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民南一聽霍宇擎也會琴棋書畫?尤其是下棋,頓時眼眉一挑,“當真?”
安沁雅頻頻點頭,似是有些委屈道:“所以,外公一定要幫沁雅啊,贏他一回。”
喬民南深深吸了口氣,一想到霍宇擎的下棋本事竟然比沁雅強,那股子倔強的勁頭就上來了。
要知道,安沁雅現在的下棋本事,那可是喬民南親自教導的,每一步,每一子,都是他手把手教的,現在竟然讓霍宇擎比下去了,他能不來氣嗎?
想到這,喬民南冷哼一聲道:“讓他來,週六是嗎?哼,等着外公擺好棋盤,等着他。”
安沁雅挑了挑眉眼,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外公竟然因爲一盤棋就見霍宇擎!
早知道這麼輕鬆,她早就跟外公說了。
四合院不遠處,段聖傑叫喊了半天,也沒人搭理他,甚至四合院的門都不曾爲了他打開,當下更加的氣惱。
正當他想辦法闖進去的時候,突然來了一批警察,直接將他和他帶來的人一股腦的帶回了局裏。
安沁雅壓根就沒打算搭理段聖傑,直到他被警察帶走了,也只是露出譏諷一笑。
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給霍宇擎去了電話,告訴他外公同意週六見他了,順便將她是怎麼讓外公同意的也說了一遍。
霍宇擎瞧着她說的津津樂道,那語氣裏透着濃濃的欣喜,也不好掃她的興,只是配合着安沁雅一起開心。
喬民南是誰?
那是文壇大儒,閱百書,能言善辯,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心機怎麼會少了?
更不會讓安沁雅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鑽了空子,無非是時候到了,外公覺得也該見一見了,所以纔會順着她的話同意了。
而喬民南迴到自己的房間,也忍不住的搖頭嘆息,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沁雅那丫頭的激將法呢?
說起來,從村子裏的房子到這間四合院,沁雅在他的身邊也已經將近四五個月了,雖說,他起初排斥霍宇擎,但人家到底已經是夫妻了。
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也知道,霍宇擎肯定有怨言,但是,對於沁雅卻從未有過任何埋怨,對他也從未做過或者說出過出格的話。
如果是尋常的夫妻,被他拆開幾個月的時間,怎麼會還如此的風平浪靜,恐怕早就鬧起來了。
而霍宇擎,非但沒有鬧起來,反而平常會讓蘇南那老頭子給他送各種珍奇的孤本或者文玩古藏,表面是蘇南送來的,其實,他早就知道那些東西都是霍宇擎讓蘇南那老頭子這麼做的。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如今,要正式見霍宇擎了,反而讓喬民南多了很多感慨,再次回想起自己的女兒喬以薇。
他那個命苦命薄的女兒,如果當初沒有遇見安英旭,如果當初他就是把她拴在家裏,讓她要死要活的死在家裏,也好過受了那麼多年的罪。
直到有一次安沁雅出門,被秦逸在半路上截住了,兩個人這纔有了第二次的見面。
坐在秦逸的車上,安沁雅忍不住的笑起來,尤其是得知了霍宇擎不讓秦逸聯繫她,在暗中阻撓的事情之後,更是笑意不止。
“丫頭,還笑,再笑牙都要掉下來咯。”
秦逸被安沁雅笑的冷峻的表情也有一絲的無奈,不過,眼底卻透出一抹寵溺之色,似是慈父的神情。
安沁雅與喬以薇長得太像了,尤其是眉眼間的神色,一眸一笑都非常的相像,只不過,他卻很清楚的知道,安沁雅是安沁雅,喬以薇是喬以薇,這是兩個人。
這些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安沁雅望了眼窗外,看向秦逸問道:“秦叔叔,你這是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啊?”
秦逸這才收回目光,也朝着窗外望了一眼,雙眸卻陷入了迷離之中。
“去一個,你早就想去的地方。”
安沁雅見秦逸突然變得有些古怪,不禁感到很疑惑,車子開去的方向越來越偏僻,直到停下來,安沁雅下了車子,這才知道秦逸帶着她來幹什麼。
遠處一片空曠的綠坪,豎着一塊塊的墓碑,而她左側的牌子上寫着四個大字——安息之地。
安沁雅猶如遭雷擊般的站在原地,雙目漸漸溼潤,秦逸看了眼安沁雅的反應,大概也知道她猜到了,嘆了口氣,拉起她的手走了進去。
安沁雅任由秦逸拉着她,不知道走了多遠,才停下來。
當她轉移目光,立刻就看到了一塊墓碑上面貼着媽媽的照片,她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涌出來。
是了,這是媽媽的墓碑,這是媽媽——
秦逸並沒有阻攔安沁雅,只是半蹲在墓碑前,將手裏的百合花放在地上,平靜的說道:“這裏埋葬的纔是你的媽媽,也是我親手爲她下葬的。”
聽到秦逸的話,安沁雅全身一顫,頓時看向秦逸問道:“爲什麼是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逸嘆了口氣,又攥了攥拳頭,似是強忍着什麼,然後看向喬以薇的照片說道:“你覺得,安家人會那麼好心嗎?你覺得,安家人會那麼好的安排你媽媽的身後事嗎?”
安沁雅陷入了沉默。
在她回國的那一刻,去看望過媽媽,那是青省偏僻區域的一座骨灰堂,媽媽的骨灰就靜靜的擺放在骨灰堂中的角落裏,後來還是她去了,花了一些錢,纔給媽媽挪到了個好位置。
那座骨灰堂她去過很多次,盛放骨灰的木盒她也觸摸過多次,以至於木盒的棱角都要被她的手磨平了。
沒想到,媽媽真正的遺體竟然被秦逸安葬在這裏,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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