,羅翠微終於緩過勁了,接過陶音遞來的水漱了口,才虛弱地笑着低下頭,輕輕在自己的小腹上拍了拍,似是嘉獎。

    “你這糰子倒還挺懂事,知道昨日不能鬧騰,忍到今日也算爲難你了,嗯”

    陶音扶着她,哭笑不得地看她與肚子裏的糰子對話,“您也是個倔脾氣,怎麼就不讓殿下知道呢”

    “雖說不是真要打起來,可前頭防區內哪裏真有小事都要熊孝義親自出馬,又要他前去坐鎮了,想來也是大意不得的局面,無謂再讓他牽腸掛肚。這不還有你們照應我嗎”

    事有輕重緩急,羅翠微從來都是個有分寸的。

    “您這是在家中爲長習慣了,真遇事了就寧願虧着自己些,也不忍讓別人操心,”陶音喟嘆一聲,不無感慨,“可惜我只懂得照顧您飲食起居之事,旁的全幫不上。若這時夏侯姑娘在就好了。”

    以往在京中時,夏侯綾曾多次隨羅翠微出入昭王府,陶音知道夏侯綾是羅翠微在羅家時最得力的幫手。

    羅翠微輕輕咳嗽了幾聲後,才按着胃部笑道,“阿綾若是來了我這裏,那才真是大事不好了。”

    陶音不明就裏,她也並未多做解釋,隨口這麼一說也就過了。

    可有些人、有些事,就是經不起唸叨。

    十月廿一,當夏侯綾帶着一支車隊出現在羅翠微面前時,羅翠微當場就很想找漿糊來黏住自己的破嘴。

    外人只知夏侯綾是在羅家長大的孤女,卻不知她是京西羅家傾盡全力爲下任家主培養的死士。

    羅翠微早已交還家主令,此時是羅風鳴代掌羅家事,按理夏侯綾就該留在羅風鳴身邊,絕不會無故出京。

    夏侯綾款款近前,見羅翠微臉色不對,連忙伸手將她扶住。

    羅翠微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面色慘白:“家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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