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室裏面,安靜的彷彿連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能夠聽清楚,耳邊費董事自顧自的宣判還沒有說完,那邊會議室的大門便被人用力的推開。
“她沒有資格擔任,你就有資格了嗎費董事”
熟悉的冷冽音調,還伴隨着一陣兒皮鞋摩擦地面的聲音,我順着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入目的便是眉眼冷冽,薄脣微抿成一條直線的陸臻。
我愣在了原地,看着逐漸走近的陸臻,就像是看到了曾經那個對我用盡全力去愛的男人,我的脣瓣動了動,用僅能讓我自己聽到的聲音呢喃道:“陸臻”
會議室裏面出現了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看着這個如同從地獄踩着一地鮮血走過來的男人,有人不自覺的驚呼出聲,“是陸總,你還活着”
陸臻腳步微微一頓,脣角牽起了一抹弧度,但是那笑意卻明顯不答眼底,他挑了挑眉梢,淡聲道:“我陸臻沒有死成,讓各位失望了”
話落,陸臻衝着我大步走了過來,步伐沉穩而有力。
一直到陸臻站到我的身側我才反應過來,身邊的這個人是誰。
da本來就是陸臻的主戰場,他怎麼會不知道董事會里面有怎麼樣的蛀蟲,又怎麼會不知道有誰在虎視眈眈da這整個公司,又怎麼會不知道董事會上的我要經受多少的磨難
手背上一暖,我的手被陸臻握在手心裏面,他視線淡然的掃過董事會的所有人,眼神裏面的諷刺和鄙夷淡淡的,“蘇嵐做不好這個董事長的位置,費董事就能了他也不想想,前一陣的喫回扣究竟是誰做的,費南的錯誤就不算錯誤了”
“陸臻,你”費董事原本就因爲陸臻的突然出現而驚訝不已,現在又被陸臻這樣不給面子的在一羣董事的面前揭露了自己兒子的老底,雖然費南不爭氣,可他好歹是姓費。
陸臻只是冷冷的笑了下,並不理會費董事的無理。
費董事卻是氣得不行,他“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陸臻,你分明還活着,而且也沒有消失,爲什麼不來公司上班你知道之前你的失蹤造成了多麼大的風波,公司”
“我失蹤的原因,難道費董會不清楚嗎”
陸臻笑了笑,按住我的肩膀,讓我坐在了位子上,自己則坐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視線平靜,毫無波瀾的笑了下,“在我失蹤的這件事情還沒有得到石錘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易主的人,會不清楚我什麼時候出的事,什麼時候又會回來的嗎”
陸臻的話一說,在場的幾個老董事臉色都變白了,額頭處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我眯了眯眼睛,看向那幾個董事,他們分明是之前最排斥我的幾個人,如今,被陸臻這麼三言兩語就嚇得臉色蒼白的原因,會不會是
陸臻出事跟da的部分董事有關係
腦海裏面蹦出來這個想法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向了陸臻,而陸臻則安撫性的摸了摸我的腦袋,聲音依舊鏗鏘有力,“費董事怎麼不說話了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麼”
“你爲什麼失蹤我們怎麼會知道你去c市做什麼,你有跟我們說過麼不要覺得所有人都想謀害你,你以爲你是誰啊”費南一拍桌子,站在了費董事的身旁,氣憤不已的斥責道,語氣裏面的不滿已是十分明顯。
陸臻挑了挑眉毛,言語犀利的指出,“不是說並不知道我去了哪裏嗎怎麼又知道我去了c市費董事,你這個兒子,有時候還真是坦率地可以。”
聞言,費董事的臉色都變青了。
費南呲牙咧嘴的想反駁點什麼,卻被費董事一把抓住了胳膊,小聲斥責道:“你給我少惹點事情吧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裏”
費南側過臉,不滿的呼哧呼哧的呼吸着。
費董事掃了一眼會議室裏面的所有人的神色,在心裏估量了一番之後,才假裝鎮定的開口,“你爲什麼失蹤這件事情暫且不提,da最近的損失慘重,好幾個項目談判失敗,現在蘇董事還打算跟聲名狼藉的顧氏集團合作,這些可都是實錘”
陸臻也淡然應對,“你所列舉的只是最近沒有簽約的案子,你說的第三頁那個,不是因爲沒有談攏,而是對方試圖利用我們的貨源渠道幫他們運輸一些違法物品,所以,我們拒絕,第七頁的那個,不是沒有敲定,而是”
“可無論怎麼說,跟顧氏合作根本沒有好處”費董事知道再繼續讓陸臻說下去的話,可能會對自己造成不利,便立刻打斷了陸臻的話,說道:“你可不要忘了,當初最不願意跟顧氏合作的人,可是你,陸臻”
陸臻點了點頭,“沒有任何好處麼那麼,你大概沒有認真看完合同的最後一頁。”
話落,陸臻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對同時一臉怔愣在一旁的張祕書開口道:“把da跟顧氏集團最近商定的合同用投影儀展現出來。”
張祕書反應了兩三秒,然後飛速的去做陸臻給他安排的事情,等投影儀上面清楚明確的將合同的最後一頁顯示出來的時候,在場出現了一陣騷動。
我順着大家的視線望了過去,在合同的最後一行,有一條備註信息。
若此次合作順利完成,顧氏集團將在原本的分成基礎上,追加收益的百分之五十給da作爲回報,以便下次合作的順利。
再分成的基礎上,追加收益的百分之五十給da,乍一看,這確實是da佔了大便宜。
合同擬定成功的時候,張祕書曾經把合同拿給我看過,我記得最後沒有這麼一條備註的,難道,是陸臻在後來的洽談之中,將這一條給補充上了
複雜的情緒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我看着陸臻的側臉,心中困惑萬分。
爲什麼呢明明已經打算過上另外一種生活了,現在卻又要像個大英雄一般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將我救出水火難道只是爲了彌補我嗎
正皺眉思忖的時候,就聽到陸臻低啞的嗓音響了起來,“現在,費董事還有什麼疑惑嗎如果沒有的話,麻煩解釋一下,一週之前,跟大華電子那邊的董事見面的事情吧。”
“那有什麼好解釋的,只是老友的相聚。”費董事儘量保證着自己的鎮定。
“是嗎我這裏有幾個人證,他們正好是那天服務費董事和費董事老友的人,現在可以請他們進來,詳細的說說,那天,費董事究竟跟大華電子的友人說了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