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聲應道,額頭的青筋漸漸的浮現,眼角瞟向了樓梯。“浣紗,有你在我就心安了,再大的困難都難不倒我。”他執起她的手在臉頰邊摩擦,眼裏的情緒晦暗不明。
畫沙出現在樓梯口就看到這親暱的一面,掩下眼簾,頭往後偏去,可在其他人眼裏,是她主動往阮天沐的懷裏靠去。
邢少檀嚯的起身,放開浣紗的手,冷冷的看着阮天沐:“這位先生,你先是打傷我的管家,現在抱着我妻子,我還沒殘廢,你這樣是意欲何爲”
“你只是眼殘。”阮天沐回擊,手緊緊的抱着畫沙,絲毫不鬆懈,眼角的餘光帶着某種意味掃過他背後的浣紗。
哼,邢少檀注意到他的動作,冷笑一聲:“我可不就是眼殘,纔會娶了心狠手辣,詭計多端 ,身心不一的人。”
“你”阮天沐感覺到懷裏的人在顫抖,氣的想殺人,卻被耳邊哀求的聲音拉住,“別動手,天沐哥。”
畫沙緩緩的垂眸,掩飾住那一抹痛。
“少檀,畫沙她是你的妻子。”浣紗站起來規勸,冷中帶柔的語氣,就像在爲畫沙打抱不平一樣,可又讓人心疼。
“我的人 ,就算貶到塵埃裏那也是我的事,而我的妻子,永遠只有一個,就是叫紗紗的人。”他攬過浣紗的肩膀,眼神尖銳地盯着阮天沐,下巴微揚,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命令道:“畫沙,頂着邢少奶奶的位置,別丟我邢家臉,給我過來。”
浣紗眼裏閃過一抹精光,細細的品味着他的話,臉慢慢的沉了下去,手攀上了邢少檀的腰,睨眼看着畫沙。
“天沐哥,放我下來。”
阮天沐放下畫沙,她艱難的跳到邢少檀身前,在距離他十公分處停住,仰頭微微笑了笑,笑容淡淡,聲音平靜的讓人覺得冷漠。“邢少檀,你既然拒絕幫我,我還不能向別人請求幫助嗎媽的生死和邢家的面子,看來你更看重面子。”
最後一句話帶着警告和抗拒。
白清坐在牀頭看着自家兒子兒媳婦,心裏嘆了口氣,最終揮揮手,把兩人打發回去。要不是秦管家打電話向她尋求幫助,講了前因後果,她還不知道自己兒子把那個女人帶進了雲苑,看來這次把畫沙傷的不輕。
醫院的走廊上,各色的人來來往往,目光都會被前後相差不到一米的一男一女所吸引,邢少檀的步子比以往的慢,冷冷的眼神噙着一抹戲謔,看着衆人又彷彿在看某一個點。
其實他想問問她的腳怎麼傷的,但又怕顯的自己過於的關心她,讓她會錯意。
額頭沁出微薄的汗水,畫沙吁吁的喘了兩口氣,苦笑着坐到走廊的椅子上,車禍時流了許多血,雖沒有危及性命,但她身體還是變弱了,現在都還沒恢復。
自從邢少檀提出離婚後,她就頻繁的進出醫院,一次比一次嚴重,她懷疑他真是她的剋星。
熟悉的氣息傳來,呼吸都變的痛了起來,來人在她的身旁坐下,沉默良久,畫沙用盡了全身力氣開口:“邢少檀,我們離婚。”她的話裏,除了無邊的悲涼,便是滄桑。
“現在不可能。”邢少檀的手抖了下,良久後否決。
“邢少檀,我畫沙沒有力氣了,現在浣紗回來,證明了我沒有害她。你的懲罰和折磨也夠了吧。如今你把浣紗帶進雲苑,不就想讓我提出離婚嗎”她宛如嘆息地說道:“toos醫生,我會讓他繼續爲爸治療,我不會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