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限之主 >第二十九章 掃地人
    第二十九章 掃地人

    長安城最近出了幾件怪事,幾件很怪很怪的事。

    第一件事就是,街上忽然莫名其妙地就多了很多蒙面的人,而且,這蒙面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都行色匆匆。

    第二件事則是,長安城內,油漆商發現自己最近的生意,變得特別好,簡直就是供不應求。

    第三件事就是,長安城的顏色變了,長安城的街道也變了。變得有很多灰,變得灰白色。

    第四件事就是,平日行走在閣樓小巷中,能夠聽到的女子雅唱聲不見了,反而多了好多女子低聲哭泣的聲音。

    第五件事就是,長安城內多了一則傳聞,傳聞長安城受了詛咒。

    第六件事則是,長安城的各大醫堂,各大澡場的人,變得很多很多,一些平日的角皁在瘋狂地賣出去

    一家高院內,一羣人圍着那丹爐在轉,紅着眼,黑着眼圈。

    在他們身前,丹爐被拆了大半。

    一羣人在低聲喃喃:“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沒道理的,肯定沒道理的。不可能有我墨家機關術都複製不來的東西,絕對不可能。”

    “小心點,都給我小心點,所有的零件,必須一個都不能少”

    皇宮內。

    一龍袍男子的眉頭猛皺起,在他身前,有幾人跪地,這幾人身着地都是黑甲,腰間各自彆着一個令牌,上刻有御林二字。

    “陛下,那人,的確不見了。”一甲士抱着刀冷說。

    “查不到行蹤”龍袍男子的語氣略有幾分冷,似是帶着失望。

    “回稟陛下,此人肯定是沒出長安城,可屬下等人幾乎查遍了整個長安城,都未能找到此人的蹤跡。”另一甲士說。

    “陛下,如今長安城內,多是灰白臉和灰白髮的人,你說那人是不是也是相同的顏色,所以看不過來”又一甲士問說。

    “這”龍袍男子的語氣帶些遲疑起來,他聽到那臣子傳回的消息是稱,那人一身會白袍,灰白臉和頭髮。

    可是,頭髮都能長出來,衣服都能換,唯獨那洗不掉的臉,卻是依舊洗不掉。

    其他人洗不掉,他肯定也洗不掉。

    長安城中,當日跑出來看晚霞的人實在太多,不可計數,都變了灰白之後,長得都差不多,根本就不可能一一排查。

    就算查,也根本查不出來誰是誰。

    龍袍男子微微一揮手,語氣有些闌珊地道:“你們都退下吧。繼續查,一定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衆人領命而去。

    衆人走後,一貴婦走進,端着一碗茶,細聲安慰:“陛下,切莫因這些小事而傷了神,以往大唐沒有這等邪術機關,也是成就了不世皇朝的。”

    “觀音婢,你說朕是不是真的選錯了還是朕有些太過心急了”

    “我早年前,曾說唯才施用,可最近,我發覺我越來越相信出身這種鬼東西了。”龍袍男子嘆息說,他端着茶,喝不下去。

    貴婦說:“陛下,大唐已經發展了七百多年,當日唯才施用的功績,早就傳揚開去,那些有能力,有才行的英才,也早就成了大家族。”

    “剩下之人,要再重新崛起,實在太難了。陛下,你可深知,這世上,可不會再有一次衆生皆入苦海這等奇蹟了。”貴婦捏着龍袍男子的肩膀說。

    龍袍男子嘆了一口氣:“唉”

    “或許是吧可是,這世上總有漏了的魚,這漏了的魚,纔是好魚,是紅鯉魚的啊。”龍袍男子似是又想起了什麼往事,嘆息。

    貴婦不答,每次說到這件事的時候,她都聰慧地不去作答。

    長安城的西北,有一寺廟。

    寺廟裏的和尚並不多,不過卻很出名,寺名爲化生。

    這一日,化生寺門口,有七八個和尚在大喜地說:“咦,佛法顯靈了。我們寺廟前的道,竟然恢復了本真。”

    一身着紅色袈裟的禿子立刻抱手說:“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佛法無邊,功德無量。”

    “佛像顯靈了,佛像顯靈了。”有人大聲跑着,往寺內走去。

    然後一羣和尚坐在那露出了正常顏色的街道上,口誦佛經,這消息一遍遍傳開,就連當朝太宰,也被驚動,特意早早地來此上香一炷。

    羣衆更是多不勝數,大多都是蒙面人,跪在佛寺前,虔誠祈禱。

    只是,四五日工夫過去,都沒人看到那正常顏色的街道變大一分,也沒看到那佛光顯聖,將他們臉上的顏色給洗掉。

    無數人當即大罵那些禿驢是騙子,若非是這些和尚的實力尚且不錯,化生寺都差點被砸了。

    第二日的時候,又有人發現長安城中,有一酒樓的門口,有一段大概三丈長的地方,從灰白色變成了正常的青石板的顏色,瞬間又有無數的人,又衝了過去。

    這酒樓的老闆卻是精明得很,只是說這是偶然,並非酒樓所爲,不過並不知道做這事的人會不會再次出現。

    接下來的好幾個月,酒樓都是爆滿,客座無數。

    可似乎,那把門口的青石板變成正常顏色的人,並沒有再出現。

    第三日,沒人發現奇蹟。

    第四日,也是如此。

    只有到第七日的時候。

    又有人在長安東邊,早已經破敗的金山寺舊址下,看到了一片正常之色。

    那裏的樹,變成了正常的綠色,那裏的路,有了正常的褐色。

    褐色很難看,但卻被衆人遠遠摩拜。

    半月之後,有一人,親眼看到有一處很普通的巷子裏,街道的顏色變得正常,瞬間,他雙眼中精光大冒,上去追那人,把斗篷掀飛,一邊跑,一邊喊大人留步,大人留步。

    結果,追了許久都沒追到。

    正等他失魂落魄地失望準備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卻是發現,有一盆水,擺在那裏,在那盆水的旁邊,還有一個人推着車,一邊掃着,一邊往車裏面倒東西。

    那車很奇怪,兩個輪兒,沒有蓋,上寬下窄的梯形,是這個世界從沒見過的車。

    等到將灰塵都倒了進去後,他有用盆裏的水開始擦地,他擦得很是認真,而水跡所過之地,地面的青石板顏色,開始漸漸恢復清明。

    瞬間他神色大振地衝向了那人,對着那人請求說:“大人,大人救我”

    “大人救我。”他跪地祈求,可卻無人迴應。

    他求了很久,最終一咬牙,自顧自地捧着那水,開始洗臉。

    漸漸洗着,終於是發現那持續了一月之久的灰白開始脫落,恢復成了正常的黑黃色。

    黃色中雖然帶着黑,他卻覺得這是最帥,最好看的面容。

    他立刻大喜地往屋裏跑去,把能夠叫的人都一股腦地叫了出來。

    可他帶着人再出來時,人已經不見了,那青石板上的水跡,還未乾,但也很淡很淡。

    有人用手指一抹那水漬,往臉上塗,塗過的地方,灰白色似乎有慢慢變淡的意思。

    瞬間,所有人的瞳孔都是一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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