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博多的腳程追上堀川是件很容易的事兒,可是隻是慢了十幾秒,悶頭向時空轉換器方向衝的堀川國廣就“咚”的一聲撞到了剛回來的吉爾伽美什胸口。

    被撞得暈暈乎乎的脅差少年捂着腦袋,滿眼只有一片金燦燦的黃金鎧甲,“蜂、蜂須賀虎徹是新來的隊員嗎”

    博多在後面一臉絕望地捂住眼睛,那是審神者大人啦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在給付喪神下達緊急出陣的命令後,吉爾伽美什先回房間午休小憩了一會兒,將近三點時獨自一人走到時空轉換器旁,定位了一個時空座標離開了本丸。

    巨型的不規則鐘錶佇立在大樓前的廣場上,扭曲的、停止轉動的錶針顯得十分詭異,這裏便是時之政府的辦公總部。

    不少英靈都擁有靈子化的能力,在聖盃戰爭中爲了隱藏身份,一部分英靈會選擇以這種狀態陪伴在御主身邊,既可以保護御主又可以把敵人打個措手不及。

    使用寶具或技能時需要退出靈子化狀態,不過由於這個能力並不算十分獨特,所以靈力高強或天賦異稟之人也可以察覺靈子化的從者。

    吉爾伽美什之前從來沒有爲了御主靈子化過,一來身爲英雄王,他根本不承認人類有資格做他御主,二來由於王者的高傲,他並不覺得其他英靈需要他藏起來才能對付。

    那簡直是對英雄王名譽上的侮辱,無論是聖盃戰爭還是意圖改變歷史的歷史修正主義者,只要吉爾伽美什認真起來對待,要不了多久就能完美拉下帷幕。

    不過,如果是爲了看到膽敢冒犯算計他的雜種絕望的悲鳴,稍微忍耐一下還是可以的。

    雖然得到肉體後失去了靈子化的能力,但這難不倒吉爾伽美什王財中有許多可以更好替代的寶具,比如說:冥王哈迪斯的頭盔。

    傳說中,哈迪斯就是靠這件神器,隱身潛入提坦的大本營,毀掉了他們的武器,打敗了他的父親,與宙斯和波塞冬一起贏得了勝利。

    就這樣,隱身的吉爾伽美什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時之政府辦公大樓。

    不同於上次的門可羅雀,現在來往於各個樓層、部門間的人類摩肩接踵。

    這裏除了一部分公職人員外,剩下的便擁有一定資質的隸屬於時之政府的審神者。他們大部分都以靈符或面具遮蓋容顏,女性普遍穿着紅白巫女服,男性則是上身比較寬鬆的純白袍服,下身着黑色裙袴。

    統一的制服,又不顯露真容,這裏工作的審神者肉眼可見的唯一區別大概就是胸口掛着的不同編號的工作牌了。

    看來時之政府內部也並非鐵壁一塊,至少他們對於自己同事都互相防備警戒着。

    吉爾伽美什側身避過迎面而來的幾個時政工作人員,背靠大理石牆面,通過靈力波動尋找在戰擴中篡改數據的那幾個人類。

    靈力波動和人體魔術迴路從根源上來說是一致的,它就像指紋一樣,每個人都不一樣。所以雖然表面上很難看出差別,不過只要分辨出其本質,一切人在他面前都將無所遁形。

    找到了,吉爾伽美什擡眼,望向旋轉回梯的上方,二樓左手邊的第四個房間啊。

    他一手插在手袋裏,一手扶着扶手,慢悠悠地踏上了迴旋梯。

    在邁上最後一層樓梯正欲向左拐時,一個隸屬於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帶領同樣以半塊面具遮面的人類推門出來,與吉爾伽美什擦肩而過。

    呦,今天的時之政府還真是熱鬧呢。吉爾伽美什挑起嘴角,不回頭地繼續往前走去。

    那個穿着巫女服,面上靈符寫了一個大大的“白”字的少女,不就是兩天前接待他的審神者麼

    至於後面那個帶着半塊惡鬼修羅面具的男人,誰知道呢也許時之政府又招來了一個不定時炸彈。

    少女審神者回頭奇怪地看着新任的審神者,問:“請還有什麼問題嗎”她同時在心裏痛哭流涕:真是倒黴啊因爲賭刀破產只能跑來兼職做各種超危險的高薪接待。她發誓,做完這一單再也不幹了

    “沒什麼。”顏無搖了搖頭,跟着少女繼續往前走。

    吉爾伽美什穿過緊閉的會議室大門,進入房間,便看見一羣人圍繞着會議長桌上坐立,就接下來的活動安排商量爭議着。

    並沒有發覺有人

    潛入的時之政府工作者就爲期七天的加班分配問題爭得臉紅脖子粗,沒有一點外界傳言中的高冷精英模樣。

    這時審神者a非常不滿地大喊:“憑什麼要我們小隊臨時加班去負責墨俁的支援管理工作我們剛剛纔結束對吉爾伽美什的信息數據採集,並且圓滿完成了任務。我申請休假的報告已經提交好了,明天就去海邊度假。”

    “你還有臉提圓滿完成了任務上面怎麼要求的採集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數據。”審神者c冷哼一聲,用充滿諷刺與譏笑的口氣一字一頓地說:“你擅自篡改了戰擴地圖數據不說,竟然就只拿回來幾振刀劍的數據充數。這些刀劍的樣品哪個不是被我們翻過來覆過去研究千八百遍了,白白浪費了那麼多資源和時間。”

    “你行你上啊你不怕死你要是能收集到那個傳說中英雄王的情報回來,我立馬氪十套修行道具送給你。”審神者a站起來,氣急敗壞地把桌子拍得咚咚作響。

    “我是不行,所以不會爲了在上司面前獻殷勤打腫臉充胖子把任務一手包攬下來。”

    被戳到痛處,一開始還趾高氣昂地吵鬧的審神者a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停了幾秒坐回了座椅上。

    這時,坐在主位上一直未發言的活動組長咳了兩聲,在房間安靜下來後,把手中終端機連接到投影上,切換到其中一張圖片,說: “我發現,吉爾伽美什的刀劍雖然在戰鬥數據上與數據庫裏的記錄相比起來沒有什麼不同,不過一些細節上還是有差別的。比如看起來陽光了不少的山姥切國廣,審神者明明未下達碎刀命令卻不畏生死往前衝的螢丸你們難道就不好奇嗎吉爾伽美什是靠什麼僅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完全征服了這些付喪神的。”

    刀劍付喪神因爲被審神者召喚醒來,所以會本能地想要服從、親近審神者。但這並不是說他們只是任人操縱的傀儡,他們本身之間也有無法抹去的羈絆與情感,其中表現的比較濃烈明顯的就像粟田口短刀之於一期一振,和泉守兼定之於堀川國廣,髭切之於膝丸,螢丸之於明石國行

    這種濃烈的情感會在審神者命令與之相駁時變得不可控。

    據統計,80以上的暗墮本丸都是因爲審神者與這幾振刀劍矛盾爆發的。

    如果吉爾伽美什擁有改變這種常規慣例的能力,那將爲時之政府的工作效率帶來前所未有的突破。

    時之政府會警告任意碎刀的審神者,提醒審神者愛惜自己的刀劍,但也只是提醒與警告而已。

    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爲花費了大量時間、精力、資源培養起來的、好不容易能爲他們工作的付喪神又得重新培養了。

    至於暗墮本丸,更是會花費他們本就稀缺的兵力去處理,給時之政府的工作增加額外負擔。

    僅此而已。

    在衆多本丸當中,不是沒有任意開寢當番、戀童癖的審神者,但如果他們能夠以絕對的武力鎮壓住本丸反抗的付喪神,能按時完成任務,時之政府大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聽聞報告,吉爾伽美什有打撈小狐丸的意向,現在正派遣部隊爭分奪秒地練級推圖。”組長站起來,大手一揮做出決定:“明天我親自出發和你們一起去墨俁守候蹲點。”

    “哼,哈哈哈哈。”吉爾伽美什走出會議室,回到本丸,放聲大笑起來,還真是噁心又骯髒的臭蟲呢。不用他特意去操作,這些人類自己就往墨俁裏衝,不過也不算白跑一趟。

    本王等着,等着你們洗乾淨脖子,送上來找死。

    博多聽到吉爾伽美什陰森森的笑聲,小腿都嚇得抽筋,這是被堀川撞得怒極反笑了嗎

    卻不料吉爾伽美什突然吩咐:“不用那麼急了,五天之內能到達我要求的練度就可以了。”

    就這樣,在吉爾伽美什故意拖延時間的情況下,付喪神們降低了工作強度,博多、藥研和堀川更是開始減少出陣頻率去跑遠征。

    小狐丸掉率提高的倒數第二天,完全放棄催促審神者練級的狐之助習慣性地認爲:這羣懶散的付喪神會照例出陣一上午然後一直休息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就任以來從未跟隨付喪神出陣的審神者打開懷錶,定位到承久之亂的墨俁,和刀劍付喪神們一起消失在了時空轉換器前。

    狐之助盯着空曠的草坪看了很久,又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花眼,最後還從尾巴上拔了根毛確定自己沒做夢。

    夭壽了,審神者大人出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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