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子銘孩子似的點點頭,閉上眼睛,溫順的不再鬧騰。
他的睫毛微微顫抖,落下陰影在眼瞼上,高挺的鼻翼傳出輕輕的呼吸。薛琪眼神迷離起來,她最喜歡他這樣安靜的樣子,唯有這時她才能毫無顧忌的在他面前做些肆無忌憚的動作。
十分鐘之後,他在薛琪的注視之下,睡得很安穩。她在他面前站起來,彎在他的面前,輕輕用手戳戳他的臉。
“陳子銘”
叫了他兩聲之後,她方纔敢把臉湊近他的,手撐在沙發兩邊,嘴脣以一種極其慢的速度從他的臉頰上輕輕擦過,然後迅速的跳開兩步。
遠遠的觀察着他的反應,陳子銘保持着均勻的呼吸聲,胸膛起伏也不大。
沒弄醒他。薛琪拍拍自己的胸口,繼續大膽的靠近他。
知道他睡熟了,心理安慰上等於注入了一針強心劑,她這一次俯下身,直接側着臉,嘴脣實實在在的印上他的嘴巴。她心裏還是害怕陳子銘會突然醒過來,停留了片刻,捂着臉紅紅的後退兩步,心跳到像放了一百隻兔子在心裏一起蹦來蹦去。
天吶,說出去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薛琪深呼吸兩口,閉着眼睛艱難的轉了個身。
太刺激了,她這二十多年來,還從沒有幹過這麼出格的事。
正心跳得不行,轉身睜開眼卻瞬間對上了蘇君禾陰晴不定的雙眸,薛琪的心跳從失控馬上跌到片刻的停止跳動。
她看看他,餘光掃到陳子銘翻了一個身,兩邊刺激,薛琪的心跳都不知道是該加速還是壓制,她的雙手無處安放,開始絞起了衣角。
“你怎麼過來了”
蘇君禾一動不動的站着,神色晦暗,他扯起嘴角,冷冷的譏諷道:“我爲什麼不能過來,這是我的房子。你不希望我過來,就是爲了跟他過二人世界吧,可惜我來了,打擾到你們之間的情感交流,是我的錯,我不該來我自己的房子,不該出現在這裏你們兩個很好嘛今天他才被寧可心放了婚禮的鴿子,到晚上就跟你混在一起了,怎麼樣,你得償所願跟他在一起了,開心吧”
他諷刺的笑,薛琪緊抿着嘴脣,剛纔偷親陳子銘的忐忑瞬間沒有了,嘴脣哆嗦着,感覺不論怎麼說都是錯的一樣。
“不是這樣的”她心裏有些沉重。
本心裏面,她非常不願意傷害蘇君禾,他給她的印象除了那天的失控,其他時候都很好。而且,他也帶給她許多輕鬆的時刻,在一些細節的地方往往就能感受到他的體貼,對她好的人,她是狠不下心來裝作無所謂和裝傻的。
對陳子銘她是難以割捨,是下意識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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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牽動,蘇君禾不一樣,他對薛琪來說不是戀人,比朋友更多。她把他當做一個值得信任的,類似兄弟一樣的朋友,跟他相處實在很舒服,她希望的是有一天能成功的說服他,把他變成自己的好朋友。
她不願意去欺騙蘇君禾的感情。
“我們去房間裏說吧,那裏安靜。”薛琪看了一下沙發上的陳子銘,躡手躡腳的走近蘇君禾,語氣生怕驚擾了陳子銘。
蘇君禾冷眼瞧着她望陳子銘的那一眼,倏地放大聲音:“在這裏說怎麼了,他醒了就醒了吧,醒了更好,叫他趕緊滾出我的房子”
他的嘴巴被薛琪捂住,她急的在嘴邊豎起食指:“噓”
“我就要說”蘇君禾一把推開她的手,往沙發走了一大步,薛琪張開雙手抱住他,阻止他的步伐。
“別過去我不想你們一見面就打起來,去房間吧我們去那裏,你說什麼我都聽着”
她抱着蘇君禾,雙手圈到他身體的一半多,其實蘇君禾存心想要爲難她一下的話,只需要輕輕一掙就可以掙脫的。但他沒有,他低頭看着薛琪頭頂的發旋,她的頭髮黑順柔軟,抱着他的身體也很柔軟,淡淡的清香從薛琪身上傳來,沁入他的鼻尖,他瞬間有些恍惚。
這樣的近距離,還是她主動抱上的自己。他忽然想把時間靜止在這一刻,他被薛琪抱住的這一刻,屏蔽掉所有外物,只有他和薛琪兩個人。只要他們兩個人就夠了,別的都形同虛設,她終於主動擁抱了自己,在他的身上留下她的香味。
蘇君禾吸了一口氣,有意放鬆自己的力氣,順勢讓薛琪抱着自己往房間的方向走。
沙發上,陳子銘聽着腳步聲遠遠的消失之後,慢吞吞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早就醒了,從薛琪吻他那裏,他就醒了。
沒當着薛琪睜開眼,是因爲他亦享受與她獨處,更難得她自己主動偷親他,他樂得裝死。
但是蘇君禾出現得比火箭還要及時,他還沉浸在薛琪雙脣的柔軟中,蘇君禾一來,什麼氣氛都沒有了。
藉着角度低,他一直在悄無聲息的觀察着蘇君禾。對蘇君禾的感覺大概就如同情敵一樣,其實蘇君禾根本不是,即便他追求薛琪,再理所當然不過了。他習慣拿寧可心做擋箭牌,且他對於承認喜歡薛琪這件事還是保持着微微的排斥感,把蘇君禾當做情敵看來就有些可笑。但他今天剛被他一直以來給予無條件信任的寧可心從心底最深處剮了一刀,這一刀劃得他一顆心支離破碎,剛剛從薛琪的一吻裏,卻奇異的得到了某種安慰。他的心在被捅得出血之後,在薛琪的溫情裏,得到了瞬間的緩解。所以當蘇君禾出現阻止薛琪的時候,陳子銘心裏是惱怒的。
惱怒之後是巨大的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惱怒,這種惱怒讓他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