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蓋頭,妮兒的小臉露在程河清眼前,細小,修長,瓜子兒似的。
“嗯。”
妮兒點點頭,一天沒喫,確實餓壞了。
程河清轉身,出去給她弄了個貼子餅,一些肉菜進來。
妮兒一笑,程河清很溫暖,果然就像自家隔壁那些姑嬸婆姨說的那樣,誰要是嫁了他,準得幸福。
拿起筷子,妮兒張開小嘴就喫。
程河清撫了扶她的長髮,轉身又出去了。
“河清,不在房裏陪小媳婦,咋出來了”
見程河清出來,鄰居都問。
“今兒俺大喜,陪你們喝幾杯。”
說着,程河清就拿起酒來倒,眼裏藏着悲傷。
陳飛燕把身子給了他,他不能對不起燕兒,可妮兒也把一生託付給了他,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唯有借酒消愁。
鄰里四舍都沒看明白,包括河清娘跟程黑都沒看出來個究竟。
大家都以爲他想開了。
畢竟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就得過自己該有的日子。
見程河清出來陪酒,大家都樂呵,看他以前那樣,大家也難受,就紛紛開始倒酒,陪他一起喝。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程河清爛醉如泥,被幾個鄰居扶進了房。
幾人把程河清往炕上一放就走了,今天是人家大婚洞房的日子,他們也不好意思多待。
“河清哥哥,你咋了。”
妮兒見河清醉倒,趕忙兒就過來,拍着他的背,這樣他能好受點。
“哇~”
程河清以前從沒喝過酒,這次喝了一大碗,只覺得頭昏腦漲,整個人都快要背過氣去,胸口燒的厲害。
一張嘴,吐了一大灘。
地上,炕上,到處都是。
妮兒見狀,趕緊拿來一條毛巾,幫程河清擦了,又把炕上的都抹乾淨了。
地上也清理了一遍。
剛做完,程河清又是一大口吐了出來。
妮兒無奈,又清理了一遍,然後從外面拿進來個盆,程河清要吐了,就趕忙兒幫着他把頭伸出去,吐在盆裏。
轉眼就到了大半夜,妮兒已經累得不行了。
程黑跟河清娘見妮兒來回跑,也急的沒辦法,睡不着。
想過去幫忙,可一想今天是他們兩口子的大日子,不能打擾了,只好壓着情緒沒過去。
鬧騰了幾個小時,程河清總算安靜了下來。
妮兒也累的慌了,大紅裙子一脫,幫程河清蓋好被子,就睡了過去。
一連幾天,程河清都是這麼過的,今天天黑,程河清回來,又醉了,像攤爛泥一樣,鄰居把他扶回來的。
河清娘意識到了,程河清這是不想跟妮兒圓房,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叫來程黑,兩人一塊商量。
“他爹,你說這如何是好,河清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就是不肯跟妮兒同房。”
程黑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他沒料到程河清會來這一手。
這不是讓妮兒守活寡麼
傳出去,妮兒哪有臉再出門。
可程黑知道,程河清專情,陳飛燕剛死,要讓他現在跟妮兒圓房,他做不到。
就勸河清娘:“得了,他們兩口子的事情咱也別跟着瞎參合,妮兒都沒說什麼,你急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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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程黑又在抽菸,河清娘一把就把他的煙槍奪了過來。
程黑急了,幾十年來,這女人一生氣就奪自己煙槍,可又無可奈何,只好忍讓着。
河清娘就道:“這樣下去,咱哪天能抱上孫子。你說俺急不急。”
河清娘說完就蹲了下去:“這日子可咋過。”
“得得得,俺想辦法。”
程黑見河清娘又開始了,沒辦法,只好趕緊安慰。
要不吵吵自己就算了,這一嗓子下去,恐怕整個村子都知道了。
妮兒在房裏,見程河清又醉了,忙就端來個盆子,打了盆熱水在一旁伺候。
程河清天天這個樣,她都已經習慣了。
雖然她還小,卻懂。
河清哥哥是個好人,心裏念念不忘燕兒姐。
有情,有義。
比好多大男人可好多了,自家有了媳婦,還去外面偷喫。
儘管這幾天來,程河清連碰都沒碰她一下,不過她樂意,等哪天河清哥哥接受她了,也會像愛燕兒姐那樣愛自己。
外面,河清娘跟程黑的話妮兒都聽在耳朵裏,她打開門出去。
“爹,娘,你們別爲難河清哥哥了,他一時接受不了俺俺也知道,俺不怪他,總有一天會好的,俺要讓河清哥哥自願跟俺圓房。”
妮兒說完最後幾個字,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子後面,小跑幾步進了房,門馬上就關起來。
“哇~”
裏面又傳來程河清吐的聲音跟妮兒拍他背部的聲音。
“是個好姑娘,河清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程黑負着手,嘆了口氣走進房間。
河清娘無奈,也只好走進去。
妮兒見程河清吐完,忍着味兒把東西倒到外面,洗了下盆子,又進來。
剛往炕上坐下,程河清就拉着她。
“燕兒..你回來了,俺好想你。”
程河清臉上露出了笑,好幾天,這是妮兒第一次見到他笑。
這也是半個多月來,程河清第一次笑。
“河清哥哥。”
燕兒低下身子,把頭埋在程河清胸口,感受他炙熱的體溫。
“俺是妮兒。”
妮兒輕聲道。
程河清摸着她頭髮的感覺好溫柔,她喜歡他。
以前只是喜歡那些姑嬸婆姨嘴裏的河清哥哥。
現在,妮兒是實打實的喜歡她。
有時候她也愁,也心急。
自己雖然跟程河清成了親,是一家人,名義上是他的媳婦,可到現在他們兩還沒圓過房。
妮兒總覺得,這樣就不算是他的媳婦。
“燕兒...”
程河清一遍遍的叫,把妮兒摟在懷裏,慢慢的把她的衣服褪下來...
兩個赤裸的身子在被窩裏扭動,妮兒咬着小牙,臉早就紅成了蘋果似的。
一聲苦叫,妮兒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痛,並快樂着。
女孩的第一次讓妮兒難受,下面傳來痛楚的感覺,可她心裏是甜的。
很甜,自己終於跟河清哥哥圓房了。
以後,自己就是他的女人,一輩子都是,河清哥哥也會像待燕兒姐那樣待自己。
儘管這是在程河清意識不清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