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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我且問你

    “左長老,我待你恩情可還盡”

    陸成不答反問,反問的對象還不是朱幼文。

    如此以對,是朱幼文從來沒曾想的,他想過陸成會被迫前往,也想過陸成當即大怒出手,可你這不答反問,而且還不是問我,是什麼鬼

    左葉青也被陸成搞蒙。

    但是腦子裏神識一轉,陸成低價與他納元丹修煉,斷龍石下,以身相救,鬼市中,隱瞞身份賜予七千元石,卓府裏,領他妻子出門。

    而他爲陸成所做,只是一個閣主拉攏下人所爲,談及恩情,若是心思再淡點,更談不上。

    左葉青當即低頭抱手:“陸成,你的恩惠,我必定銘記在心,不管你要不要在不在意,我此生不報,來世也必將結環。”

    “好那我再問你,你應知曉我脾性,我欲去何處,就會去何處,若我出走,以你的本事,你可能救出你家人兄弟”陸成再次發問,聲色陡然大了幾分。

    朱幼文聲色當即一變,陸成要走這可如何是好不行,一定要將他留下。

    “陸大人,我並非是尋事而來這其中,恐”朱幼文當即解釋。

    不過,左葉青看到陸成聲色如此鄭重,當即垂首失落:“不曾有這本事救不出,我救不出”雙眼淚下,落魄無比。

    正如陸成所說,陸成的脾氣和本事,自然是當去哪去哪

    他的恩情早就還透,怎敢再敢因自己,把陸成綁在青州

    青雲上國,且非他的舞臺。左葉青找不到理由,在世三十年,也找不到任何一個東西,去這麼做。

    “那且好,我再問你。我若離走,你父母叔侄被害,你一生,可會報仇”陸成聲音陡然爆開,單手一伸背後,長槍已然拿出

    這下,左葉青沒有猶豫,一咬牙,眼圈一紅:“當然會報殺父滅家之仇,怎敢忘一生不捨”

    朱幼文臉色當即鐵青起來,但他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但說不出是何種感覺

    “那好我且問你,仇人全族人頭,祭你全家性命,你可願意”陸成的聲音驟然森寒,猶如九幽地獄降臨世界,輪迴忘川流過人間。

    殺意騰騰,沖天卻不怒

    左葉青傻了

    但是,假如正如陸成所說,若是全家被殺,他當然冤仇不盡,恨不得滅人全族,只是,到時能不能滅,都是一個問題。

    最爲解恨,莫不過陸成所說,報仇快者,也莫不過陸成所言

    “若是如此,我自願可”左葉青不知如何回答,落魄點頭,渾身大汗浸透。

    他早就知道,他留不住陸成,也沒有理由留住陸成。留不住陸成,所以家人會死。他不去留陸成,家人也恐怕會死。

    所以,最後,恐怕也只有這一條路。

    他知道陸成想做什麼,但,現在,他不能把陸成綁在自己家人這條船上。

    未有仇先報,一家人之命,換一族人

    這就是陸成,瘋子陸成。

    這纔是他的行事方式

    朱幼文早就傻眼,他纔剛出現,還沒來得及說話,陸成幾個問題一問,直接將左葉青逼得連最後的決定都做了出來

    後事也交待了,他想做什麼

    陸成長槍一指朱幼文:“我且問你。若我離開,你可願放過陸家等人”

    槍尖上,寒芒四起,一陣泛白,幽幽深深,沉重異常。

    只是陸成一眼望來,他只覺掉入了冰河,渾身發冷。

    略一呆滯,他竟不知如何回答,其實很簡單。殺與不殺

    是與不是

    就這麼簡單,可是,這他麼的哪裏是談判的條件

    就在朱幼文沉默當即,陸成槍尖一挑,瞬間,那朱幼文被一身戳穿,神識未盡,當即炸裂而開,血肉沫沫,飄灑空中。

    “你不答,我當你是。即便不是,也在猶豫。猶豫便想過是”

    陸成森然的聲音,配合着那朱幼文化作的血肉骨渣,飄散在空中,讓整個街道,都變得詭異異常起來

    而在朱幼文身後,一羣人眼睜睜看着朱幼文還沒答話,就已成血肉泡沫

    這是何其霸道

    人羣中,有一人,乃是一人綠袍乾瘦男子,雙手五指內,五根毒針凜凜,攻勢半發。他一眼就認出眼前之人,就是那酒樓的陸成,看過那屈姓大漢變成的白骨,渾身顫抖。

    “別過來,你別過來朱二爺還沒答話,他並不想”

    “你話太多心思太少,既然你覺得人界太過寂寞,喜歡找死刺激,那我肯定得送你們一程”話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宣判,使得四周衆人發愣。

    一羣朱家的侍衛或是拔刀,或是拿劍,元力滾滾而出,護身元器,如同不要錢地弄在身周,圍住自己。

    左葉青和綰卷舒,早就呆滯在原地。

    左葉青早知,他做出回答時,就是陸成出手殺人刻。

    只是,他無法,拿陸成無法,拿朱家,也無法。

    綰卷舒低沉,縮在左葉青懷中,看着那手持長槍,在人羣中揮舞,槍頭如鐮刀,雙手如閻羅的陸成,每一槍刺出,必然帶血,有人死。

    她問:“夫君,他是誰怎如此嗜血”

    左葉青雙眼迷離,看着那已然渾身血衣的陸成,追着一大羣人再跑,長槍不斷地收割着人命,回說:“他是一個瘋子”

    “對敵人瘋魔,對自己人,瘋善。”

    “他可以瘋的不要命,對,是不要命。”

    “就是個不要命的人。”左葉青喉中語言,似怕似嘆。似驚似俱。似妒似羨。

    “當然,他也有這個本事,和這個手段。因爲他經歷,與我等皆不相同。”

    綰卷舒點頭,夫君的解釋,肯定是最爲貼切地解釋,她不再多問,即便錯了,也能陪在他身旁。

    夫君的選擇,肯定是最正確的選擇,她不再多管,即便不對,也能死在他懷中。

    更何況,興許夫君都無法解釋,夫君自己,都無法選擇。

    身周,被寬大的胸膛貼緊,溫軟如泉。

    眼前,被血紅的霧氣充斥,冰冷似刀。

    “饒,饒命”

    “和我無關,和我無關啊”

    “咔嚓”

    “咔嚓”

    那血衣人影,似若未聽到槍下人言,一槍槍,終於宰下,最後一枚人頭,雙步落地,槍尖斜掃,在地面,血水形成的譚中,畫出半圓。

    空中,血霧噴灑如雨,悉悉索索,依舊打落在他身上。

    遠處,一人急切的聲音傳來:“左兄,左兄,我卓不揚,非人是畜牲,現提刀來請罪,認刀認刮。全憑你一意之間。”

    “前方何人,敢在我卓家宅府周圍攔人左兄。我”

    聲音轉過街角,一人領兵而來,可見他光膀背刀,腳下身着一鐵釘鞋,每走一步,鐵釘便深入一分,身後無數手持長矛的侍衛跟來,威風凜凜

    一行人剛過街角,看到眼前血水,匯聚成河,當即步履猛地一頓。

    聲音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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