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桑林未晚 >第二百三十章 還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

    什麼叫賊喊捉賊,桑晚今天總算見識到!

    從她將小嘉送來醫院到現在,許唯一連小嘉的面都沒見到,怎麼就認定她做了對她兒子不利的事情?

    “林晚,你說話,我兒子現在在哪?你再不說話我報警了?!”許唯一不斷叫囂着。

    報警?

    聞言,桑晚禁不住冷笑一聲,“好啊,要我幫你打電話嗎?這裏是XX醫院,正好也叫警察過來看看,三歲小男孩被他媽媽虐待成什麼樣子了!”

    “什麼虐待?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許唯一嗓音尖銳,這句話說到最後幾乎破了音,“你等着,我現在就過來,林晚你聽好,我不許你再傷害我兒子!”

    說完,那頭兀自掛了電話。

    這事情太不對了。

    桑晚皺眉看着黑掉的手機屏幕,眉心緊皺,卻又說不上來,究竟不對在什麼地方。

    一個多小時後,搶救結束,許唯一還沒出現。

    小嘉雙眼緊閉躺在移動病牀上,桑晚看他一眼,才又看向一邊的醫生,“醫生,小嘉怎麼樣了?”

    “高燒不退引起的急性肺炎,暫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還需要送去加護病房觀察一段時間。”

    桑晚聽見沒有生命危險幾個字,微微鬆一口氣,“醫生,謝謝你。”

    “不過,小患者身上這些傷……”那位醫生摘下口罩,臉色不太好看,“小患者是你兒子?”

    “不是。”桑晚搖頭,小嘉身上的上來醫院之前她是看到了的,所以可以理解醫生臉色難看的原因,“請幫我們報警處理,在此之前他遭遇了他媽媽嚴重的家庭暴力!”

    醫生點頭,吩咐護士報警。

    桑晚隨着護士一塊將小嘉送去加護病房,家屬不得入內,她只能守在外頭。

    隔着玻璃能看到裏頭病牀上躺着的小小一團,想到將他抱在手裏時似乎還沒大白重,不免皺眉。

    他比大白要大,而且大白還生着病,體重本就比正常小孩要輕許多。

    又過去半個多小時,許唯一才姍姍來遲,卻……來勢洶洶。

    桑晚感覺她大概是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喊來了,二十多號人,走在最前頭的是她和許母。

    “媽,那賤人在那!”

    許唯一手指指向桑晚,桑晚眉心微微一跳,這才意識到局面對自己很不利!

    這種情況她留着喫虧,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桑晚懂,所以當即起身,想先離開這地方再說。

    “賤人,你還想跑?!”

    只是她才走兩步,腦後長髮便被人粗暴的一把拽住。

    ‘啪!’

    許母毫不猶豫重重一耳光扇在桑晚臉上,“小賤人,我看你不爽很久了,當了林家小姐你上天了是不是?都說長嫂如母,不求你怎麼尊重我家小唯,可你也不能這麼喪心病狂對一個小孩子下手!”

    桑晚本能的想還手,但卻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按住了手腳。

    “賤人,我今天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爲我家小嘉報仇!”

    不堪的辱罵聲交雜在一起,桑晚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按在地上,那些人上來就是拳打腳底,很快有人提議,“把這不知羞恥的賤人衣服扒了丟外面去凍着,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對一個小孩子動手!”

    這話落下,當真有人扯她衣服。

    “許唯一,你兒子身上的傷是誰弄的你心知肚明,何必血口噴人?!”桑晚死死揪住衣領,不讓她們把自己衣服扯下來。

    “我心知肚明?”

    許唯一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至始至終沒有動手只是站在一邊抹眼淚,“林晚,你中午才進門就把我兒子給打了,我不過說你兩句,你就動手扇我耳光,把我絆倒的也是你,你現在和我說心知肚明?”

    “小唯,你和她費什麼話?”

    許母打斷兩人對話,擡腳,尖頭的高跟鞋直接踢在了桑晚腰上,桑晚喫疼,手中拽着衣領的力道鬆散幾分,恰好着了許母的道。

    外套被扯掉,毛衣領口被扯得散開來。

    絕望中不明所以的圍觀羣衆也對桑晚指指點點,彷彿桑晚真做了虐待小孩的歹毒事情。

    這種情況有嘴說不清。

    她到現在才明白,這或許從一開始就是許唯一設的一個局,桑晚覺得自己今天大概是要被玩死在這家醫院!

    求救無門,她拼命拽住衣服,垂死掙扎。

    這種時候……

    這種時候那個求她留下的男人又在哪?

    “你們在幹什麼?!”

    桑晚渾身都在疼,幾乎是她快要放棄掙扎的時候,半小時前報的警,警察總算到場。

    “都住手!”

    桑晚身上那些拳打腳踢在警察同志一聲吼下總管漸漸停止,她頭破血流一身狼狽跌坐在地上,唯一想到的是,今天總算不要死在這個地方。

    但這點慶幸並不長久,剛要起身她便眼前一黑,昏過去。

    ————

    桑晚再次醒來時是在病房。

    窗外天色黑沉,已經是晚上。

    昏過去前的畫面再次回到腦海裏,桑晚忍不住皺眉,撐着身子想起來。

    但好疼!

    稍稍動一下,身體裏都是一陣要散架的疼。

    桑晚額上疼出一陣冷汗,跌回去,便聽見一陣忙亂的腳步聲,“小晚你可算醒了,嚇死媽媽了!”

    季紫棠?

    桑晚愣了下,定神看了看,的確是她,“媽,您怎麼回來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要再不會來,我女兒不得被人給欺負死?”季紫棠看着桑晚臉上身上的傷,心疼的眉頭直皺,臉色很不好看,“許家那一家子太過分了,這些年你爸太給他們臉!”

    “……”

    桑晚忍着疼,撐着身子坐起來,“您和爸爸一塊回來的?”

    “他還不知道這事兒呢,許家打來告狀的電話正好被我接了,我找藉口提前回來,他心臟不好,這事情還是先別讓他知道。”季紫棠簡單解釋了下回來的原因,“把我女兒打成這樣,他們還有臉告狀?”

    桑晚頭還有些昏,“媽,你不問我到底怎麼回事嗎?”

    就這麼無條件的相信她?

    桑晚知道,在她昏迷這段時間,許唯一必定添油加醋往她腦袋上扣了許多屎盆子,她只是好奇,季紫棠當真能無條件的相信她?

    聞言,季紫棠在牀邊坐下,眉間褶皺更深,“小晚,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媽媽說一遍,剩下的交給媽媽來解決。”

    桑晚點頭,將中午她從醫院回家之後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說給她聽。

    頓了頓,她問季紫棠,“小嘉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一堆人圍着呢,不用咱們操心。”

    季紫棠窩火,“這許唯一前兩年我就瞧着她不太對,之前有次過年回來,大半夜我聽見她房間裏孩子哭得聲嘶力竭,隔天看到小孩脖子裏有抓痕,我當時還以爲是小孩鬧,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給抓了,這會想起來……多大點小孩啊,她也下得去手!”

    桑晚突然覺得小嘉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命大。

    可是,林慕琛都不管的麼?

    “小晚,你聽媽媽說,等下媽媽幫你辦轉院,你只要安心養傷就好,剩下的你不用太擔心。”頓了頓,季紫棠又說。

    轉院?

    桑晚意識到什麼,“現在情況是不是對我很不利?”

    “事情的確有些棘手,但也不是……”

    “媽。”桑晚打斷她,“現在具體什麼情況,你說給我聽聽。”

    季紫棠微微猶豫了下,這纔開口,“許唯一的說辭和你恰恰相反,她一口咬定小嘉是你打的,而且你還打了她,原因是你……”

    季紫棠話說一半,停住。

    桑晚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冷笑着補充,“說我對林慕琛舊情難忘,所以喪心病狂欺負他們母子?”

    桑晚可以接受許唯一恨她,甚至暗地裏報復她。

    畢竟她這次回來,的確是爲了林慕琛。

    可她不能接受的是,許唯一竟然會對一個三歲小孩下手!

    “媽,有人可以爲我作證,當時家裏有傭人,她還和我一起送小家來醫院了,她可以證明我沒有打過小嘉!”

    當時進門見到小嘉,她急着給北冥夜打電話,雖然和許唯一起過爭執,但前後沒有五分鐘她就直接上樓了。

    後來喫飯時發現小嘉異常,傭人也是在場的。

    “小晚……”聞言,季紫棠面露難色。

    見狀,桑晚明白過來,“是不是傭人也站在許唯一那邊?”

    季紫棠點頭,“傭人堅稱,小嘉在喫飯前身上是沒有傷的,後來和你一塊吃了頓飯,便昏過去了。”

    “……”

    桑晚驀地想起那傭人的反常,或許從那時候開始一切就都是個局!

    而她,從踏入家門那刻開始,便已經步入局中。

    “媽,我不會轉院。”桑晚攥緊拳頭,神色堅定,“我從來沒有打過小嘉,這個鍋我不背!”

    “小晚,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一切都對你很不利……”

    “並沒有。”

    桑晚不爲所動,如果她現在轉院逃跑,等於當了逃兵,也等於認下了許唯一的污衊,“還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誰?”季紫棠下意識追問。

    桑晚按了按刺刺漲疼的太陽穴,其實心中也不確定,但還是說出來,“小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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