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河清這一招,弄得胖子也懵了。

    他拽拽瘦子的衣襬:“大哥,這可咋整他要是一直在這兒等着咋辦”

    瘦子咬着牙:“俺就不信,他還能在這等到天黑不成。”

    胖子看程河清那架勢,覺得也不是沒可能。

    他愁的五官扭曲:“萬一他真的跟俺們耗到晚上咋弄”

    瘦子自信的說:“肯定不可能。”

    他覺得那個男人最多在這兒能待上十幾分鍾,最多不會超過半小時。

    胖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他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哪兒不對勁,乾脆就啥都不想了,繼續蹲在那兒看守着。

    太陽落山,落日餘暉灑在樹林中。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程河清還坐在大樹下等着,那架勢完全就是等不到人就不走。

    瘦子急的差點兒都要從樹後面蹦出來把錢搶走。

    人不走,錢也拿不着。

    他在下務村浪費了兩天時間,要是拿不到錢,他肯定能悔死。

    瘦子慢慢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他猛地回頭,胖子等的早就困了,迷迷瞪瞪的問:“咋了他走了”

    瘦子搖頭:“你先別管他,抓緊去看看那倆孩子醒了麼。”

    “行,俺這就去。”胖子貓着腰,從程河清看不到的地方溜走。

    胖子自認爲不可能被被人發現自己的蹤跡,只是他怎麼都想不到,身後一直有人在跟蹤他。

    凡子看胖子偷偷摸摸的朝某個方向走,他立馬跟上去,想看看這胖子到底要去哪兒。

    凡子有種直覺,只要跟着這胖子走,肯定能找到那倆孩子。

    胖子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跟着他,毫無心眼,直奔山洞走去。

    程河清保持着同一個姿勢不動,他將錢放在襯衣的兜裏,故意露出紙幣的邊邊角角。

    他猜,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大力和王大毛應該已經找到孩子在哪兒了吧。

    拖延這麼久,天都黑了,要是再不下山,估計今晚得在山上過夜了。

    程河清雖然看不到躲在暗處的人又幾個,但是他注意到凡子不在原先的位置藏着,肯定是有綁匪走了,凡子纔跟着一起走的。

    他在腦子裏盤算着人數,算到最後,他覺得這附近最多隻有兩個綁匪。

    和兩個綁匪打鬥,他的勝算不大,但起碼得試試。

    程河清想通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這不是在耍俺玩兒呢麼,一個來拿錢的都沒有,還讓俺擱這兒等了那麼久,俺還是回去吧。”

    瘦子看他擡腳要走,立刻待不住了。

    他迅速從樹後跳出來,像是瘋了一樣朝程河清撲過去。

    瘦子眼睛猩紅,看見程河清兜裏的錢,兩眼發光。

    程河清靈敏的閃躲着瘦子的攻擊,在閃躲過程中,還不忘觀察周圍的情況。

    萬一周圍要是還藏着其他的幫手,他鐵定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瘦子伸手搶了好幾次,都沒有把錢從程河清手中搶過來。

    他摸索着口袋,從兜裏拿出一把匕首,死死的盯着程河清:“你把錢給俺,俺就讓你走,否則別怪俺不客氣。”

    程河清警惕起來,目不轉睛的盯着瘦子手中的匕首,生

    怕他會突然發起攻擊。

    瘦子此時毫無理智,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錢,只要能拿到這三萬塊錢,他就能飛黃騰達了。

    瘦子再次威脅道:“把錢給俺。”

    鋒利的匕首劃過程河清的手臂,一瞬間鮮血直流。

    程河清捂住受傷的地方:“俺可以把錢給你,但是俺必須要見到孩子們,纔會把錢給你。”

    “你別在俺這兒耍花招。”瘦子早已被慾望衝昏了頭腦。

    他緊握着匕首,毫無章法的朝程河清插去。

    程河清除了躲,沒有其他的辦法。

    刀子不長眼,萬一傷到要害,妮兒咋弄

    “汪汪”

    就在程河清不知道該咋制服男人時,山間傳來狗吠聲。

    程河清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從草叢中鑽出來一條大黃狗。

    程河清看到大黃,高興的咧着嘴巴笑。

    大黃經常跟他上山採藥,遇到野狼時,大黃還能與野狼一搏。

    這人,更不是大黃的對手。

    程河清對大黃髮送信號,大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瘦子腿邊,啊嗚咬了一口。

    ”嘶疼“

    被疼痛刺激的瘦子更加瘋狂,他用匕首狠狠的插向大黃狗,恨不得把這不長眼的畜生給碎屍萬段。

    大黃死死的咬着瘦子的腿,刀子一下又一下的插在它身上,鮮血順着刀尖滑落。

    哪怕是這樣,大黃都沒有鬆口。

    程河清被激怒,大黃對他有多重要,只有他自己清楚。

    程河清摸起地上一根粗木頭,狠狠砸向瘦子的腦袋。

    瘦子的動作戛然而止,身體重重的跌在地上,陷入昏迷。

    程河清扔掉木棍,快步跑到大黃身邊,看着鮮血淋漓、奄奄一息的大黃,他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淚。

    程河清輕撫着大黃的身體,哽咽道:“大黃,你安息吧,俺不會讓你白白犧牲。”

    他掏出手機,撥打着大力的電話。

    大約過了十分鐘,幽黑靜謐的山林中冒出片片光亮。

    大力帶着幾個弟兄上山接應程河清,他從電話裏就聽出來程河清語氣不對勁。

    直到到了山上,他才知道這是咋一回事。

    程河清脫掉衣服,把大黃裹起來抱在懷裏,對大力說:“把他抓起來帶回去,明日俺親自送他去警察局。”

    藉着些許微光,他看到程河清的眼眶通紅,心裏也不好受。

    程河清爲了村裏大夥兒,犧牲的太多了。

    他眼圈微微泛紅:“好。”

    程河清抱着大黃,摸黑走下山。

    這座大山,是大黃跟他最常來的地兒。

    以前的它,在山裏跑來跑去,逗逗兔子抓抓蝴蝶,偶爾還要保護他的安全,負責把野狼嚇走。

    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好夥伴陪着他。

    在程河清看來,大黃早已不是普通的家畜,而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朋友。

    大力讓幾個兄弟把瘦子擡下山,送到他家的柴屋。

    大力把瘦子和胖子反鎖在柴屋後,一刻都沒閒着,直奔程河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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