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幾個光禿禿的爛墳包和幾顆枯樹、幾堆爛草,沒有任何人影。
我哆哆嗦嗦的拿着電話問道:“你說的那個三保戶周圍長什麼模樣,我這就快到了。”
說完話,我嘗試着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拿的遠遠地,結果就聽見方博的聲音從墳包另一邊傳過來。
“三保戶就是三保戶啊,你出了龍牙鄉一直往東走,七八里地就到了,對了這裏一共有五戶人,三保戶就是第三戶。”
我更加確定了,他就在我的周圍,而他說的三保戶,就是五保墳裏面的第三個墳頭
五個墳頭之間都有不少的空隙,於是我從第三個和第四個墳頭的中間走到墳頭另一邊。
我沒拿手機,而是直接喊道:“大方,方博,你在這兒嗎”
方博的聲音又從墳頭另一邊傳過來,“你到了不對呀,我怎麼沒看見你”
我問道:“你剛纔動地方了”
方博喊道:“沒啊,我一直站這兒等着你呢。”
我當時就嚇懵了,方博也有點兒明白過來,“你咋說我換地方了”
我嚥了口唾沫,不知道該不該把真相告訴他。
方博那邊急了,他已經意識到出問題了,大聲問我到底怎麼了。
我情急之下喊道:“你就沒發現不用手機,你也能聽見我的話嗎”
方博“啊”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他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再說句話我聽聽。”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啊”
方博慘叫一聲,隨即顫抖道:“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掛了電話,怎麼還能聽見你的聲音,而且就跟在我身邊似的,可可我怎麼看不見你啊”
我只能安慰道:“你先彆着急,你仔細找找看,看能不能沿着原路回去,先離開這鬼地方。”
方博應了一聲,我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應該是方博開始往回走了。
但也就四五分鐘,腳步聲就斷了,方博哆哆嗦嗦的說道:“臥槽,怎麼又繞回來了”
我連忙問道:“怎麼回事,又繞回來了”
方博嗯了一聲,我心裏懷疑他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隨即問道:“對了,你剛纔跟誰問的這地方叫三保戶”
方博愣道:“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我去,那老頭身上穿的衣服好像不是咱們現代的,起碼得四五十年前的老物件了”
我呵呵一笑,“大方,你完犢子了”
“別介啊。”方博哭喪道:“小賢,咱倆可是鐵哥們、老同學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看了一眼時間,如果真是鬼打牆的話,天放亮的時候就會自己破掉,現在是晚上九點半
,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如果等着鬼打牆自然散去,估計這段時間都能把方博折磨瘋,哪怕我在旁邊一直陪着他。
而且,我們倆明明站在差不多的地方,鬼打牆偏偏就對他有作用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辟邪木手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於是馬上問道:“方博,你那串佛珠還在嗎”
方博回道:“還在啊,臥槽,你不會是說這個佛珠被那個大和尚弄成邪物了吧”
我搖搖頭,但想到我們倆現在的狀態,於是出聲道:“不應該,那大和尚雖然心裏有怨,但好歹也搞出了那麼多舍利子,而且你也看過了,這佛珠是個寶貝”
佛珠能辟邪,這串佛珠又是一位佛法有成的大師一直隨身佩戴的,上面早就沾染了不少佛光,可以稱之爲妖魔鬼怪的剋星,但是這串佛珠現在卻沒有保護方博,這就有點兒奇怪了。
方博跟我說:“小賢,我怎麼感覺這地方越來越邪了,要不你用你那個香爐試試”
香爐的體積並不大,我一直背在包裏,本來我捨不得紅香,但是現在方博都幾乎用乞求的聲音跟我說了,我只好取了一根紅香點燃,插在香爐裏面。
煙氣繚繞,逐漸升騰,但卻沒有像我想的那樣飄向某一個方向,包裹出人形。
我把這個結果告訴方博,方博詫異道:“怎麼可能,就算這鬼地方很邪性,陰氣太重自然形成了鬼打牆,但我之前遇到的那個老頭是怎麼回事,那老頭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事已至此,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覺得這件事很蹊蹺,我和方博明明隔得不遠,卻誰也看不見誰,兩個人周圍的環境也不一樣,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方博再次慌亂起來,不斷說着一些喪氣話,我氣壞了,直接吼了一聲,“你不是來追牛大偉的嗎,現在他人呢”
方博說道:“我怎麼知道,那小子七拐八拐就不見”
我問他,剛纔不是說還看見牛大偉來麼,這地方就這麼大,既然牛大偉不見了,那肯定是離開了,可爲什麼我沒看見有人從這地方離開
方博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突然說道:“臥槽,姓牛的那小子陰我,這地方肯定有古怪,小賢,你退回去,按照我說的辦法再重新進來一遍。”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但還是糊里糊塗,有些暈暈的,於是問道:“你當時着急忙慌的追人,能記得清怎麼走的嗎”
方博頗爲自負的說道:“沒問題,只要你能進來,那咱們肯定就能按照原路返回,就算你進不來,那也沒事兒。”
於是我按照他說的辦法,退回去大約五六十米的樣子,然後先往左邊走了一段路,然後直走,再然後右拐
第一次沒成功,方博說讓我回去再試一次,我拗不過他,只好又來來回回的試了五六次。
當第七次踏進五保墳的時候,我眼前的景象突然一變,那五個光禿禿的墳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五間破舊的土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