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另一家醫院的走廊裏,劉浩宇正在遭受着醫生和護士的輪番白眼。
這事兒,說起來他挺冤,下午那會兒他見韓晨陽衝出公司之後,不放心的去他的辦公看了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言舒雅。
“那個她病人怎麼樣了”
事到如今,劉浩宇也懶得解釋,反正也被罵了,要誤會就誤會去吧。
“現在纔想到關心病人”小護士冷冷地看着劉浩宇,這人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麼就偏生了驢肝肺呢
“你早心思什麼去了”
小護士還要說什麼,卻被醫生掃了一眼,等小護士不甘心的閉嘴了之後,醫生纔打開了手中的病例。
劉浩宇原本還納悶呢,不就是昏迷麼,這也至於看個病例可接下來醫生說出口的話,卻讓他猶如晴天被雷劈了一下。
“前段時間病人自己來的時候,我已經和她說過了,她是腦癌晚期,原本也沒有多少的時間了,化療也不過是徒增痛苦”
“等等”
劉浩宇一下子抓住了醫生的胳膊,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您剛剛說什麼什麼腦癌晚期什麼化療”
“你不知道麼”
醫生皺眉,表情嚴肅:“言舒雅這位病人已經被確診爲腦癌晚期,經常性的昏迷和雙眼失明,也是因爲擴散的癌細胞壓迫了腦神經,不過剛剛檢查,我們發現她懷孕了,但是我們建議,孩子還是儘快打掉的好”
癌症
言舒雅她竟然得了腦癌
醫生走後,劉浩宇站在走廊裏,久久不能回神,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掏出了自己的電話,給韓晨陽撥了過去。
言舒雅的事情,他覺得,韓晨陽有權知道。
“那個言舒雅她”
可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呢,就被電話另一邊的韓晨陽給打斷了:“別和我提那個女人噁心”
“晨陽,你真的都不關心言舒雅的死活嗎”
“她死了我纔開心”
“”
掛斷了電話,劉浩宇覺得自己的嗓子眼很乾,像是要裂開似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電話,無奈的搖頭,韓晨陽恨言舒雅還是如此的根深蒂固啊
劉浩宇推開病房門的時候,言舒雅已經醒了。
看見劉浩宇,言舒雅緊張的連眼睛都快豎起來了,緊咬着自己的嘴脣,渾身繃緊着。
劉浩宇見她那刺蝟的樣子,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裝作若無其事的說:“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是韓晨陽。”
“剛剛,醫生和你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只是說你懷孕了。”
懷孕了
言舒雅震驚的低下頭,看着自己還平坦的小腹,五年了,她終於懷上了韓晨陽的孩子,她終於要做媽媽了。
欣喜,讓她紅了眼眶,她擡起自己細瘦的手臂,朝着自己的小腹撫摸了去,可就在顫抖冰涼的指尖,即將碰觸到小腹時,她又愕然停住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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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馬上就要死了啊,又怎麼去生下這個孩子
“咳”
站在病房裏,看着言舒雅不斷變化着表情的劉浩宇,心裏也很不舒服,他怕自己再看下去,自己跟着抑鬱了,趕緊咳嗽了一聲。
“那什麼你再休息一會吧,我先走了。”
“不用了,我也走。”
剛要轉身的劉浩宇一愣,聲音不由自主的擡高:“你都這樣了還不住院”
言舒雅沒想到劉浩宇的反應會這麼大,怔坐在病牀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劉浩宇把話說出來之後,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激了。
再次咳嗽了一聲,他已經恢復了平靜:“我送你回去吧。”
“啊。”
言舒雅回神,點了點頭:“好。”
對於劉浩宇,言舒雅雖然也很熟悉了,但畢竟他是韓晨陽的死黨,所以哪怕是認識了好幾年了,她對劉浩宇依舊是生疏客氣的。
所以,一坐上劉浩宇的車,她就趕緊開了口:“麻煩你,謝謝你了。”
正在開車的劉浩宇,掃了一眼副駕駛的言舒雅,她的臉色很白,就連嘴脣都沒有血色,自然捲翹的睫毛,微微垂着,遮住了那一雙天生會笑的眼睛。
劉浩宇以前就覺得言舒雅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無論放在哪裏都是個吸引人矚目的美女,但是在韓晨陽的荼毒下,他早已忽視了這個女人的美麗。
“言舒雅。”
醫生說的話還在耳邊迴響,劉浩宇終是沒忍住的含糊了一句:“其實你沒必要折磨你自己的。”
言舒雅只當他是在說懷孕的事情,沒多想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我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折磨完別人,就該折磨我自己了。”
這話說的沒錯。
據劉浩宇從韓晨陽那裏得知,言舒雅這女人沒少做禍害孫小婉的事情,言家人也算是喪盡天良了。
但是爲什麼
劉浩宇想不明白,明明壞人已經得到老天的懲罰了,但爲什麼他現在不但開心不起來呢,反倒是有些替言舒雅感覺到心疼呢
一路再無話。
半個小時之後,劉浩宇把車子停在了言舒雅家的門外。
言舒雅拖着疲憊的身體走下了車,餘光,看見有溫暖的燈光順着自家的窗戶反射出來。
韓晨陽回來了
他怎麼會回來
她已經完全算不出來,從父親去世後,他有多久沒有主動回到這個家裏面了。
期盼,驚喜,不敢置信,不斷衝擊着言舒雅的大腦,她有些慌亂的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把手和腳放在哪裏了。
劉浩宇看着這樣的言舒雅,目光漸漸沉了下去,相對於言舒雅的驚喜,他更多的是擔憂
果然,等言舒雅快步走到門口,顫抖着手指打開自己家大門時,原本所有的情緒都變成了震驚
孫小婉
怎麼會出現在她的家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