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從車窗外吹進來。
丟開手機，秦牧寒的脣角露出諷刺和厭惡。
死顧傾城這樣讓秦家綁他回來，讓秦家找人輪姦付夢瑤的人會去死她那麼惜命的人，真是會講笑話
思考着，加大油門。
吹進來的冷風更多，連帶着車內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秦牧寒在冷意中蹙眉，似乎又想到當年抱着付夢瑤離開秦家的時候
極好的天氣，所有人都在秦家爲他慶祝二十五歲的生日。
他想趁着生日，和所有人說自己會娶付夢瑤。
可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在晴空下喝酒交談，付夢瑤卻被人拉到了樓下，赤身裸體的被綁在牀上。
青青紫紫的印記，還有撕爛的衣服，都在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他瘋了一樣的將付夢瑤帶走，問她是誰做的，得到的只有付夢瑤的那句，牧寒，帶我走，求求你帶我走
當時，他還天真的以爲是個意外。
第二天秦家和顧傾城訂婚，質問那些人的時候才知道，顧傾城愛他，秦家爲了和顧家結親，就答應了顧傾城胡來
是顧傾城找人，輪姦了付夢瑤
這樣的人怎麼會死
爲了自己不擇手段的顧傾城，怎麼可能讓自己死
秦牧寒扯着領帶，按住太陽穴，也看清了顧傾城的爲人。所以這三年來，除了秦家人在場，他極少回去。
今天，也是在顧傾城的電話後，老爺子就說讓他抓緊生個孩子。
“該死的”
城北半里花庭公寓。
深夜之中，只有一棟公寓還燈火通明。
付夢瑤看着外面，神情焦急地朝外面張望，“王媽你確定今天他去顧傾城那裏了怎麼現在還沒到”
“小姐別急，少爺把您放在第一位，您又不是不知道，興許是堵車，一會就到了。”說話的是王媽。
付夢瑤出了事後，就被安排在了本里華庭。
王媽是秦牧寒專門爲付夢瑤找來的傭人，在這裏三年，早就和付夢瑤熟悉了，也見慣了今天這樣的狀況。
每次知道秦牧寒去顧傾城那裏，付夢瑤都會立馬的給秦牧寒打電話。
付夢瑤抿了抿脣，順勢坐下，拿着眼藥水滴到了眼睛中。
又過了好一會，門就被從外面打開，秦牧寒氣喘吁吁的衝進來，打量着複式的小公寓。
“小瑤呢”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的詢問付夢瑤，可見他對付夢瑤的關心。
王媽抹了兩把眼淚，才指着複式的二樓。
秦牧寒大步上樓，推開房門，聲音溫柔，“小瑤，你在嗎我過來看你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在角落的付夢瑤擡頭。
紅着眼睛看向了他，立馬的就撲進了他的懷裏，“你不是說我找你就會過來嗎爲什麼這麼晚”
秦牧寒僵直着身體，片刻才放鬆下來，輕拍着付夢瑤的後背，輕聲開口，“對不起，我過來晚了。”
而肩膀上傳來的溼潤和哭聲，扯得心裏更是難受。
要不是他帶付夢瑤去了秦家，小瑤怎麼會這樣
要不是顧傾城愛他，小瑤怎麼會遭遇橫禍
“你是不是在騙我，你是不是去見了顧傾城”付夢瑤說的小心，伸手拉着他的衣服。
仰起的臉上都是淚痕，清秀的眉眼，因爲眼睛通紅，更是楚楚可憐。
“嗯。”他輕聲
，順着她的後背。
聽付夢瑤提到顧傾城，秦牧寒的眉頭蹙起。
當年他質問出真相，並沒有告訴付夢瑤，所以這個傻姑娘一直都在擔心，他會不會喜歡顧傾城。
甚至他也知道，有時候付夢瑤都是有預謀的給他打電話。
秦牧寒嘆氣，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髮，“不要亂想，我怎麼會喜歡上她，倒是你又不喫飯了”
付夢瑤點了點頭，乖巧的看着他。
王媽在他們下來的時候就盛好了粥，看着秦牧寒，好幾次欲言又止。
“有事”秦牧寒開口，除了對付夢瑤，他對誰都不熱切。
“那個，醫生說小姐的身體不太好，情緒不宜大幅度的波動”王媽低頭說着，扯着自己的衣服，“先生你能不能去那個家”
王媽的語氣猶豫，還帶着一絲懇求。
“嗯。”秦牧寒擰眉。
王媽握緊拳頭，看了一眼正在喝粥的付夢瑤，繼續道，“秦太太是你的妻子，我們沒有辦法，只能求你別去，這樣她也不會”
“王媽”
付夢瑤停下喝粥，打斷了王媽的話。
秦牧寒多聰明，瞬間就明白了爲什麼付夢瑤會問他是不是愛上顧傾城了。
冷聲問道，“她是不是找你們麻煩了”
付夢瑤責備的看着王媽，這纔對秦牧寒解釋，“沒有，秦太太怎麼會找麻煩，你不要相信她瞎說的。”
她笑的溫柔，剛哭過的眼睛帶着倔強。
秦牧寒更加疑心，嚴肅的開口，“小瑤，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她又對你做了什麼”
低下頭，眼底閃過得意。
聲音卻委屈極了，斷斷續續的開口，“我我只是不想破壞你的幸福，你要是不愛我，我就”
秦牧寒騰地一下站起來，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個該死的賤人，還真是不知悔改
他就說那麼惜命的顧傾城怎麼會攔着他的車，怕是擔心這裏的事情沒有結束，故意的不讓他出門
真是好算計
“牧寒牧寒你不要生氣，都是我，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鬧矛盾對不起，對不起”
一滴又一滴的淚水落下，付夢瑤的臉色蒼白。
秦牧寒看着，從心裏涌出更多的愧疚和無力。
他不能說當年都是顧傾城一手策劃，但是聽到付夢瑤對於他的道歉，心裏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痛
“牧寒，你以後還是不要來了，你，你回去那裏就好”
“傾城是個好姑娘，是我一直自私的佔着你”
“我這麼髒，我配不上你”
付夢瑤哭的更兇了，似乎只要有一口氣憋不過來，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一般。
秦牧寒抿脣，把目光落在了王媽的身上。
“她和你們說了什麼”面對王媽，秦牧寒的態度更加強硬。
王媽這三年一直跟在付夢瑤身邊，好處不斷，也就早就跟付夢瑤一條心了。不過，她是秦牧寒招來的人。
她也不擔心秦牧寒會懷疑，不安的攪動雙手，“她只是說了幾句話，就幾句話而已”
秦牧寒聽得抿脣，眼中閃過冷芒。
看來，顧傾城又是有了別的心思。
他就算多不想見顧傾城，都應該讓她感受一下，小瑤這些年的惶恐和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