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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照片上,的確能看出,醫院長廊裏,喬御琛的背影。    安然平靜的將新聞關掉,起身來到餐桌邊。    一手端起米飯,一手拿起筷子夾菜,喫飯。    她喫的很香,本來菜是炒的兩人份的。    她一個人全都喫光了。    喫完,她就上樓洗澡,睡下了。    醫院這邊,安心經過搶救,脫離了危險。    病房裏,路月握着安心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勸着。    “心心,咱們凡事兒都要想開點兒,你不能這樣,再這樣下去,媽媽也活不下去了。”    安心的目光,一直落在一旁的喬御琛身上。    喬御琛第一次覺得,跟安心這樣面對面,壓力很大。    “心心,別看了,你休息一會兒,你睡一會兒好嗎?”    喬御琛轉身,看向安展堂:“安總,要不,我今天就先回去吧。”    “你別走,”安心終於出聲,聲音裏帶着哀求。    喬御琛走過去:“安心,我在這裏,你是不會休息的,我先離開,你也好好養身體。”    他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安心嗚嗚的哭了起來:“別走,御琛……”    路月回身,喝了一聲:“喬御琛,你站住。”    喬御琛停住腳步,回頭望向這母女二人。    路月上前,眼神裏帶着凌厲:“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心心,我家心心,到底做錯什麼了,她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傷害她,四年……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切,甚至包括這四年的青春,她都給了你,可是你呢?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    你偷偷娶了安然,我們什麼也不說,因爲我們知道,安然這孩子已經變了,你娶她的目的,也是爲了救心心。可是現在,心心已經成功的接受了手術,安然對你來說,還有什麼別的利用價值,你爲什麼還要跟她在一起。    安然已經明白的來家裏說過很多次了,她想跟你離婚,是你不願意的,我真的一直都想問問你,你這樣做,到底是爲了折磨安然,還是懲罰心心?你難道不知道,心心一直在等你嗎?她在等你,回頭來找她。”    喬御琛看向路月,眉心染上了不悅:“難道沒有利用價值,就是可以拋棄一個人的理由嗎?”    他口氣清冷:“安夫人,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剛剛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問你,安然這兩次被人算計,你知不知道,你說不知道,我倒想問問你,你爲什麼要撒謊?”    路月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遞給她:“看到這些證據,你總該知道了吧。”    路月低頭看了一遍,臉色有些窘迫。    “這……喬總,你竟然幫那個女人調查我?”    病牀上的安心坐起身,她想要下牀,可卻差點兒摔倒。    安展堂上前扶了她一把:“心心,你別亂動。”    安心看向路月:“媽,那是什麼,給我看看。”    路月將手裏的幾張紙直接撕掉:“沒什麼。”    “御琛的話什麼意思,什麼叫然然被人算計了兩次,什麼叫你應該知道?媽,你是不是對然然做了什麼?”    路月看向喬御琛,咬牙:“我們出去談。”    “不行,”安心吼了一聲:“御琛,你不許出去,你和我媽當着我的面兒,把話給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展堂也是一臉疑惑,可是他卻什麼也沒有問。    喬御琛看向路月,也沒有逼的太緊,只是在等她做選擇。    路月握拳:“老公,你照顧好心心,我跟喬總出去談。”    “你們要是出去談,你會失去我的,”安心臉上的淚無聲的滴落。    路月凝眉片刻,咬牙看向喬御琛:“沒錯,是我做的,是我找了那些混混去打了安然一頓,是我花錢僱人,讓她在你們公司裏散步了安然坐過牢的消息,可那又如何呢?安然她活該。”    “媽……”安心怒吼一聲:“媽你在說什麼呀,你在說什麼呀。”    路月沒有回頭,眼神裏帶着氣憤:“喬總,我是一個母親,我有過兩個孩子,我的兒子,在很小的時候,因爲家族遺傳病已經走了,現在,我只有心心,心心是我的一切,我沒有辦法看着心心受任何一點點的委屈。    安然回來了,沒錯,我們是想要安然的肝臟來就心心,可是爲此,我們也把她從小供養到大,我們安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她母親因病去世了,雖然沒有死在安家,可是她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了安家人身上。那天,即便她母親不帶着她離家出走,她母親也會死的,這怎麼能怨在我們的頭上。    她明明知道,你是心心的男朋友,還去用籌碼要挾你娶她,知道你跟然然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心心整日以淚洗面,我多少次想去找你們理論,可這個傻孩子都不讓我去。    我心裏憋了好大一股子的怨氣,只是讓人打了她一頓,出出氣,我做錯了嗎?”    喬御琛臉上的表情清冷:“那時候,她也剛做完手術沒多久,你就沒有想過,你的行爲,會讓她喪命嗎?當初答應娶她的人,是我,你何必非要遷怒於她,不管過程怎麼樣,結果是安心做了手術,安然無恙,這難道還不夠嗎?”    “在你眼裏,結果是這樣,可在我眼裏,結果是我女兒做完手術後,更痛苦了,看她每天活的像是丟了魂兒一樣,我難受。喬總,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世上最傷人的利劍,就是感情。”    “所以,你讓人公開她坐過牢的事情?讓她接受別人的流言蜚語?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但你們卻很清楚,安然是不是枉坐了四年的牢,你們心裏也很清楚,公開這件事兒,就只是爲了羞辱她傷害她?”    “我看着心心一次次的去找她示好,她卻一次次的給心心冷臉看,心心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可她卻還是一副非要逼死心心的樣子,喬總,她想要的是我女兒的命,我只要她身敗名裂,過分嗎?”    喬御琛開口:“剛剛安心問我爲什麼不阻止這件事兒,其實如果你不要這樣對待安然,不要那麼咄咄逼人,安然本來也沒想過要公開我們的婚姻,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怪不得別人。”    “可她也一樣……”    “媽……”安心哭着怒喊了一聲:“別說了,求你了,你爲什麼要做這些事情,你爲什麼……然然把她的肝臟都給了我,你還想怎麼樣。我也生氣,我也鬱悶,我也難過,我也想搶回御琛,可是,用傷害別人的這種方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行爲是不對的。    媽,你,爸爸,我,還有然然,我們不是一家人嗎?然然也是你看着長大的孩子,你怎麼能……我對你太失望了,比御琛傷我的失望要更甚。”    路月心痛的上前,“心心,媽媽錯了,媽媽只是想要出口氣,我也想把然然當成曾經的好孩子來對待,可是她出獄的這幾個月,就像是瘋了一樣報復着我們,她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讓我人根本就無法原諒。    如果我是她的親生母親,我可以給她兩個耳光,讓她清醒一下,可是我不是啊,我也是人,我也要發泄心中的不滿。心心,媽媽錯了,你不要對媽媽失望,以後,媽媽聽你的,你說不讓媽媽針對她,媽媽就不針對了,好嗎?”    “我不能原諒你,我不能,媽,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心心……”    喬御琛聽着這母女倆的哭聲,滿腦子裏想的卻都是,安然有沒有回家,有沒有在等他。    他看向安展堂:“安總,今天已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安展堂愧疚的望向喬御琛,點了點頭:“我送送你。”    “御琛,”安心忽然喊住他。    喬御琛回頭。    安心哽咽:“我不想留在這裏,你帶我一起走。”    安展堂眉心帶着一絲心疼:“好了心心,今晚,讓喬總和你媽都走,爸爸留在來陪你。”    安心望着喬御琛,一雙眼裏盡是楚楚可憐。    可喬御琛終究還是轉身離開了。    安展堂道:“喬總,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這不是笑話,安總,我希望以後你能管好夫人,類似的事情,我不會再允許它發生。”    安展堂點頭:“好,我會的,然然那裏……”    “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會負責的。”    安展堂沒有再說什麼,看着喬御琛轉身離開。    他回到病房的時候,剛好看到路月和安心母女倆之間遞了一個眼色。    他心中微微嘆息,其實他都明白,這是一齣戲。    喬御琛一路開車回到家門口。    已經十一點多了,別墅的燈全都熄滅了。    他進來後,看了一眼餐桌,是空的。    他上樓,推開房門進了房間,脫了衣服,輕聲來到牀邊,靠近她,從身後擁住她。    安然的聲音,悠悠的響起。    “喬御琛。”    “還沒睡?”    “你不累嗎?”    “什麼?”    “我說,你在兩個女人之間來回周旋,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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