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霈嘴巴一開一合的,我低頭看到林霈下顎的位置,是一條很深的縫合線。0她的話說得很無力,“幫我求求你,幫我”
我擰着眉頭,仔仔細細的端睨着她的模樣,我的手此時此刻是在不斷顫抖着的,但是我卻佯裝鎮靜的溫聲問她,“林霈對麼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告訴我,我需要怎麼幫你”
我躊躇了下,問她,“你看到了殺害你的那個人是什麼模樣了麼”
她眼珠子不時的亂動着,像是在回憶,“他帶着口罩,頭套,我沒有看清他的模樣。”
我索性直接俯下身子,雙眼專注的看着林霈,“可以,大概形容一下兇手的形態和身高麼”
“那晚,我凌晨五點就到了餐館裏,忙着在餐館裏搞衛生只是我在廚房裏收拾着,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我當時以爲是”
林霈話不知說到多少,突然之間就停了下來。
顧北冥很快把話接上,“是你的好朋友,張曉陽麼”
林霈沒有回答,但也算是變相默認了,“我當時看到得,就是一個全身都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比我要高一個頭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不認識他,但他似乎是認識我的。”
林霈跟我們講了許多,但最後,總結出幾個有用處的點,大抵就是兇手的是個左撇子,他的左手力度很大,但是右手卻沒法使力。
林霈說完以後,人就那樣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
我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急急忙忙的扯着顧北冥,就想從這家餐廳離開。
可是我拉着他走了很久很久,出門之後,就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
明明挺明媚,陽光普照的天空,硬生被我們走成了夕陽西下昏暗天色。
直到我們走到一處位置,遠遠的似乎能看到那麼一點光亮。
我蹙着眉頭,朝一旁的他淡聲,“哪裏是出口麼”
顧北冥並沒有迴應我,然後,我只是憑藉着感覺,繼續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直到那一道光,展現在我們的面前,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個地方我擡眼看着招牌,居然是哪家餐館
我們走了那麼久,居然莫名的又再一次回到原點。
怎麼可能我們明明是朝着餐館反方向的位置走,怎麼會又回到原點。
我正想着,下意識有想要拉着他的手往回走,結果,我的手卻被他反攥住,“不用跑了,不論我們怎麼跑,都不可能離開這裏,溫陽,你還不清楚麼我們已經置身在另外一個空間裏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我的心沉甸甸的,就像是陷入,莫名的恐慌之中。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雖然,他在我心目中,也是一個極其平凡的人,但是我確信,他會知道一些什麼。
我眼見着他神情漠然的,思忖了片刻,目光如炬的看着我,說,“回餐館去,或許我們要找的答案,就在餐館裏。”
又回去
他話剛落沒
我心中立即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渾身不禁起了一層雞皮,我感覺到有一抹詭異聲響,圍繞在我耳邊,似乎是在昭示着我過去。
現在,除了進去之外,大抵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沉沉的泄了口氣,“那我們進去吧。”
說着,他就一手牽着我的手,進去了。
只是我們剛邁步走進去我就感覺到周遭都升騰氣了一陣白霧茫茫的氣體,而這陣氣體,感覺壓得我沒法喘過氣來。
我甚至張開了口,用嘴和鼻子一起呼吸,“別怕,這些不過只是些瘴氣而已,只要你不要去想,以平常的心態去對待,就一定傷害不到你和我。”
瘴氣,不是隻有在森林時,動植物腐爛纔會生成的有毒氣體麼。
我鼻息像是有什麼味道從我鼻尖飄忽過
這個味道是食物的香味。
沒錯並且這個味道,是從廚房裏飄來的。
我整個人瞬間就緊繃了起來,有些戰戰兢兢的問,“你聞到了麼有一陣食物的香味。”
顧北冥用手掌輕拍着我的背部,輕聲,“放輕鬆。”
我整個人木訥點頭,可內心,卻是一陣無法言語的害怕,在不斷地發酵。
只當我的視線,轉向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這個人,我在在那家酒吧裏看見過,他叫曲南弦。
怎麼會是他
他臉上掛着一抹邪魅的笑,朝着我低聲笑道,“溫陽。”
曲南弦直接站到了我的面前,可是,他站在我面前的前一刻,顧北冥就已經將我護到了身後。
並且,我在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讓我髮指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
我沒有應聲,我身旁這位更不可能知聲。
然後,曲南弦就是淡淡開腔,“走了大半天了,既然又回到餐館來了,不如,我請你們喫點東西”
喫東西
我聽他那樣說,我眉心都擰在了一起,“謝謝,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可是顧北冥卻跟我的意見想法相佐。
他一手直接搭在了我的肩頭,用着很溫淡的聲音,輕聲說,“既然他一番好意,我們不需要這麼不領情。”
爲難誰爲難誰,還不一定呢。
最後,我妥協了,直接就在他隨手邀請的手勢,找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
我覺得很奇怪,曲南弦像是很熟悉這裏邊的一些裝修,包括器具的使用,很快他便從廚房端出了一道食物出來,連續幾次來回,兩三道菜便全都上齊了。
我的面前,便是剛剛那陣食物的香味,是餃子,除了餃子之外,還有辛辣的水煮肉片,一大瓷碗的豬血湯,還有兩碗賣相很好的豆腐腦。
曲南弦直接將空碗和筷子,一併放在了我的面前,滿臉寫滿假不正經的輕鬆,“溫陽,你試試,我煮的水煮肉片,味道應該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