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許震都愣住了,一羣人不敢置信的看向我,似乎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這麼冷靜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想想也是,之前的我,一直重複的告訴別人,我一定會找到陸臻,陸臻一定還活着,如今的我,卻在知道陸臻還活着之後,表現的如此平靜,這怎麼能不讓人詫異。
我努力地做出來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轉過身,重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嗎那個人是顧不言,不是陸臻。”
許慕薇狠狠地擰眉,繞過面前的桌子,站到了我的面前,“蘇嵐,沒有人會長的那麼相像,而且就算是外貌整了,聲音也會一模一樣嗎你沒有聽到”
“我見過他,抱過他,也問過他,但是,他已經不是我的陸臻了。”我仍舊笑着,只是胸腔處憋悶的越發厲害了起來。
顧可爲懷孕的事情始終是我喉嚨裏面的一根刺,剔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許慕薇還想跟我說些什麼,遲蔚卻搶先一步拉住了她,隨後對着她搖了搖頭,“慕薇,既然蘇嵐說那不是陸臻了,那麼,他就一定不是陸臻,沒有人比蘇嵐更瞭解他。”
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很感激遲蔚的這段話幫我解決了眼前的狀況。
許震一直坐在一旁,懷裏的念念踩在他的大腿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嗚嗚的說着些什麼,他的臉上不怎麼有表情,好半天,他才站起身,往餐廳的方向走。
“好了,該喫午飯了,張媽都準備好了,去洗手。”
我如同大赦一般跑去了洗手間,洗完手之後,又去遊戲房叫樂樂下來喫飯,樂樂手裏抱着玩具,笑眯眯的站在洗手盆面前,看着我,“媽媽,我回去給你表演一個魔術,是剛剛管家叔叔教我的,可有意思了。”
我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說,“好。”
午飯喫的十分沉默,餐桌上所有人都像是有着心事,又像是在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我的臉色,我知道,因爲陸臻的事情,我又毀了這一次的家庭聚餐,甚至,都耽誤了許慕薇和遲蔚領證之後,慶祝的事情。
喫過飯之後,我站起身端着盤子去廚房清洗,見許慕薇要過來幫忙,連忙拒絕,“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嗯,對了,恭喜你和遲蔚領證了”
說到領證,許慕薇的臉上蔓延開來一抹羞紅,她低下頭,拽了拽自己的衣角,“謝謝,雖然不知道這次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但是,即便撞了南牆,我也不回頭了。”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雖然在跟許震說話,但是眼神卻總是不自覺的飄向我們這邊的遲蔚,我搖了搖頭,笑道:“不會的,遲蔚這一次,不會讓你賭輸的。”
“嗯,我相信他”許慕薇點頭,頓了頓,她像是忍不住,又問道:“蘇嵐,你,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爲什麼”
我知道許慕薇想問的問題是什麼,但是我拒絕回答。
“慕薇,表達愛情有很多種方式,永不分離是,放手成全也是。”我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淡淡的說道:“我對陸臻的愛就是成全,所以,以後請不要打擾顧不言的生活,也請不要跟我提到他。”
我笑了下,沒再說話。
我以爲我跟陸臻就這樣結束了,他擁抱着自己的如花美眷,期待着新生兒的降臨,而我則在照顧家人之中,安然度過,卻沒想到
我跟陸臻之間,彷彿有一根看不到的線在拉扯着,無法分離。
週日的那天早上,我突然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姜其含有了醒過來的跡象,手指動了好幾次,我一驚,連忙換好衣服,往醫院裏面趕。
在醫院的樓下就遇到了陸臻和顧可爲,陸臻還是那個陸臻,衣着光鮮,模樣俊俏,跟那天晚上,一身狼狽的他完全不一樣,我在心裏感慨了下,並不打算上前打招呼。
轉身走到一半的時候,有人叫住了我,“蘇小姐”
是顧可爲。
我站在原地,眉眼微蹙,正猶豫要不要裝作沒聽見的時候,顧可爲已經三兩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蘇小姐,好久不見了。”
我公式化的點了點頭,“確實,好久不見。”
我沒必要在顧可爲的面前低頭,我本來就不比她差,況且
陸臻選擇跟她在一起這一點,本身就不是我矮她一頭的理由。
陸臻站在一旁,涼薄的視線上下掃了我一圈,然後落在了我的無名指上,隨後,他問,“你來醫院做什麼生病了麼”
我心裏覺得陸臻的這個問法異常的好笑。
那天我從公寓離開,一直到今天,陸臻都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發過一條信息,現在卻又表現的很關心我的健康似的。
我攏了攏自己耳邊的頭髮,輕笑道:“不是,只是一個住院的朋友,現在身體有了好轉的跡象,我來這裏看看而已。”
出於禮貌,我也反問了一句,“你們來這裏是看望顧董的嗎”
“我們”陸臻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可爲接了過去。
“那只是一方面,我們今天主要是來做檢查的。”顧可爲特別幸福的抱住了陸臻的胳膊,笑眯眯的看向我,“我懷孕了,要做媽媽了”
雖然早就知道顧可爲懷孕了的事情,但是,在兩個當事人的面前,這樣指出來的時候,還是會讓我覺得尷尬而難堪。
我眨了眨眼睛,毫不猶豫的說道:“是嗎那恭喜你了”
聞言,陸臻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將自己的胳膊從顧可爲的懷裏抽出來,而顧可爲似乎早就想到這一點了,順勢放開陸臻,將手覆到了小腹的位置上。
“是吧,所有知道這個消息的朋友都爲我和不言高興呢,可不言呢非要讓我打掉,還說我現在就像個孩子,怎麼能照顧另外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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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可爲抱怨道。
我一怔,打掉
陸臻不想要顧可爲肚子裏面的這個孩子嗎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顧可爲又自顧自的接了一句,“不過,醫生說如果我流掉的話,很傷害身體的,所以,不言就不要我打掉他了,這個孩子真的是福大命大。”
言語之間完全沒有之前被要求打掉孩子的難過,反而滿滿的都是炫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