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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踢打了足有十分鐘,見她忽然就一動不動了,幾人對望一眼,快速的逃離。    安然像是喪家之犬一般,躺在海邊。    她沒有暈倒,只是已經沒有力氣掙扎。    踢打結束,她躺了足有半個小時,才慢慢的擡起痠疼的胳膊,將麻袋從頭上扯下。    她趴在地上,身體動不了。    從身邊摸索到手機,她撥打葉知秋的電話,可是葉知秋的手機沒人接。    她實在是太疼了。    除了葉知秋之外,唯一能找來救她的人也就只有……喬御琛了。    她呼口氣,抖着手找到了喬御琛的電話撥了過去。    半響,電話那頭傳來喬御琛冰冷的聲音:“有事?”    “救……”    她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卻傳來安心嬌滴滴的聲音,“御琛,誰打來的呀。”    安然的心,頓時如死灰一般。    她似乎忘記了,在這所城市,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並不多。    可電話對面的這兩人,就是其中之一。    她自嘲一笑,直接將電話掛斷。    寧可狼狽的死去,她也不該求他。    她剛剛是瘋了。    電話忽然切斷,喬御琛蹙眉,這個女人要做什麼?    九?她的聲音氣息不太對。    他擡頭看了看時間,九點了。    “御琛?”    喬御琛回神,望向安心:“怎麼了?”    “我在跟你說話呢,你都不理我,”安心撒着嬌:“喏,我剝好的香蕉給你喫。”    “你喫吧,我沒什麼胃口。”    “剛剛誰打來的電話啊,這麼快就掛斷了。”    喬御琛表情淡淡的:“打錯了。”    “你的手機號這麼特殊,竟然還有人會打錯?”    喬御琛挑眉:“女人若總是太過疑心,就會變的讓人厭煩。”    安心愣了一下,她笑:“我哪有疑心你啊,我的意思是,這是誰呀,這麼不長眼,你這種級別的號碼,竟也會打錯,這香蕉你真的不喫啊,那我可就喫咯。”    “喫吧,”他站起身:“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    安心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御琛,今晚……就留在這裏陪我好嗎?”    喬御琛沉聲:“這裏是醫院,我沒有辦法保證睡眠,明天我還有很重要的公事要處理。”    安心嘟嘴:“可是……”    “你要懂事,我說過了,不懂事的女人,難登大雅。”    “好吧,”她雖然覺得委屈,可卻還是乖乖的鬆開了他的手。    “明天你還會來看我的對嗎?”    “再說,”他說完就已經轉身出去。    安心勾脣一笑,心中暗暗得意:安然,看到了嗎,他愛的人,還是我。    安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忽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近。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這聲音……真好聽。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對方一眼,可是卻並沒有看清,“救……救命。”    她拼勁全力說完,人也已經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人在醫院的病房。    身側坐着的男人,穿着一身寶藍色的西裝,五官立體,好看的像是神之手鐫刻出的藝術品。    見她醒來,男人聲音磁性的響起:“小姐,你怎麼樣?”    她費力的扯起了嘴角:“先生,是你啊。”    肝臟手術前,她每天早上都會晨起跑步。    有一天剛跑了沒多遠,就下起了大雨。    她在距離她家幾百米之外的鄰居家門口躲雨。    不過幾分鐘,就看到他冒着大雨衝了過來。    兩人禮貌的點了點頭。    她本以爲,他也是躲雨的。    可沒想到,他竟然用鑰匙打開了她身後那道門。    她不好意思的讓了讓。    他禮貌的問道:“小姐,這雨不像是會停的樣子,你要不要先進來躲躲?”    她連忙搖頭:“不用了,我借你家屋檐躲躲雨就好了,謝謝啊。”    “那……我先進去了。”    她點了點頭。    那次一面之緣後,兩人晨跑再遇到時,就會禮貌的點頭問候。    真沒想到,這次竟然是他救了自己。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這話,她現在是真的信了。    男人優雅的勾了勾脣角:“這種情況下,我很難說很高興見到你,因爲差一點,你今晚就沒命了。”    她點了點頭:“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客氣,你也住在御香海苑吧?”    她點了點頭,“我住在你隔壁那棟。”    他優雅的笑了笑:“我猜我們應該就是鄰居,畢竟我們那一帶住的人不多,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傅儒初,很高心認識你。”    安然感嘆,真是好聽的名字,跟他的人一樣儒雅。    “很高興認識你,傅先生,我是安然,安然度日的安然。”    病房的門忽然從外面被人推開,葉知秋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看到他,安然的心也安了。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天殺的,誰他媽乾的,老子要滅了他們。”    安然抿脣:“別這樣,我已經不疼了,你怎麼跑來了。”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忙一些事情,手機沒在身邊。看到你的電話給你打過來的時候,有人接起,告訴我你住院了。”    安然看向傅儒初:“傅先生,謝謝你。”    葉知秋這時纔將注意力放到了傅儒初的身上,他只看了一眼,就有幾分驚訝的道:“傅總?”    傅儒初看向葉知秋:“葉公子,好久不見。”    安然有幾分驚訝:“知秋,你認識傅先生?”    “是啊,我們在生意上有些往來,傅先生,今天是你救了安然嗎?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傅儒初依然是優雅的樣子:“看來,安小姐是你的女朋友。”    “她是我的發小,我們一起長大的,感情非常好,比親兄妹之間還好,總之今天實在是謝謝你了。”    傅儒初眉眼不易察覺的挑了挑:“不必太客氣,既然葉公子來了,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了,一會兒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安然想起身去送,可是卻有些費力。    傅儒初道:“安小姐不必起來了,好好養身體吧,葉公子,安小姐一會兒還有一個片要拍,你記着點兒吧。”    “好的,我去送送你吧。”    葉知秋將傅儒初送出了病房。    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安然側頭看了一眼,勉強擡起手,將手機拿起,掛斷,關機。    車上,喬御琛有些怒氣,她竟掛了他的電話?    再打過去,已是關機。    他冷眼對司機道:“去御香海苑。”    司機掉頭,將車開到了別墅門口。    喬御琛下車,看着一片漆黑的別墅。    是家裏沒人,還是她故意裝睡躲着他?    他找到備用鑰匙,將門打開,開燈進去轉了一圈,車在,可她竟然不在?    這個時間,她還會去哪裏?    喬御琛心裏本來很憤怒,可現在卻因爲她不見了,心裏有些擔憂。    他轉身出了別墅,給譚正楠打電話:“派人去調查一下安然的下落,若是沒有頭緒,就從葉知秋開始查。”    “是,boss。”    病房裏,葉知秋送完人回來,在她病牀前坐下:“知道是誰嗎?”    “我當時被人矇住了頭,不過我覺得,這事兒跟安家人脫不了干係。”    看着她臉上的淤青,葉知秋握拳:“他們這是想卸磨殺驢呀,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狠手,真他媽不是人。”    安然笑:“卸磨殺驢的事兒,他們做的還少嗎?不用氣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得意的還是他們。”    “你他媽能別這麼淡定嗎?我就不信,你一點兒都不生氣。”    她表情淡定極了:“氣?我不氣,我只會想辦法,報復回去。”    看到她狠戾的眼神,葉知秋蹙眉:“你想幹什麼?”    安然挑眉:“你別管了,我反正已經有辦法了。”    “你要做什麼,我來幫你做。”    “我不會拉你下水。”    “你丫的,我還是外人嗎?看着你被人打成這樣,知道我心裏多難受嗎?剛剛傅總說,你幸好被送來的及時,不然你命都沒了。”    “他們本來就是往死裏打的,今晚能撿回一條命,當真多虧了那位傅先生。”    “哦對了,提起傅先生,我跟你說,你一定要記住,跟他保持點距離。”    “爲什麼?”    “他人是不錯,做生意也很成功,可他克妻呀,娶了兩個老婆,死了兩個。”    安然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我跟他只是鄰居,你扯遠了。”    “現在是鄰居沒錯,可難保你一個大姑娘,守着這種帥氣、成熟有魅力又有責任心的男人,會不春心蕩漾,萬一你哪根筋打錯了,真跟他好上了,我還得提心吊膽的怕你被剋死。”    安然睥睨了他一眼:“行了,你別亂說了。”    “我跟你說真的,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八字不好,閨女都不敢放在身邊養,不過現在的小姑娘都很勇敢,明知道他克妻,還一個個的硬往上撲,他身邊的女人關係也不簡單,總之你聽我的就對了,走走走,我帶你去做檢查。”    葉知秋上前攙扶她,她喫痛的嘶了一聲,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    “會痛。”    “那怎麼辦?”    “你去找護士要一個輪椅過來吧,我自己慢慢的挪過去。”    她現在身上都是淤青,會受不了。    葉知秋點頭,出去借輪椅了。    他走了沒多會兒,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怎麼這麼……”快字還沒說出口,她就發現,門口的人不是葉知秋,是她此刻最不想見到的喬御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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