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錯煉諸天 >00126 有子當孽,有此當爲
    ——果然,父親的戰法,這是……金性戰法!

    又接一輪猛攻,烈非錯身貌狼狽,但心神卻振奮昂然。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父親列灼那翻迥然相異的戰姿,那一板一眼的鏗鏘靠擋,與烈氏一族火屬戰法渾然不同,那是乾金之炁才運用的戰法。

    鎮南王烈氏一族主功離火炁力,雖然個別子弟也修習其他屬性,但涉獵範圍不至乾金。

    燁京諸般炁修豪門,最善乾金炁力者……鎮西王桓氏一脈!

    桓放便是鎮西王一脈,且又是炁者頂峯修爲。

    無端興戰,更言明將修爲壓制在炁者頂峯,鎮南王列灼的目的是以自身數百年磅礴經驗,借離火炁力模仿出鎮西王一脈的乾金戰法,讓兒子能提前熟悉。

    暖香閣當日,烈非錯將刁絕腿骨盡碎,又以三千六百萬錢贖走桓放本欲染指的倚紅偎翠,自那之後,全燁京皆在流傳,烈非錯當日之舉是對桓放的刻意挑釁,其目的便是桓放那炁者頂峯的聲名。

    兒子究竟是否爲了虛名,列灼不做此想,但有一點他卻已確認,兒子對桓放有敵意,且明晃晃地向世間展現出他的敵意。

    先不論琉璃郡主之事,不論兒子數日來一系列倒行逆施,單論他對桓放顯露敵意一事,鎮南王列灼……頗爲贊同。

    若他自己再年輕三百歲,若他不用顧忌鎮國四王的各種平衡,或許今日出手的早已變成他自己了。

    畢竟沒有這些如果,因此他沒有出手,卻樂見兒子出手。

    兩人挑選的這處戰場,早已一片凌夷,列灼環目四顧,見四周已引來不少人圍觀,他收斂炁力,宣告罷戰。

    父子兩人一步一沉,在遠處十數人半露不解,半現恍然的面容映照下,再度回到老吾老。

    “鎮西王桓氏一脈的基礎功法名爲金元鎮法,修練者能借此令身軀硬如金鐵,一招一式猶如山靠鐵錘,雖失於巧變,但威力凝實,更可令自身防禦百倍於尋常炁者……”

    僅僅父子兩人的老吾老,列灼解說着鎮西王一脈的功法特性,若是換做其他炁修高手,大多會選擇先解說一番,然後才喂招演練。

    但數百年戰場經驗告訴列灼,言傳身教,言傳身教……身教的效果要遠遠大於言傳。

    畢竟一個只是告訴你,而另一個卻是讓你置身其,用每一次呼吸,每一個動作切身體會。

    烈非錯細心聽着父親的講解,少有的認真。

    他明白,在琉璃郡主的事,父親不認同;在兵機侯府的事,父親不認同;在逃家不歸的事,父親不認同……

    但在桓放這件事,父親認同!

    曾經彼端的“烈非錯”,越空降臨,融入此間的“烈非錯”,雖然有了變化,雖然早已不同,但終究存在。

    列灼是這幅身體的父親,也是這幅魂魄的父親。

    少年的心充盈喜悅,他不是原來彼端的那個他了,也不是原來此間的那個他了,他的頭頂懸着十年炁真的利劍,他的心蘊藏無數,除了楔鳶外,不得言說的祕密。

    但他終究還是那個他,那個彼端的少年,那個此間的……兒子。

    因此即便天地有別,但此身……同樂。

    列灼一番詳述道盡,眼神微微一動:“錯兒,那五通祇降究竟是怎麼回事?”

    鎮南王沉聲問道。

    當日九曲園前發生了很多事,烈非錯炁門洞開,以及那實則過萬炁門,卻表現爲一炁斗量之事,這一部分的事列灼知曉,因此纔有了歲農百種的傳授。

    但如琉璃郡主之事,五通祇降,這一部分之事列灼並不知曉,因此他今日……來知曉了。

    少年目光流轉,內心開始思忖。

    ——五通之事,嗯……也好。

    心有定奪,視線轉到父親身:“父親,關於五通祇降……”

    ……

    楊柳依依甘願水影,點春綴秋寧爲江下景。

    流水潺潺,停步緩緩,長佑軒四大婢女之首柳唯,漫步於水畔,欣賞着水楊柳倒影,不知不覺間感同身受,進而傷春悲秋。

    “唉~~~,影啊,影啊,你我何其相似,爲柳映倒,甘願蟄伏水,永爲幻境。”

    柳唯言語悽楚悲涼,大爲感嘆。

    此刻印入她眼的楊柳倒影,爲楊柳於水下再添一景,襯托楊柳之美,自身卻甘願承受永世虛幻。

    如此捨己爲人,何其偉大,如同今日的柳唯……也包括昨夜的柳唯。

    她確實也捨己爲人,她舍了自己的清淨別院,爲了那兩個被貶斥爲“肥”“癟”,哭天搶地的同是天涯淪落人。

    美眸流轉,凝視着水面,彷彿自靜謐無波的水,又映出另一張面容,一張可惡到極點,卻又令她難捨難棄的面容。

    “不讓人省心的小混蛋,你惹出的事,卻害別人遭罪,真是個害人精!”

    言語間怒氣涌,怒氣涌至天門,再自天門直下足尖,奮起一腳,將水畔一塊碎石踢入水。

    頓時,平靜水面波瀾激越,那映於鏡面的那張可惡面容,摧折湮滅。

    心怒火隨這一腳宣泄泰半,片刻後,眉眼間怒容散去,換一副愁緒。

    “唉~~~,那兩個丫頭還在鬧着,暫時我可不想回去被她們折磨……”頓了頓,環目四顧,四周水畔景緻極美,卻也實在有些厭倦了。

    “再找個地方呆會兒吧,至少得熬到那兩個丫頭氣空力盡,折騰夠了。”

    思及此,越發想念起自己一早便慌忙逃離的“狗窩”。

    又是一聲長嘆,巧足趨轉,漫步離開水畔。

    ……

    老吾老,鎮南王父子齊肩鼎立,慣看天地風雲的鎮南王爺,此刻面色依舊沉定,但那雙炯炯眼瞳,卻隱隱浪濤翻涌,殊不平靜。

    “這便是關於五通祇降的一切……”烈非錯娓娓道……尾,那同樣沉定的面色,更同樣浪濤隱隱的雙眸,似乎甫經歷過一場……動盪。

    視線轉向列灼,少有端正肅穆的視線,與父親凌然對。

    “……現在父親該明白了,因此父親大可不必擔心,孩兒會被引入歧途……”言語又是一頓,下一瞬,少年神色忽變,眉眼間銳鋒炸現。

    “五通之事便是如此,那麼,現在來說說……父親造訪靖浪府的真正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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