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着,電梯門也徐徐的關上。    她沒能得到喬御仁的回覆。    她心裏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得到他的回覆。    她垂眸,站在電梯門口良久。    她堅持,不是因爲她不會痛,也不是因爲她真的不在乎。    只是因爲,她不捨得。    不捨得放棄他,不捨得讓他一個人痛,也不捨得讓自己的後半生,在沒有他的時光裏虛度年華。    可是這些,他都不懂。    不,他可能懂,只是他不願意爲她改變。    現在,她是真的有些羨慕安然了,特別特別的羨慕。    她苦笑,看着電梯上的數字變成了1,轉身,回了顧雲清的房間。    既然御仁拜託她勸阿姨,她就要去做這件事兒。    她答應過御仁的事情,都不想讓他失望。    見她回來了,顧雲清有些着急的拉着她的手。    “雅音,你怎麼回來了,御仁怎麼樣,他還在生我的氣嗎?”    雷雅音抿脣笑了笑:“阿姨,你回美國去吧。”    “雅音,怎麼連你也這樣說呢,我留下,只是要爲御仁爭口氣,我不希望他活的太窩囊。”    “可是阿姨你知道嗎,你做的這些事情,不見得是御仁想要的。你強加在他身上的東西,讓他覺得不幸福,即便這樣,你也還是要做嗎?”    顧雲清看着雷雅音,有些頭疼,本以爲雷雅音會是自己的同盟。    “雅音,你不知道喬家的事情,所以有些事情,你不懂,我是爲了御仁好。”    “阿姨,我是最近才知道的,原來喬御仁以前是個很愛笑的男孩兒。”    雷雅音走到沙發邊坐下,雙手交疊在一起,表情有些悲傷。    “以前,我最喜歡的,就是他那份憂鬱的氣質,我以爲那氣質,是與生俱來的,結果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沒有人會有與生俱來的這種氣質,他之所以憂鬱,只是因爲不快樂。    我聽他的朋友說,他以前是個陽光的大男孩兒,喜歡打球,喜歡製造浪漫,喜歡做追風的少年,即便心事重重,可卻也能肆無忌憚的幸福。可是這一切,我都不知道。    或許你真的爲了他割捨了許多,鋪墊了許多,可是如果這些,只是把他變的不快樂了,那你還有必要去做嗎?像現在你要做的這些事情,像讓他跟我訂婚,這些都讓他不快樂。”    顧雲清有些頭疼:“雅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御仁跟你訂婚,沒有不快樂,他只是回了北城之後,想起了許多過往的事情,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一定是那個安然勾引了他。”    “你說的不對,我比你接觸安然多,我比你瞭解她,安然不是這樣的人,喬御仁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他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他是個好男人,所以,他想要爲過去的自己負責,這是好事兒。    阿姨你回去吧,你留在這兒,御仁也不會快樂,他不快樂,我也不會快樂,你不是說,你只想讓我們兩個好好的嗎?”    顧雲清無奈:“你們現在算是好好的嗎?如果由着你們繼續這樣下去,你們可能會分手。”    “如果不管我怎麼努力,他都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那我也認了,這是我跟他的緣分不到,我願意等,一直等到他回頭。”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呢。”    “阿姨,我現在沒有別的要求,我跟御仁的想法一樣,希望你離開北城,如果你不走,我會跟御仁分手的。”    顧雲清看着她,看來,她的阻力又多了一個,暫時來看,她是不能輕舉妄動了。    她點了點頭:“好,我走,我離開北城,雅音,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可我還是想要拜託你,不要離開御仁,如果真的由着他留在這裏追求安然,御仁就完了,我走了以後,希望你要看住他,好嗎?”    雷雅音點頭:“我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你放心吧。”    跟顧雲清說好之後,雷雅音就離開了酒店。    她下樓後,給喬御仁發了一條短信:“阿姨答應離開了。”    不過一分鐘,她就收到了喬御仁的回覆:“謝謝。”    她苦笑,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謝謝。    “阿姨說,今晚想跟咱們兩個一起喫頓飯,來了一趟,總要讓她安心,今晚你對我不要太冷淡,哪怕是做做樣子呢。”    “好,我知道了。”    下午,喬御琛和安然沒有去公司。    三點多時候,譚正楠帶着幾份必須要處理的文件來找喬御琛簽字。    書房裏,喬御琛囑咐譚正楠,讓他開始暗中一點點的購入安氏集團零散的股份,還不能打草驚蛇。    譚正楠一一幾下後,離開了書房。    他從別墅裏出來的時候,在院落裏給葉知秋打電話的安然也正好掛了電話。    見到譚正楠,她對他點了點頭。    譚正楠倒是臉色很冷淡:“夫人。”    安然停住腳步,看向他:“譚祕書,有事兒嗎?”    “你真的太讓人失望了。”    安然凝了凝眉,“什麼?”    “boss根本就不可能會殺人,顧雲清那種人,也不值得boss弄髒自己的手,”譚正楠沒有過的解釋,只是對她恭敬的點了點頭後離開。    看着譚正楠走出別墅大門,安然站在原地,怔了好半響。    她微微握了握拳。    眼神裏帶着一抹愧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只是覺得,很難過。    玄關外的門打開,喬御琛手裏拎着一件呢大衣走了出來。    來到安然身邊,他將大衣披到了她的肩膀上,表情很是平靜:“這麼冷的天,你站在院子裏幹什麼?”    安然仰頭看向他:“你根本就不會殺御仁他媽媽,對吧。”    喬御琛挑眉,沒有做聲。    “那中午的時候,我以爲你要殺人,所以讓你放人的時候,你爲什麼不解釋。”    看到她盯着自己認真的看着的樣子,喬御仁擡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轉移話題道:“冷,進屋去。”    他轉身往屋裏走去。    安然卻從後面拉住他的手腕:“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當然不會殺她,這樣一個敗類,還不值得我爲她做犯法的事情。”    “那你本來打算要做什麼?”    “不重要了。”    “我覺得重要,因爲……我好像破壞了你的計劃。”    “既然已經破壞了,就沒有必要再說了,這個問題就此翻篇兒,以後我們都不在提了,進屋吧。”    他反手拉住拽着自己手腕的手,將她帶回了屋裏。    安然心裏很是難過,她怎麼會認爲,他是要殺人呢。    當時大概腦子真的是進水了吧。    “對不起。”    “我說過了,這件事兒翻篇了。”    “我就是覺得很愧疚,”她看他,眼神中也真的是愧疚。    喬御琛將她往懷裏用力一扯:“既然覺得愧疚,那你就彌補我好了。”    “彌補?”她臉色微微有些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歪了:“怎麼……彌補。”    他右手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你這紅紅的臉蛋兒告訴我,你已經知道了。”    安然白了他一眼,要從他懷裏出來:“你別不正經了,這裏是金沙灣。”    “我當然知道這裏是金沙灣,可是有什麼影響,”他鬆開她,對着廚房那邊的幾個人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晚餐時間再進來就可以了。”    “是,”幾個傭人相繼出去。    門被關上後,喬御琛將她打橫抱起,往樓上走去。    回到房間,兩人制造了滿室的旖旎。    晚上,酒店的餐廳包間裏。    顧雲清、喬御仁和雷雅音三人間隔而坐。    偌大的桌子上擺滿了菜。    雷雅音不時幫喬御仁夾菜,喬御仁對她笑了笑,將她夾的菜都喫掉了。    顧雲清脣角帶着淡淡的笑意:“你們兩個能這樣好好的,我真的挺開心的。”    “阿姨,你放心的回美國去吧,我一定會把御仁照顧好的,對吧,御仁。”    喬御仁尷尬的笑了笑,點頭。    “好,你們能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會離開北城的,你們也放心吧。”    喬御仁幾乎沒有跟顧雲清說過話。    一來是因爲難過,二來也有愧疚。    明知道母親都是爲了自己好,可她的好意,他卻什麼都不肯接受。    顧雲清端起酒杯:“今天難得,咱們三個人能聚在一起,來,你們兩個一起跟我喝一杯吧。”    喬御仁平靜道:“我開着車。”    “那就找代駕,跟媽媽喝個酒你也不願意?還是你覺得,媽媽只是讓你跟我喝個酒,也是在逼你。”    雷雅音端起酒杯:“阿姨,我跟你喝吧。”    顧雲清有些傷心的看向喬御仁。    他猶豫片刻後,也將酒杯端起。    三個人隔着桌子碰了一下杯,各自將杯中的紅酒飲下。    顧雲清挑眉,眼底帶着一抹算計,微微笑了笑。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喬御仁和雷雅音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隨即他們一前一後的暈倒在了桌上。    顧雲清打了一通電話,很快,門口進來兩個男人。    她倒了兩杯酒,從包裏掏出一包藥粉,分別倒進了兩杯酒中。    “給他們喝下去,立刻把他們扶回房間去。”    兩個人各自開始行動。    顧雲清站在對面,表情裏滿是自在。    ‘御仁,媽媽也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撒旦總裁,別愛我(喬御琛安然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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