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巷中伸手不見五指,陳樂站在倒地昏迷的許遙身邊,渾身都被淋了個透。
“還有生命氣息,可以挽救一下。”陳樂伸手在其鼻子下試探。
此刻,許遙腦門上的縫隙快約莫兩三釐米了,鮮血混合着雨水滴淌,染紅了地面一大片位置,色澤妖豔。
可以說,這是一副令人悚然的畫面。
暴雨,黑夜,小巷,切腦狂魔數種因素結合起來宛若電影的一幕,相當有畫面感。
陳樂心中忍不住暗自嘀咕,沒想到自己竟無巧不巧地碰上了犯罪現場,可以說是運氣爆棚。
並且更爲離奇的是,自己不久前甚至還給那位傳說中的切腦狂魔主動遞了一把雨傘,此刻被扔在了一旁,傘面破開好幾個大洞,明顯不能再用了。
“切腦狂魔”陳樂目光閃爍,露出思索之意。
從先前一番交手不難看出,對方擁有絕對不止一種能力,除開念力之外,甚至還可以莫名融化箭矢,扔出炸彈。
只不過因交手時間太短,就是陳樂也摸不清這些能力的具體效果到底是什麼樣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若多出這樣的反派作爲對手,絕對會異常的棘手。
而後,陳樂在許遙身上一陣摸索,尋找某樣東西。
“找到了”
那是一部銀色的手機,陳樂稍微試了下,發現即便是在漫天大雨浸溼了這麼久的情況下仍舊可以繼續使用。
因爲怕等會兒撥打急救電話,若是用自己的手機回頭警方很有可能會因此順藤摸瓜查到自己,陳樂特意留了個心眼在這。
一邊拿了管生命藥劑先吊住對方的小命,於此同時,他給急救中心撥打了一通電話。
望州警局
聽着辦公室那頭正在發火的隊長李清雙,沈溪不由地和另外一頭的蘇涵分別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無奈地神色。
算起來這已經是望州市發生的第四起開顱兇案了,然而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竟是連兇手的半根毛都沒有發現
“去現場看看吧,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蘇涵揉了揉肉眉心說道,不禁爲之感到頭痛。
不得不說蘇涵確實是個百裏挑一的大美女,瓜子臉,面容精緻,脖頸白皙,宛若羊脂玉一般,即便是普通揉眉心的動作都是顧盼生姿,吸引了周遭無數的目光。
隔壁桌的劉霞放下手中的筆,無奈地輕咳了兩聲:“小沈警官,再看小心眼珠子都要掉了啊”
“哪有的事”沈溪頓時漲紅了脖子進行狡辯,隨後瞥了一眼窗外,轉移話題道,“外面雨下的好像還挺大的,看來得多帶幾件雨衣。”
“行了行了,你們打住吧,還是辦正事要緊。”蘇涵也是習慣了同事打趣的場面,這會兒忍不住搖頭和調查小組的另外幾人打招呼道。
另一邊,見到救護車成功將許遙帶走後,陳樂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生命藥劑的效果雖然極佳,但畢竟他所用的也只是初級階段的
,不見得對顱骨修復有多大的作用,具體還得需要醫院來救治。
至於之後警局的人過來能發現什麼線索已經不在他的思考之下了。
數分鐘後,渾身溼透的陳樂回到家。
剛一推開門,幾道視線嗖嗖的掃了過來,宛若刀子一般。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客廳沙發上坐着的樂爸狐疑地看着陳樂,“還有,你這是掉河裏了嗎和落湯雞一樣。”
“這個,路上出了點事。”陳樂撓了撓頭苦笑,同時腦中在迅速思考相應對策,該怎麼和他們解釋回來的這麼晚。
“先去換下衣服。”樂媽揮手,神情一臉的嚴肅。
“好的,我這就去換”
陳樂如遭大赦,一溜煙往房間裏跑去。
“等會兒說晚上去同學家補習功課了嗎這藉口太爛了啊,不行得趕緊換一個”
“要不說晚上在路上見義勇爲了幫助迷路的老爺爺找到了回家的路”陳樂腦中靈光驟閃,見義勇爲是真,畢竟不久前可是阻止了一個切腦狂魔行兇。
但迷路的老爺爺想到這裏陳樂臉頓時垮了下去,自己家裏還有個迷路的老太太擱家裏正住着呢。
思來想去,陳樂也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藉口來逃脫這一劫,最終乾脆硬着頭皮回到了客廳,準備發揮下隨機應變的能力。
“你到底是從哪裏帶回梅嬸的”剛坐下,樂爸陳榮松卻是突然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陳樂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就在望州樂園,發生了什麼事嗎”
“今天我和你媽抽空去警局那邊去了一趟,情況有點不大對勁。”陳榮松搖了搖頭說道,“折騰了一天,他們告訴我說大洋那邊並沒有梅嬸的身份信息,包括她提供的住房地址也是另有其人。”
聽到這裏,陳樂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那梅嬸她現在”
樂爸露出苦笑:“被警局那邊暫時給扣押了,在懷疑她是不是偷渡過來的。”
“就是我們都被跟着審問了一通,你這着實是在坑爹啊。”一旁的樂媽補充道,同時狠狠地瞪了陳樂一眼。
陳樂:“”
“其實我倒不介意梅嬸住咱家,但之前也是我考慮欠妥了,沒想多少就讓她在家住了好一陣子,應該讓你直接交給那邊處理的。”樂爸嘆息道,“好歹梅嬸一大把年紀了,擱那兒待着簡直是受罪啊。”
“那警有說這事該怎麼辦麼”陳樂隨後問道。
畢竟梅嬸是他從系統裏召喚出來的,在現實中找不到和她相匹配的信息也是正常,現在問題就是,在米國那邊因爲沒有這個人存在的情況下還能否將梅嬸遣送回國
“他們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只說先請示上級。”樂爸聳了聳肩,“看來梅嬸是要在那兒待上一陣子了。”
陳樂摸了摸下巴,試探着說道:“或許我有辦法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