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檸連自己是怎麼被抱回臥室,怎麼洗澡的都不清楚。一覺醒來,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坐在牀上,她還有些懵。
睡眼惺忪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可愛。
“醒了?”
傅池淵推門進來,手裏端着一本牛奶。徑自走過去,在牀邊坐下,摟着顧心檸的肩膀把杯子遞過去。
“乖,把牛奶喝掉。”
“我還沒刷牙。”
“沒事,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
顧心檸翻了個白眼,把人推開下牀去浴室洗漱。等她出來,傅池淵還端着牛奶,像個盡忠職守的傭人。
“先墊墊胃,待會兒下去喫飯。”
這次顧心檸沒有再拒絕,端過從小就不怎麼喜歡喝的牛奶憋着口氣喝光光。傅池淵好笑的看着她,覺得她皺眉嫌棄的樣子也可愛極了。
吃了飯,顧心檸要走,卻被傅池淵攔住。
“不一起等着看好戲嗎?”
“什麼好戲?”
傅池淵笑的精明,眼底幽光一閃,透出幾分邪魅。
“當然是傅氏的好戲。”
傅氏?
顧心檸一下就想到了被毀容的林蔚然,她垂下眼,在心裏嘆了口氣。傅池淵說他要改,但顯然也是以後了。林蔚然的事情已經造成,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我沒興趣。”
知道顧心檸想到了什麼,傅池淵眼底的笑意斂了斂。
他拉過顧心檸抱在懷裏,再次保證。
“乖,相信我,以後我會盡量改的。”
深入骨髓的一切,要改並非一朝一夕的事。但至少他答應了,那就一定會嘗試着做改變。
不需要顧心檸相信,因爲他會用實際行動去證明。
人跟人之間是相互的,相互影響,相互改變。就好像兩個齒輪,等磨合到一定程度,自然默契十足。到時候,誰都分不開。
“我真的該走了,昨天讓陳州去看了南海灣那邊的項目,今天他可能會有很多事情跟我彙報。”
“南海灣……傅恆志這次肯定會在新能源的項目上喫個大虧,原本無關緊要的南海灣價值自然也就跟着上升。雪上加霜會讓那個老頭子更加惱怒,你該小心他會不會做什麼小動作。”
傅恆志的卑鄙無恥,再沒有人比他傅池淵更清楚。
“我知道了。”
送走了顧心檸,傅池淵也直接去了sj集團。
“可以開始了。”
韓凜點頭,轉身離開去操作。
此時,醫院。
傅景寒再次帶着傷出現,在病房沉默着陪着剛剛發過瘋打了安定才沉睡的林蔚然。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像電視劇裏的深情男主。
x局在外面看着,對他也改觀不少。
或許這件事真的是巧合,跟裏面的傅景寒無關?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x局有些動搖。
繼而他又想到私房菜館被銷燬的監控視頻,以及……查了這麼久都沒有的絲毫線索。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x局也不知道怎麼,像是感覺到什麼,猛地回頭看向朝着自己走來的人。
“局長,我們的人在私房菜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個隱藏的監控。是裝修前安裝的,當時被遺漏。本來我們沒抱希望,只是去查看了下,沒想到那個監控錄像還留着。而且……”
“繼續說下去。”
x局咬着牙,聲音冰冷的說。
“是。”祕書推了推眼鏡,繼續說:“因爲角度問題,所以上面沒有直接拍攝到行兇的人,倒是無意間拍到了傅恆志的舉動。”
“他做了什麼?”
“他給自己的人打了電話,讓他們立刻去查看監控。所以我想,監控被銷燬這件事,一定跟傅恆志有關。所以我推測,行兇的人傅恆志肯定認識,甚至可能跟他有什麼直接聯繫。他擔心被我們看到,所以才毀掉了監控。”
x局聽完祕書的分析,臉色早已變得鐵青。
見狀,祕書猶豫了下,又說:“局長,您還記得前段時間網上吵得沸沸揚揚的,傅景寒跟顧氏姐妹的事情嗎?”
“她們中有人因爲嫉妒毀了我的然然?”
x局一下子抓到重點,祕書鏡片後的眼睛裏閃了閃,繼續無意識的引導。
“當時網上傳的是,顧氏嫡出大小姐被私生女上位,搶走了丈夫。顧大小姐跟傅景寒早就離婚,而顧二小姐上位,後又給傅家生了個孩子。不過醜聞事件曝光後,那位顧二小姐就一直沒出現。”
一個是嫡出正室,一個是小三上位。
哪個人品惡劣,高下立現。
再說,就算前者心有不甘,她該毀掉的也是後者的臉,而並非林蔚然。
x局不用想,瞬間認定了行兇的人是顧心蕊。
恰好傅景寒從病房出來。
x局臉色陰沉的上前,一把抓住傅景寒的衣領:“好啊,你們爺孫倆把我耍的團團轉!明知道兇手是誰,竟然還敢假惺惺的來我女兒面前獻殷勤。如果不是老天開眼,我還真要被你給矇騙過去。”
“您在說什麼?”
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傅景寒面上不顯,心裏卻咯噔了下。
“還跟我裝!你們傅家沒一個好東西!妄想繼續參與新能源的項目?做夢!從今天開始,你們傅氏就在我的x局的黑名單上。以後,等着被查吧。”
說完,x局厭惡的鬆開手,推開傅景寒進了病房。
離開醫院,傅景寒立刻給傅恆志打電話。
“爺爺,您確定當時的監控錄像全都銷燬了?”
顧心蕊被抓到是在三天後。
她躲了這麼多天,最終因爲餓極了竟然去搶麪包店被抓,然後才被傅景寒的人找到。
他得知消息,滿身陰霾的去警局領人。
“傅少。”
“人在哪兒?”
“在審訊室。”
對方說完,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不過傅景寒現在只想見到顧心蕊,狠狠地教訓她,並沒有注意到。
“傅少,人就在裏面了。”
對方打開審訊室的門,傅景寒還沒進去就聞到一股惡臭。
他嫌惡的皺眉,腳步停下。
“怎麼回事?”
顧心蕊身上的衣服早就髒的不成樣子,蓬頭垢面的蜷縮在角落裏。聽到動靜,連動都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