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你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桑晚躺着沒動,腦子裏卻久久都是這兩句話不斷在打轉,
她鄙視這個動了心的自己。
卻難下決心,徹徹底底的拒絕他。
桑晚很矛盾。
“林慕琛,你不要逼我……”她伸手試圖推開撐在她上方的人,不是這個距離,他離她遠一點,或許會好些。
然而上方男人卻巋然不動。
桑晚有些着急,偏偏這人視線還一直都落在她臉上,“桑晚,我只要一個答案!”
“我說了,你別逼我……”
幾次掙扎無果,桑晚側過腦袋將視線從他臉上移走,“你再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現在就想。”
“……”
他還是在逼她!
叫她想……
可他這樣撐在她上方,叫她怎麼想?
“林慕琛!”
這個問題上,他這樣無異於耍無賴的行徑叫桑晚有些生氣,“如果你這麼急着要一個答案,好,那我只能告訴你,我不……唔!”
她嘴裏‘願意’兩個字還沒出口。
脣瓣突然被堵住。
上方男人瘋了一樣吻上來,脣齒糾纏,粗暴的像是要將她整個吞入腹中似的。
桑晚有些受不住。
大病初醒,她身體本身就虛弱,這人還……
“唔!”
桑晚所有掙扎的路數都用上了,卻偏偏這人不動如山。
他舌頭捲進她嘴裏,也捲住她的舌頭,叫她只能發出模糊囈語,卻偏偏閃躲不掉,身體癱軟,最後只能可憐的躺着,被迫承受。
哪裏承受的住?
桑晚很快便覺胸腔間氧氣消耗乾淨。
喘不過氣……
她幾乎在他身下沒出息的軟成一灘水。
這人一雙大手也不安分,這麼一會的功夫,在她身上幾乎什麼便宜都佔光了,就差脫掉她褲子直接做了……
桑晚清楚感覺到抵在自己腰上的那東西在壯大。
“唔!”
桑晚急的額上冒出一陣冷汗,瞪大了眼睛想掐死這混蛋,卻不想,這會腦子極度缺氧,忘記右手有傷,還用了右手……
霎時間,她疼的五官都跟着緊皺。
林慕琛也有所察覺,忙放開了她,大手從她衣服裏抽出來,下意識去查看她手臂上的上,“給我看看,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混蛋!”桑晚用沒受傷那隻手錘他一拳頭,“你滾開!”
這種話林慕琛聽見也只當是沒聽見。
“你別碰我!”
桑晚伸手捂住手上那隻手直接不給他看。
其實應該沒什麼,只是剛剛用力的時候扯到了傷口,有沒有裂開她自己有數,不用他看。
再說,他一不是醫生,二不是護士,看了能有什麼用?
“那我去叫醫生。”
林慕琛忙從牀上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桑晚用沒受傷的手在嘴巴上重重擦了下,嘴脣被這混蛋給吻腫了,這個樣子他叫醫生護士進來,是嫌她丟人丟的還不夠是不是?
聞言林慕琛果然站住。
桑晚一個枕頭丟過去,“我不需要醫生,你有多遠滾多遠,別再讓我看見你比什麼醫生都有用!”
林慕琛輕而易舉接過那個枕頭,愣了下,將手中枕頭放在一邊,轉身出去了。
桑晚:“……!!”
他真走了?
桑晚心中火氣更大,沒受傷的那隻手在病牀上僅剩的枕頭上捶幾下,憤憤的閉上眼睛預備就這麼睡。
結果,還沒兩分鐘,病房門又被打開。
浩浩湯湯來了一羣人。
林慕琛大概把整層樓在值班的醫生護士都喊過來了,桑晚‘被迫’做了一通身體檢查,確認她手上傷口沒裂開,醫生又給她重新將手臂上紗布包紮好,一羣人這才恭恭敬敬離開了。
人一走,病房裏剩兩個人。
桑晚揹着身子不去看站在牀邊的人。
林慕琛默默站了會,也沒說什麼,轉身進了浴室,不多久,桑晚聽見裏頭傳出水聲。
十多分鐘後,那人從裏頭出來。
桑晚還沒睡着,一直那個姿勢躺着一動沒動。
林慕琛擦乾頭髮,拿了沙發上那隻她不久前丟他的枕頭,走幾步在牀邊,然後掀開被子躺進去。
這病牀是雙人牀。
兩人躺着也足夠寬敞。
他躺上來的時候桑晚知道,當時心裏想法只有一個,就是恨不得一腳將他踹下牀去,但是還來不及實施,便覺腰上一重,不多久,她便被男人收入懷中,那雙手臂強力膠一樣粘在她身上,撕扯不開。
桑晚皺眉,“林慕琛,你……”
男人埋首在她耳後,有絲睏倦的黯啞嗓音傳進她耳中,“桑晚,我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考慮,三天後給我答案,你看好不好?”
“……”
要是沒有最後那一句‘你看好不好?’,桑晚一定直接拒絕。
但他這句‘你看好不好?’明顯是收買了她的心,叫她千萬句拒絕到了嘴邊,一時卻又怎麼也說不出口。
桑晚抿脣沒有說話,只當默認了這三天的期限。
————
折騰到三點多才睡着,隔天早上,桑晚一覺直接睡到十點多才醒過來。
這個點牀上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手臂上藥換過了,手背扎着針頭在輸液。
她竟然睡得這樣熟,就連有人替自己換藥還被紮了一針都不知道?
“醒了?”
林慕琛正好從外頭進來,見她靠坐在牀頭,便將手中保溫桶放在一邊,轉身進了衛生間。
再出來,他手中多了一盆清水和漱口杯,“先刷牙洗臉然後把早飯吃了。”
“……”
桑晚第一次體驗有人幫自己刷牙的感覺。
這人捏着牙刷,一手在她下巴下等着,以防藥膏浮沫從她嘴裏掉出來,他似乎很會做這個事情,一整個過程,牙刷竟然半點沒有刷到她牙齒以外的地方。
刷了牙,又替她擦了臉。
桑晚右邊手臂有傷,最側手臂在輸液。
這人在牀邊坐下,保溫桶裏到了碗小米粥出來,配上脆嫩的醬黃瓜,一小勺一小勺餵給她喫。
有人伺候,桑晚也不拒絕。
反正這麼個免費勞力放着,也是不用白不用。
一碗粥很快喫完,林慕琛問她,“要不要再來一碗?”
桑晚搖頭,“你把碗放下,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嗯。”林慕琛依言將手中空碗放下。
見狀,桑晚也不繞彎,直奔主題而去,“林慕琛,你別再和夜裏一樣陰陽怪氣,告訴我小嘉怎麼樣了,他有沒有事?”
“沒事。”他果真聽話,只是臉上溫度散掉許多。
桑晚知道,他還在生氣。
“抱歉,當時接到電話我沒有想太多就衝出去了。”不知爲何,瞧見他臉上神情,桑晚下意識解釋一句,“後來,我覺得我快死了,根本走不出那間屋子,所以纔會叫許唯一放了小嘉。”
她很確定。
自己不是不怕死。
現在想來,除了手臂上這一刀,當時那個模樣,多半是因爲迷藥的緣故,加上凍了太久,身體都僵了,所以纔有了那種瀕死的錯覺。
“最後一次。”
林慕琛並未再像夜裏那樣暴怒,大手撫了撫她額前碎髮,“桑晚你記好,你這條命是我救下的,是我的,沒我的允許,從此以後你不許爲任何人放棄它。”
“……”
桑晚有些接受不了自己這條命是他的這種說法。
但的的確確,最後關頭是他救了她。
“那許唯一呢?”桑晚繼續發問。
“也在這家醫院。”林慕琛一臉漠然,“那管藥水她往自己身體裏注射了一半,雖然搶救及時,但往後能不能醒還是個未知數。”
“……”
桑晚沒想到許唯一竟然會是這個結局。
“林慕琛……”
想到被綁架那晚,桑晚不免想起小嘉的身世,“你知不知道小嘉其實也不是許唯一的孩子?”
“怎麼說?”林慕琛皺眉,表示並不知情。
事實上,這些年關於許唯一母子他知之甚少。
雖然別人看來他們是夫妻,但事實上,他們比陌生人還不如。
聞言,桑晚猶豫了下,還是將那晚許唯一告訴她的事情說給林慕琛聽。
“所以,你的意思是許唯一早在三年前就殺過人?”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些都是從許唯一口中說出,桑晚並未親眼所見。
“我當時以爲小嘉是你的兒子,因爲大白的病,我和北冥夜用他的血液與大白的做了配對,後來北冥夜發現小嘉的血型不太對,所以做了兩份親子鑑定,後來發現小嘉的確不是你和許唯一的孩子,這點可以肯定,至於她說的她把自己生的孩子殺掉了究竟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桑晚一股腦將所有事情說出來,說到最後才發現牀邊坐着的這個男人臉色已經差的不成樣子。
他又怎麼了?
桑晚莫名其妙,但是也懶得理會他的脾氣,想問下一個問題,“林慕琛,爲什麼……”
“桑晚。”
只是這次她一句話沒有說完,便被他半路截斷,林慕琛不悅的皺眉,一雙黑眸恐怖的眯起來,“我記得我親口告訴過你小嘉不是我的兒子,你不信我的話倒是信了北冥夜的親子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