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假扮的緣故,我又怕問出“靈調局的人有沒有找到這個宅子”之類的問題引起尤大志的警覺,只要把這個念頭壓下。
方博倒是沒想那麼多,直接問道:“有誰知道姓安的在哪兒蓋的房子”
尤大志想了半天才想起一個人,說一個叫牛大偉的人以前跟姓安的那戶人家有接觸,而且還去過他們家裏。
我們頓時激動起來,連忙問道:“牛大偉在哪兒”
尤大志說道:“就在外面,剛纔那混小子還在打牌呢,他跟姓安的小子是同學,以前兩個人好的都快穿一條褲子了。”
這可是意外的大發現,我們讓尤大志給我們帶路,找到剛纔那幫無所事事的臨時工,結果卻被告知牛大偉剛纔接了個電話,神色匆匆的走了,至於去哪兒並沒有告訴其他人。
我和方博心裏一涼,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方博張口罵了一句就往外追,我落在後面,又多問了一句,牛大偉剛走多久,他出門往哪邊走了
有個小年輕問牛大偉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兒了,尤大志直接一腳踹了過去,“讓你說你就說,哪來這麼多屁事,領導辦事還要跟你”
時間緊急,我直接打斷他,問那小年輕牛大偉到底往哪兒走了,走多久了
小年輕看了一眼尤大志,支支吾吾的說道:“剛走也就兩三分鐘,往哪兒走沒注意,不過聽着好像是牛大偉家裏人出事兒了。”
我一把抓住尤大志,拉着他跑了出去,問他牛大偉家在哪個方向
本來我想出去的時候叫住方博的,可跑到門口他已經跑的沒影兒了,我只能抓住尤大志問他有沒有交通工具。
尤大志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告訴我他就一輛摩托車,我對靈調局編外人員的身份更加不屑,不過這地方摩托車倒是比小轎車來的更得勁,於是讓他回去取了車,載着我朝牛大偉家中趕去。
但我們到了牛大偉家裏,才知道牛大偉並沒有回家,而且他們家裏也沒有人出事兒,更沒有給牛大偉打過電話。
好在尤大志有一套,並沒有直接說明來意,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然後問我要不要給牛大偉打電話
我一愣,問他爲什麼早不說
尤大志委屈的說他剛纔看到我着急忙慌的樣子也是忘了,然後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問我,是不是牛大偉有什麼問題
我沉吟了一會兒,覺得爲了避免被他看穿,還是稍微透露一點兒東西爲好,於是說道:“牛大偉那同學,就是姓安那戶人家的小子,在長安出事了,所以上面才專程讓我們倆再來一次。”
尤大志還想問什麼事,我瞪了他一眼,他連忙打着敬禮小心翼翼的說着明白,不該問的不問。
我心裏長出了口氣,好久沒跟方
博玩這套狐假“虎”威的假把戲,還真有點兒不適應了。
同時,我一隻手拿過尤大志的電話,不斷的繼續給牛大偉打着電話,另一隻手則拿着我的電話給方博打過去,但同樣沒人接。
快到龍牙鄉派出所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但不是方博的,而是牛大偉的,看到電話接通,我愣了兩秒,然後馬上喊道:“是牛大偉嗎,你現在在哪裏”
“咦,是小賢啊,我方博,牛大偉那傢伙跑了,這電話是他剛纔不小心掉的。”
我問他現在在哪裏,方博拖着長音嗯了一聲,說道:“你等會兒,我先問問。”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在龍牙鄉東邊的三保戶,你過來吧。”
把地點告訴尤大志,他奇怪的看着我,說龍牙鄉壓根沒有一個叫三保戶的地方,是不是我聽錯了
我又跟方博確認了一下,就是這個地方沒錯,而且方博說的還有理有條,從龍牙鄉派出所往東走,大約六七裏地,就能找到了。
尤大志的眼神突然一下變了,哆哆嗦嗦的說道:“我知道了,那不是三保戶,那是五保墳啊”
五保墳,怎麼會有這樣的名字
尤大志心有慼慼的說很久以前龍牙鄉很不太平,不但經常有山體滑坡類的事情發生,還往往伴隨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五保墳就是發生怪事最多的地方。
山體滑坡我倒是聽過不少,但是秦嶺這裏也會有山體滑坡嗎
尤大志道:“老人們都說那是龍翻身,所以才經常有山體滑坡,早年間還砸死不少人,後來有個風水先生讓我們把龍牙鄉重建在現在的位置,山體滑坡的事情才少了,但是五保墳那個地方因爲怪事太多,現在已經沒什麼人敢去了。”
我嚥了口唾沫,問他都是什麼怪事,尤大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最後說反正就是很邪門的怪事,他那次被吸收成爲靈調局編外人員的那次,靈調局的人去那裏也沒說出個四五六來,就說盡量讓大家都不要去。
聽他這麼說,我心裏不祥的預感更重了,於是催促他趕緊帶我過去,但他只答應帶我到附近,然後他就不管了,讓我自己過去。
我沒辦法,只能答應下來,到了五保墳附近之後,尤大志指明瞭方向,我騎着他的摩托車衝了過去。
但是,過去之後我只發現五個光禿禿的大墳包,以及一些爛草枯樹,並沒有看到方博。
我找到第三個墳包前面,巡視了一圈,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影。
我剛準備給方博打個電話,他的電話就已經打過來了。
接通以後,方博焦急的說道:“小賢,你怎麼還沒到,我又看見那小子了,你要再不來,就讓他跑了”
我突然渾身一陣冰涼,這個聲音我聽到了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