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問道:“你是不是猜錯了,這地兒其實就是一個死衚衕,就只有那一個機關”
我說道:“絕對不可能,就算是八卦陣還有一個生門吧”
後面那些盔甲怪物的動靜又傳了過來,我和方博無奈,只好先把這個問題拋到一邊,反正這事兒十有八九是我猜錯了。
盔甲怪物的速度並不快,所以這次我和方博倒也不急着甩開他們了,而是放慢了速度,挨個探查兩邊的壁畫。
這次又走了一圈,方博有點兒堅持不住了,要不是身後還有盔甲怪物追着,估計他早就要放棄了。
而且,我們這次進來看似準備的很全面,實際上卻非常不足,我們本來以爲這次下來最多也就呆半天,所以沒有準備食物和太多飲料。
可實際上,從我們下來一直到現在,起碼已經過去四五個小時了,卻還困在懸魂梯裏面,肚子早就餓的呱呱叫了,體力不說全部消耗了,起碼也消耗了七八成。
方博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先休息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哪怕就一分鐘。”
休息這種事兒,一旦開了頭,後面肯定一次不如一次,我本想勸說方博,但手電筒的燈光在牆上照到其中一幅壁畫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身後的盔甲怪物離我們起碼還有一二百米遠,我索性沒搭理方博,而是仔細照了照那幅壁畫。
這幅壁畫描繪的是那位將軍第一次參與戰爭的場面,他揮着戰刀,砍下了第一個敵人的腦袋。
方博問我怎麼了,我沒回答他,伸手朝壁畫上摸去,這幅壁畫跟之前的壁畫沒什麼區別,但當我摸到那柄戰刀的時候,忽然感覺一涼,那上面的透着一股十分陰森的寒氣,差點兒把我的手沾在上面。
我驚喜道:“大方,快來看,這個刀有問題”
方博湊過來,摸了一把,馬上把手抽了回去,罵道:“臥槽,這刀怎麼這麼涼”
這刀肯定有古怪,我們倆一人一頭,同時摁住中間,使勁兒往下摁了摁,但沒能摁下去。
我仔細瞅了瞅,發現這把刀的周圍有一條縫,似乎這把刀是鑲嵌到裏面似的。
我說道:“摳,把這把刀摳下來”
雖然不知道這把刀有什麼作用,但是既然被鑲嵌在這裏,絕對非比尋常,而且如果一會兒真跟那些盔甲怪物打起來,這寒刀總比我那把桃木劍好使吧
我們倆使勁兒摳索了好一會兒,終於把寒刀摳索下來了,但後面那些盔甲怪物也追了上來。
我把刀抓在手裏,推了方博一把,讓他快跑,準備先跟這怪物交手,試探一下他們的火候。
雖然不用戰武之命的話,我的武功也就那麼點兒,但也比一般人強多了,何況抓住這把刀之後,我心裏突然升起一陣豪氣,感覺自己也變成了壁畫裏面的那個大將軍。
結果,我剛抓住那把
然後,那些盔甲怪物在遲疑了兩三秒之後,突然單膝跪倒地上,朝我跪拜了起來,看他們那樣子要不是身上的盔甲太繁重的話,估計就五體投地了。
不,他們不是在拜我,而是在拜那把刀。
看着這把刀,我整個人忽然頓了一下,然後有點兒渾渾噩噩的感覺,我心裏暗叫糟糕。
不成想卻突然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飄了起來,然後我來到一片奇怪的地方,那裏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剛剛出生,但他的父親卻已經慘死在一夥亂兵的刀下。
孩子的母親冒死把孩子救了出去,後來在孩子十多歲的時候,孩子的母親被一夥士兵抓去做了兩腳羊。
那是一個亂世,一個真正的亂世,整個北方十室九空,漢人的數量足足減少了七成
由此,我知道了這位大將軍所處的時代,五胡亂華,整個北方足足持續了三百年的戰亂
大將軍十多歲就沒了父母,又生逢亂世,不得已在還沒有長槍高的時候就當了兵,跟着軍隊南征北戰。
十幾歲的娃娃兵,本就是炮灰,他卻奇蹟般的生存了下來,並且一步步的憑藉自己的戰功成爲了將軍。
跟那次經歷空則大師的一生不同,這次我雖然也參觀了將軍的一生,卻十分籠統,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我已經從那種狀態中退了出來。
除了將軍的生平,我注意到在將軍十來歲還沒參軍的時候,經歷了一次幾乎必死無疑的事情。
一個扎着髮髻穿着道袍的中年道士出手,救下了當時還尚未發跡的將軍。
雖然後來那個道士再也沒有出現過,但將軍卻把那個道士的模樣深深地記在腦子裏面,甚至後來還專門派人尋找過。
當時,中年道士對着瀕臨死亡的將軍說了一句話,“你是個大將軍的命,怎麼能死在這荒郊野地呢”
年幼的將軍把這句話時刻記在心底,這也成了他後來奮鬥一生的動力。
大將軍權力最大的時候,在他所處的國家一言九鼎,如果他想黃袍加身,只不過一句話的事情,但他卻沒有這麼做。
因爲,他記得清清楚楚,他這一生就是個大將軍的命。
這句話他信了,所以他成了大將軍,他是大將軍,永遠都是大將軍。
經歷完大將軍的一生,我長出了一口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當年那個中年道士應該也是一個命師,但他卻沒想着剝奪大將軍的命格,而是選擇了成全。
雖然只有一眼,但這道士卻是我知道的第一個命師,所以不由多注意了一些,同時開始疑惑,命師究竟是幹什麼的
沒人能給我答案。
“小賢,你幹啥”
方博的聲音傳來,我愣了一下,隨即睜開眼睛,結果看清楚眼前的情形,我整個人都傻眼了。
我哆嗦道:“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