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來看你了。”畫沙輕聲叫着一如兩年多以前的稱呼,心裏激動的不行,手慢慢的拽緊,緊張的看着病牀上年過半百,被病魔苦難折磨的白清。
耳邊是沉睡中最熟悉的聲音,白清微微蹙起了眉,睜開眼眸,轉頭看向牀邊的來人,眼裏一派清明。
當目光轉向邢少檀時,畫沙的手驀地被一隻寬厚而溫暖的手抓住,緊緊的包裹着她的小手,她擡頭看向身邊他,剛毅冷峻的線條此時柔和了許多,眉梢上揚,恍惚了神,悸動了心。
“媽,我來。”眼前恍過一抹俊拔的身影,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暖意。畫沙準備十指相扣的右手停留在了半空,五指再次彎曲,掌心的溫熱逐漸被冰冷的空氣取代。
左邊的心跳也迴歸了正常,心底被一隻螞蟻啃咬着,不痛不癢,卻忽視不了。
收回右手,和左手相握,擡眸間,視覺裏的溫情暖意充斥在眼眶,畫沙感覺自己被阻絕在外,口裏泛起苦澀。
轉身,向門外走去。
“兒媳婦。”白清餘光瞟到那抹落寂的身影,嚴厲的聲音陡然響起,畫沙的背影一怔,邁出的腳步停住。
肩膀隱隱的在顫抖,畫沙吸了吸鼻子,轉身撞進邢少檀晦暗不明的瞳孔,冷冷的,帶着警告。
“兒媳婦。”白清再次喊了一聲,畫沙由震驚轉爲不知所措,慌忙的低下頭,然後又擡起頭,清亮的眼看向病牀。“伯母,你叫我。”良久,她聽到自己的聲音。
“給我倒杯水。”白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以一種婆婆的口吻命令道。
背後的手在微微顫抖,被他的親人所承認身份,她激動的無法言喻。
畫沙連忙點頭,頂着一道異樣的目光瞬速倒了杯水遞給白清,眼眸自始至終都不敢看向邢少檀,她怕一擡頭就看到他嘲諷的深潭。
“行了,畫沙你坐下吧,我既然讓少檀帶你來,就是知道了你們現在的關係,我們邢家就算再落魄,也不準心懷不軌的人嫁進來。兩人有緣纔會走到一起,畫沙,你是個好孩子,這兩年多辛苦你了。”
要不是愛及了自己的兒子,怕是和浣紗一樣早早的躲開了,何來沾一身騷。
“伯母,我”不是,畫沙想否認的,不久以後就是分離,白伯母剛醒,就不要再牽扯到兩人的事情中。
“媽。”少檀突然出聲,臉色有幾分深沉,走到畫沙的身旁摟住她的肩膀,寵溺的語氣帶着幾分冷硬:“我既然娶了畫沙,就會把她捧在手心裏疼,也請媽不要再牽連到旁人,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肩膀傳來刺痛,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
最後一句纔是重點吧原來打斷她的話就是爲了維護浣紗的尊嚴啊
她差點就信了。
“好好,見你們倆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一起去看看你爸吧,這老頭子也不知道啥時候才醒,唉~”
彆扭的心,以後有的悔的。
白清搖了搖頭。
醫院門口,邢少檀牽着畫沙走出來,一路上吸粉無數,男俊女俏,無一是一道養眼的風景。
畫沙癡癡的望着前面挺拔的男人,光一個背影就可以讓她魂牽夢繞,夢中的情節也出現在了她身上。
“我背影帥嗎”調侃的聲音響起,仔細聽還有隱匿的輕笑聲,畫沙難以置信的看向突然停下來的人。
有點迷茫呆滯。
“帥。”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喜歡我嗎”指尖輕捻起她的頭髮別在耳邊。
“是愛。”她臉頰騰的紅了起來,往他手指的方向靠近,糾正他的用詞。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畫沙顯的猶豫,心裏的小人在不停的做着鬥爭,一天之內他問了她三次,說不心動纔怪,可他們會有未來嗎她看着眼前的人。
她怕再一次掉進溫柔陷阱,大手猛的收縮,力道讓她蹙起了眉,心一慌,貪心戰勝理智:“好的。”
“浣紗。”同一時間,男人聲嘶力竭的聲音響起,蓋過了那一句匯聚了無數勇氣纔敢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