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生路,他們總是希望對方能夠活下去,代替對方長長久久地活着,甚至把自己的那份壽數也算上纔不虧本。
少珞一把扣住安皓想要推開她唯一完好無損的左手,安皓也同樣抱住想要上前打算用身體爲他抵擋死亡的她,兩人僵持不下,只能互相焦急地看着對方,可以說是瞪着,兩人無數個日日夜夜形影不離,眼睛對上眼睛的時候,他們心裏一瞬間又明白了。
既然不能夠同生,那麼共同死去也是好的。大不了去陰曹地府再光明正大地拜堂成親,做一對令人羨慕地鬼夫妻,總的來說,怎麼也比一個人留在這人世間來的快活。
“你們不要傷害孃親和爹地,你們這羣討厭的大壞蛋”
“小鬼來救你們,爹地孃親你能快躲開”
就在他們兩個人抱了死志的時候。忽然少珞袖子裏面的小鬼憤怒地大叫着道,猛地躥了出來,張開大口不知道猛地噴出什麼東西,同一時間,四周瀰漫起一股粉紅色的煙霧一樣的東西,讓他們眼前更是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小鬼回來不要這樣”
少珞大驚失色,她萬萬沒有想到小鬼會這樣做。只是一轉眼的時間小鬼已經不見了,它現在已經有了人類的情緒,不怎麼聽她這個心軟的孃親的話了,都是她把它寵的無法無天才做下如今這樣的錯事。
雖然心裏面十分懊惱,但是來不及多想,少珞趕緊拉着安皓屏住呼吸用袖子捂着他的口鼻,腳不沾地向後倒退,她握着安皓的手上發出淡淡的乳黃色的光芒,那正是因爲用上了拜月教聖女賴以護身最純淨的靈力,以防他們身上沾染上這種煙霧,要是沾上這樣的東西,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最後兩人退到斜坡的邊緣,伸出手抓住旁邊一顆五個成年男子合抱粗壯的大樹的,快速地躍了上去,身邊濃郁的綠葉將他們的身形掩藏。
月亮終於從雲層之中探出了一個頭,光輝清涼可人,像是一個好奇的孩子一樣,彷彿是想要一探究竟。
滋滋滋滋
滋滋滋
滋滋滋
這樣的響聲不絕於耳,在這樣安靜到連蟲鳴聲和呼吸聲都沒有的夜裏,顯得異常讓人毛骨悚然。
瞬間的功夫,凡是被這種粉紅色霧氣沾染上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花草樹木或者是鐵器,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被腐蝕殆盡,化成一灘紅色的泥水。
要不然爲何下面竟然沒有任何人發出呼叫之聲因爲那種腐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從安皓透過眼前的綠色葉子的角度來看,下面哪裏是霧氣,根本就是無數會飛的肉紅色小蟲子。
它們頭上長着兩個如同錐子一般堅銳鋒利的觸角,每當遇到什麼東西的時候,便會羣起而攻之,通過那根褐色的觸角,飛快地吞噬精氣,被吸走精氣的人,倘若同時血液也被食完那麼就會化成灰燼隨風而去,其餘的便會化成流動於土地上如同小河一樣紅色的涓涓細流。
他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將下面一百多號的蒙面人全部殺死,或者說可以喫掉,僅僅用了半刻鐘的時間,真是螞蟻咬死大象,只要多了就絕對有可能。
只不過,他們兩人都不願意用這些東西救命,否則,早就拿出來了,還用得着小鬼見兩人快死了這才自作主張出手,即使現在得救了也全無開心,心裏只覺得更沉重。
究其原因:一方面殺人不留全屍這樣的做法太過陰毒,也會暴露拜月教這一中原人士眼中的邪教的行蹤。江湖人士肯定看不慣,要是集結武林自以爲正義的一羣人去巴蜀殺一些老百姓那可就不好了,畢竟這些人自詡爲名門正派,多是一些視人命爲兒戲的衣冠禽獸。雖然他們不怕,但是打破了兩派之間維持多年的和平,總歸是要重新盟約平衡,想到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們浪費脣舌談判的場景,絕對是讓人麻煩到還不如死了算了的事情。
另外一方面纔是最主要的,就是這種方式太過招搖,身處異鄉,強龍不壓地頭蛇,殺的又是周國的人,難免會讓李天麒警覺,別說派人到他的老巢剿滅,只要稍微派人到西南一查,那個驚天動地的大祕密可就再也瞞不住,天下大亂是板上釘釘兒的事情。
祕密總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但是看到如今主上的情況,絕對不是現在,時機未到。
想到這裏安皓開始有些頭疼,如何收拾今日這殘局,才能讓這件事情揭過去
“爹爹”
正處於沉思之中的安皓,被眼前一晃而過小鬼張牙舞爪的歡快身形,嚇得身子一歪,差點兒從掉到樹下去,伸手急忙抓住屁股下的樹幹,自然思路被打斷了。
“不準再傷害其他人知道嗎”
“孃親,知道了。”
聲音裏透漏出極度不甘心的情緒,但是聽得出來,絕對會盡力遵守。
“沒事,它鬧夠了自然會回來,別緊張,這些日子它整天在我袖子裏睡覺,可能是憋壞了想撒歡兒,它本來就是個孩子,即使過了幾十年心智依舊只有三歲。”
少珞用衣袖幫安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淡淡笑了笑。
安皓穩住身體,心裏不由得有些赧然。
他明明知道它不會傷害他,但是出於本能反應,看着它手下的行事作風,後背還是一波雞皮疙瘩接着一波雞皮疙瘩起了又落,落了又起,只覺得這樣的東西可怕,這也就是這麼多年,他一直要殺掉小鬼的真正原因。
只不過他們即使吃了這麼多人,也不見得身體有絲毫的長大,倒是身上的顏色越發得發亮,有種塗了胭脂的感覺。難不成這些東西要修煉成精不成
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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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他將這個問題爛在了肚子裏。他雖然與少珞相識多年,但是一直稟從着她願意教,他就學,做一個完美的知己,她不願意多說的,他保證一句話也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