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錯煉諸天 >00286 何所面對
    “如果不是安德仁,那你猜猜,當藍棠真的追後,將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烈非錯語言陡然鋒芒,手離火化刃斬擊凌厲,桓義先機不在,頓時被離火之刃力壓,身形被逼退。請()

    招式被力壓,內心更是惶恐。

    烈非錯之前提及安德仁,令他錯判是由安德仁負責押送楊震回燁京,但若真如烈非錯所說,他是故意提及安德仁,真正護送者卻非他,而是另有其人。

    若是如此的話,那追蹤而去的藍棠,究竟將面對什麼?

    想到這一點,桓義只覺原本尚有把握的一絲希望,此刻又陷入風雨飄搖。

    風雨不止在遠方,更在眼前。

    眼印入烈非錯飛襲而來的身影,桓義心神一震,明白此時此刻,無論遭遇任何變數,都不可怯戰。

    心一狠,乾金劍體再度凝聚,一個旋身,劍鋒又一次迎。

    叮叮叮——!

    乾金劍體與離火化刃再度交拼,金鳴奏響。

    今夜於這片郊外農田間,同樣的金鳴已響徹無數次,但即便如此,每一擊依舊令人心驚膽戰,每一擊都崢嶸萬端。

    一擊刀劍拼鬥,威能震出。

    乾金離火兩種炁力的交拼,令兵器肢接的那一點光芒耀目,照出鋒芒相對的兩張面容。

    以年紀來說,烈非錯不過少年,而桓義卻堪堪遊走於少年與青年之間,他理應烈非錯更爲老練從容,但此時此刻的實情卻非如此。

    那從容的笑顏,那老練的眉角,那對事態的精準把控,再再浮現於烈非錯面,隨着炁力拼鬥綻放的光芒,那一幕神情衝入桓義眼,也衝入四周衆人眼,激盪着他們心的不安。

    “你於楊府地牢,見到了那些留在衛士身的招數……”烈非錯再度啓言,手招式同進,鋒揚百殛刃鋒縱揚。

    桓義乾金劍體炁力灌注,又擋起一聲鏗鏘。

    “……鋒揚百殛、長鏑千幻,這些招式確實是我所擅長……”嘴言語不停,手攻擊不盡。

    噹噹噹——!

    鋒揚百殛被乾金劍體架住,一輪火星爆散,兩人同時被震退。

    “……所以當你見到那些傷口,認定是我劫走了楊震……”身形被震退,烈非錯口卻不停歇。

    字字句句印入桓義耳,動盪着他之心神。

    桓義內心怒火激涌,輪轉乾金劍體再度攻,一輪劈砍狀若瘋狂。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劍行怒急,劍鋒不擊實,甚至偏離劍之主旨,以劍行刀,於夜空下劃開數十道金芒。

    “……然而,會鋒揚百殛、長鏑千幻一定是我麼……”

    一輪鏗鏘將盡,烈非錯言語間也似有高低起伏,且漸漸攀至極峯。

    同時,烈非錯言語入耳,動魂迭魄。

    會鋒揚百殛、長鏑千幻一定是他麼?

    這句話如閃電般轟擊桓義,顛覆他的心神。

    ——這……他的意思是?

    桓義想不明白,也不敢想,此時此刻,他只能本能的操控乾金劍體對戰。

    一劍、一劍、又一劍,劍勢越來越瘋狂,越來越極端,而劍的恐懼卻越來越明顯。

    “……又或者……”頓了頓,烈非錯倏然刀劍同出,架住桓義的一劍怒砍。

    叮叮叮叮叮叮——!

    三大鋒刃交錯,相互牽制,荀烈的戰鬥因此爲之一滯。

    這一刻,烈非錯與桓義鋒刃對峙,眼神彼此鎖定。

    “……留下男鞋腳印之人,一定是男人麼?”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雷霆驚炸,響絕四方!

    桓義乾金劍體被牽制,心神更是遭受重創。

    “你……你說什麼?”

    ……

    嵐陽通往燁京官道,月色明眸,星光黯淡。

    兩撥人馬於這月朗星稀下陷入膠戰,縱馬急速追來的藍棠,那一衆部下追殺楊震,而藍棠本人卻對那名楊震的護衛者。

    在此之前,桓義一度認爲這名護衛者是之前於嵐陽公堂被莊丁所傷,蒙烈非錯贈予鎮南王府靈丹妙藥醫治的嵐陽捕頭安德仁。

    然而,在嵐陽飄香苑,那間被打開的小翠的房間,安德仁現身。

    所以,此刻藍棠眼的那名護送者,並非安德仁。

    藍棠的視線投注在此人身,嚴格來說是此人的手。

    這一刻,此人手露出一把雙頭短槍……嗯,不止如此,此人的手……

    藍棠面露驚容,之前一番拼鬥,此人招招隱藏於寬大黑袍下,身軀、乃至雙手從不現蹤,只見一道道炁力自黑袍下飛射而出,形成攻擊。

    直到此刻,此人終於露出了雙手,一雙令藍棠目露驚異的手,一雙……

    纖細晶瑩,彷彿蔥剝般的白皙素手!!!

    這,竟然是一雙女人的手!

    鎮西王府執事眼凝着驚愕,視線從雙手移動到此人的身軀、乃至面容。

    此人身軀隱於黑袍之下,面更覆着幽冥鬼王的面具,難見真容。

    但此刻藍棠留了心,穆然發現即便面容難見,但那雙裸露在外的明眸,卻是翦水秋瞳,動人心魄。

    單看這雙眼睛,便不難推測面具下,究竟是一張怎樣傾國傾城的面容。

    “姑娘究竟何人,爲何參與此事?”藍棠攻勢收斂,沉聲問道。

    四周一衆部下圍攻楊震也碰巧告一段落,耳聞藍棠之言,衆人皆心下一怔,攻勢暫停。

    一雙雙眼向藍棠投來,隨即又轉移到黑袍人身。

    此人,竟是一名女子!?

    衆人主觀不願相信,但此言出自藍棠之口,又由不得衆人不行。

    被藍棠如此一問,黑袍人身形頓止。

    炁力股蕩,黑袍揚翻,面具飛起。

    下一瞬,一道身影現於月下,邀月爭鋒。

    嵯峨翠玉點綴,襯巧那略顯蒼白的雪顏。

    杏眼彈動,佩瑤鈴風股蕩,波瀾那雙淡綠明眸。

    似已倦怠疲憊,花香幻境依附,氤氳那一身彷彿弱柳隨風。

    清麗如仙,婉雅似畫,卻嬌聲燦鈴鋪疊,卷震方圓盈隅。

    黑袍揚翻,顯露出來的是一名二八佳年的少女,清麗雅緻間,不失英姿颯爽,一眼端去,武之氣於那道兼合羸弱與嬌騰的身姿間徘徊徜徉,似桃源霧深,難探真容;又仿金芒銳眼,莫能正視。

    兩種迥然有別的氣氛於其身取得微妙平衡,一時間難辨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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