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帶着錢上山贖人,她心裏特別不安,總覺得會有啥不好的事兒發生。
她等的那叫一個冒火,恨不得立刻拿着手電筒上山找河清哥。
程河清走進院子,妮兒立刻迎上去,看他滿身是血的模樣,嚇得驚呼:“這是咋回事咋還受傷了呢”
程河清沒說話,木木的站在妮兒面前。
妮兒哭的稀里嘩啦:“你咋就不知道心疼你的身體呢你知不知道俺會心疼”
程河清一把將妮兒摟到懷中,頭埋在她脖頸處。
妮兒不知道他在山上經歷了啥事,但看他現在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猜到他肯定是心裏難受,不然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幅模樣。
妮兒被他抱在懷中,雙手環住他的腰,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她不想看到河清哥難過,河清哥在她心裏一直都是陽光豁達的大男人,現如今看到他傷心成這樣,更加心疼他了。
妮兒不知道河清哥在難過啥,狗蛋和二娃子不是被大力帶回來了嗎
雖然那倆娃娃還沒清醒,可這事和河清哥好像沒有太大的聯繫。
河清哥到底是咋了
不過,現在最該關心的不是他心情爲啥不好,而是他的身體。
妮兒心疼的說:“河清哥,俺們先去處理傷口成嗎萬一感染了咋弄”
程河清摟住妮兒的胳膊越發用力,不管妮兒說啥,他都不願意鬆開。
他們在門口抱了很久。
妮兒滿腦子想的都是河清哥身上的傷口,萬一再不去處理的話,很有可能真的會感染。
她感覺到腰間那粗壯的手臂稍微鬆動不少,她再次說道:“河清哥,俺們”
她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程河清打斷。
程河清說:“大黃沒了。”
“什麼大黃咋”妮兒將想說的話咽回去,她想問清楚大黃是咋沒的,又覺得不妥當。
這不是在河清哥的心上再插一刀嗎
大黃沒了,河清哥心裏就夠難受的。
她哪能再哪壺不開提哪壺
妮兒安慰道:“河清哥,人都會生老病死,更何況是狗俺知道你和大黃感情好,可這是”
程河清說:“俺沒用,大黃是爲了就俺才死的,都是俺的錯。”
他腦子裏一遍遍出現大黃被綁匪傷害的情形,那個時候的他啥都沒法做,只能眼看着。
妮兒斷斷續續聽了這麼多,稍微瞭解些那時的情況。
她反手用力抱着程河清:“這不是你的錯,河清哥,你是最有種的男人,是俺心中的大英雄。”
程河清搖搖頭:“算啥英雄”
“咋不是英雄如果沒有你,俺們下務村能富起來嗎村子裏能有學校嗎還有磚廠、藥廠,不都是你弄的”
妮兒不想看到河清哥因爲大黃的事情而失去自信。
在她妮兒的心裏,河清哥就是最有種的男人。
妮兒繼續說:“雖然俺這麼誇,有種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意思,但俺說的可都是實話。你不能因爲大黃的事兒懷疑自己。”<
程河清問:“你心裏真是這樣想的”
妮兒點着頭:“那是當然,從俺點頭嫁給你的那天,俺就認準了。”
程河清說:“俺把大黃埋在了家門口的大樹根下,它永遠都是俺們的家人。”
妮兒嗯了聲:“大黃永遠都是俺們的家人。”
有了妮兒的安慰,程河清情緒很快恢復。
大黃的死對他來說很難受,但日子還得過,他不能光顧着難受,啥事都不幹。
程河清想去看看倆孩子咋樣了,發生這樣的事,萬一孩子被嚇出個好歹,那可咋弄
正巧,大力站在院子外面喊:“河清,俺能進去嗎”“俺又沒攔着你,進來坐。”
程河清和大力坐在堂屋,妮兒燒開水給他們泡茶。
大力喝茶時一直偷瞄程河清的表情,揣測着他的想法。
程河清感覺特別不自在:“你一直盯着俺看做啥有啥事你就直接說,俺聽着。”
大力擺手:“沒事。”
“你沒事要說,俺有事說。”程河清問:“人販子呢逮着幾個”
大力回答道:“一共就倆人,被打暈關在俺家柴房了。”
“才兩個人”程河清皺着眉頭:“你確定嗎真的就倆人”
大力說:“俺和王大毛去找孩子時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倆孩子被扔在洞穴口,沒人看守。”
程河清揉着發痛的腦袋,真沒想到一共就只有兩個人販子。
怪不得,他們能這麼輕鬆的把人販子抓起來。
真不知是應該罵人販子蠢,還是該慶幸,好在只有倆。
程河清問:“對了,倆孩子咋樣”
“哎”
提到倆孩子,大力沉重的嘆了口氣。
程河清瞬間緊張起來:“咋嘆氣情況不好”
大力恨得牙癢癢:“倆孩子被那殺千刀的餵了不少蒙汗藥,昏睡到現在都沒醒。程黑叔給開了不少方子,狗蛋娘和二柱子娘正照顧着。”
程河清疑惑的問:“你咋知道喂得是蒙汗藥”
藥進身體裏以後,爹哪能看得出來是吃了啥藥
方子和問題對不上號,哪可咋整
大力解釋道:“凡子把其中一個人販子帶回來的時候就,俺就審問過了,那胖子應該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沒逼問幾句就啥都說出來了。”
程河清生怕開錯藥方,得知是人販子親口說的,估計不會有差池。
“那就成。”程河清說:“俺跟警察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抓人。”
大力說:“俺們明天親自送過去不就行了”
程河清咬着牙:“俺絕對不會輕饒了這兩個人,俺要把他們送到城裏的警察局,讓他們蹲牢裏喫一輩子牢飯。”
大力說:“可是俺今天聽鼎健說,就算是送到警察局,也定不了多大的罪。”
程河清瞬間急了:“爲啥拐賣小孩是犯法的,咋就不能定罪”
“俺也說不清楚,鼎健給俺說了一堆法律,俺也記不住。”大力掏出手機:“俺給鼎健打電話,讓他過來跟你仔細講講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