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若有所思地點頭。

    夜千辰拎着她進了主帳,將她放到椅子上,在她身旁坐下,“不罵我了”

    被他這麼一問,月泠的臉上頓時有些火辣辣地燙。

    小腦瓜垂着,手指頭在桌子上畫着圈圈,有些扭捏,聲音也有點小,“這不是誤會你了嘛都是誤會,誤會。”

    夜千辰輕笑,繼續問,“那你也不生氣了”

    “不”月泠下意識地就要回答。

    可剛說出一個字,才意識到夜千辰指的是下午的事情。

    頓了頓,她搖頭,“嗯,我沒生氣。”

    她有什麼資格生他的氣

    他不過是如實回答她的問題罷了,更沒有做錯什麼。

    本以爲,能從他這裏期待點什麼

    看來,是她自己有點小心眼罷了

    月泠垂頭思索的功夫,就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面前。

    拉起她的手指,勾了勾。

    “拉勾。”

    月泠一愣,看着勾在一起的手指,隨即輕笑出聲。

    “好,拉勾。”

    這件事像是一粒石子墜入湖面,激起輕微的水花,層層漣漪過後,再次趨於平靜。

    二人算是和好如初,但他們彼此卻都清楚,他們中間已經在無形之中多了一層隔膜。

    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高牆。

    再也不能,再向她他多邁出一步。

    “主子。”

    門外響起流光的聲音。

    二人對視一眼,坐直了身體。

    “進。”

    話音落下,流光掀開帳簾,李延飛走了進來。

    在看到正安然無恙,悠然喝茶的月泠時。

    他面上劃過一絲驚詫,轉而變爲擔心和不甘。

    不過在看向夜千辰的那一刻,他已經將這些情緒全部掩蓋起來,面色如常。

    “末將參見太子殿下。”

    夜千辰難得露出客氣的淺笑,擡了擡手道,“免禮,李將軍請坐。”

    李延飛在位子上坐下,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就聽夜千辰開口道,“今日京城主軍已經到達幽州,這兩日辛苦李將軍了。”

    李延飛乾笑道,“哪裏哪裏,這些都是末將應該做的。”

    夜千辰指了指桌上的菜,“本殿特地吩咐伙房,做了桌好菜,一點心意,還望李將軍不要嫌棄。”

    李延飛聞言,忙擺了擺手,“怎麼會,末將感激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

    他抹了把額間的冷汗。

    感激個毛線

    桌上的這些菜,不就是他讓人給月泠送去的那些麼

    這麼看來,應該是事情敗露了。

    也不知道夜千辰此舉是在試探,還是已經知道了是他所爲

    他陷入思索的功夫,夜千辰已經往他碗裏夾了些菜。

    “嚐嚐這個,很好喫的。”

    說完,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李延飛,眉梢微微挑了挑,示意他喫下。

    而此刻,李延飛額頭上豆大的冷汗已經是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

    怎麼辦。

    這裏面,可是五倍量的砒霜,吃了會死人的

    可他不喫,一則拂了太子殿下的好意;二則會給自己招來很大的嫌疑。

    短短几秒的時間,李延飛彷彿糾結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生跟死,肯定選擇生啊

    可怎麼會回答,又得三思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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