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錯煉諸天 >00030 戲嫂何罪?
    “如此詩句,當然是調戲”

    一言既出,四方凝絕。

    他承認了

    承認犯了靖浪府家規

    霎時間,院中四女神情愕然,就連開口質問的慕容晏雪也不例外。

    事實上,這番質問出口之前,慕容晏雪已設想過烈非錯的各種狡辯,更是“門當戶對”地想好了各種應對堵截,卻唯獨沒有預設他這大大方方認罪的一幕。

    然而,接下來一句,四女方纔見識到這位鎮南王世子的無賴。

    “不過三姐姐誤會了,詩文雖調戲,卻不是對三姐姐所說的。”少年峯迴路轉的續道。

    “不是對三嫂那時你招招攻向三嫂,那一刻你的眼中除了三嫂,還有別人麼那些污言穢語不是對三嫂,還能對誰”姜雨晴一步上前,同氣連枝地替慕容晏雪質問道。

    她此番前來長佑軒,本是欲教訓薄情寡性的表弟,誰知一番文爭武鬥較量下來,竟是處處受制,方纔目睹他越階與慕容晏雪拼鬥炁力的一刻,潛意識中曾爲他擔心,但此刻見他無病無痛,反倒無賴抵毀,胸臆中頓時恨海重浪,九層掀濤。

    良辰美景二女也追到姜雨晴身後立定,兩女以姜雨晴虎女之背半掩半藏,幾番悄悄冒出頭來偷瞄自家少爺,卻是半點換過邊去同甘共苦的意思都沒有,非常明顯的棄暗投明。

    烈非錯掃了她們一眼,隨即環目四顧:“對誰對天、對月、對風、對雲、對府外花花世界,滾滾紅塵詩興所致,情難自禁。”

    一番惡劣調戲,被烈非錯一解釋,倒成了文人騷客,詩酒昂揚,輕狂舒快。

    四女面面相窺,眼神交匯,最終自彼此眼中讀到同一個信息

    無恥

    真的無恥,不止無恥在敢做不敢認,更無恥在以他文殘之身,自比文人騷客,風流雅士。

    今日之前,鎮南王世子文殘武廢之名四方傳頌。

    九曲園前,一擊挫百,自此“武廢”之名當然摘冠掛冕,但“武廢”不在,“文殘”依舊,以烈大世子素來在皇家學院中的倒數“盛名”,若非皇族禮制逼着上了皇家學院,或許到如今字都未必認全嗯

    不對

    如果真是“文殘”,爲何會有那些詩句。

    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雖然浪蕩輕薄,但句體自成一格,新穎獨特,若是偷偷抄錄流傳出去,隱去燁京第一公敵鎮南王世子的名號,甚至有可能流轉京都,蔚然成風。

    察覺到這一點,慕容晏雪與姜雨晴眼神突愕,眸光幾度翻涌,視線又幾度流轉於少年,數十息後,卻始終沒有就此詢問,只是兩顆同路並行的纖巧女兒心,已將之暗暗記下。

    此處不問,卻有另一處自慕容晏雪神思中翻涌騰躍,終至難以壓下。

    一雙美眸倏然凝視烈非錯:“小壞蛋,九曲園前聽聞你可是威風八面呢,招峯引跌、丈冠炁代、炁雙行,奇功絕藝榜上層出不窮方纔與我過招時,爲何棄而不用”

    沒錯,無論是方纔對決姜雨晴,還是之後主動逼戰慕容晏雪,烈非錯皆未使出三大絕藝。

    姜雨晴倒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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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以烈非錯九曲園前一擊挫百的實力,同爲炁者境界的姜雨晴即便修爲再深,招式再博,也難是敵手。

    但還有慕容晏雪呢第二階炁士境界,人玖榜四十三芣苢輕裘,面對這樣的超階強者,烈非錯爲何棄強不用

    慕容晏雪如此一提,三女頓時醒覺,六道視線齊齊投向烈非錯。

    天雲更暗,夜月漸升,正東院因爲方纔之鬥,尚未掌燈照明。

    立於這片暗色間,少年從容神色彷彿爲這片暗色另添光芒,而那對深邃的瞳眸,卻又似乎逆行地盡斂

    天地明晃。

    倏然,他揚臂伸出兩根手指。

    “兩個原因首先,我是烈非錯,也是姜門姜飛煉,姜門靖浪府自有鋒鏑,無需外功。”

    言語輕輕淡淡,然隱藏於背後的,卻是一波突如其來的鏗鏘傲骨。

    在場四女眼神皆動,一股難以抑制的肅然敬亮,自眸光下涌起。

    但隨即便被眸光中的恨火怒厭壓制,難見端倪。

    “那第二呢”姜雨晴好奇問道。

    烈非錯邪邪一笑,笑顏綻邪間,他忽然右手高臺:“第二,則是因爲”

    言語間,手掌轉而向下平攤,霎時他掌中百花龍雀失力墜落。

    姜雨晴眼神瞬動,下意識就要去接。

    然而,烈非錯足尖一點,龍雀槍身已橫在他腳尖之上,左右端平,紋絲不動。

    “我有槍掉腔調”

    “查清楚了沒有,之前明明是個廢物,如今炁門已開也就罷了,竟然還練成奇功絕藝榜上三大絕學,甚至就連烈家的歲農百種都通曉,怎麼怎麼會有這種事”

    “炁門開啓之前潛力暗藏,開啓之後潛能釋放一飛沖天的例子也不是沒有,不過無論那奇功絕藝榜三大絕學,還是更爲玄奧的歲農百種,其中任意一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照此情形判斷,我認爲有兩種可能。”

    “兩種可能”

    “對,首先,我已命人去皇家學院查訪,皇家學院中就讀的皆是皇親貴胄,侯門爵嗣,爲護這些貴胄子弟周全,學院每月至少有一次探脈問診,以防學子們閉門造車,修入偏差,而據上月學院探脈的結果,那時整個學院依舊只有一人炁門不開。”

    “直到上月依舊炁門未開這個消息可靠麼”

    “五成的把握吧,我先假設此消息非真,那最大的可能便是鎮南王府出手干預擺佈,隱瞞那小子炁門已開的真實情況。”

    “若真如此,那列灼這般行事的目的,便是韜光養晦,等待最佳時機,讓兒子隆重登臺。”

    “只可惜天降異石,橫插一槓,將烈灼的計劃全盤打亂,令那小子提前暴露。”

    “確實,這最有可能。”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如果一個月前的探脈真實無誤,那就是說那小子炁門開啓不過一月,而在這短短一月中,他不但三大絕藝齊成,甚至已通達烈家百年無一的歲農百種,若真如此,這般天資潛能,倒令我想起一例。”

    “嗯,難道你指的是”

    “對,就是那個一炁斗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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