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誤惹邪王:王妃千千歲 >135,我是爲王府好
    讓顧念更加生氣的是,蕭越派出去的人也將消息都匯攏給了顧念,顧念一聽,真的是,氣的手發抖。

    這麼多年,陸總管和一干管事,仗着王府的勢,和官府勾結在一起,爲非作歹,欺壓百姓,擄劫良家女子,肆意欺凌,真正禽獸不如。

    只不過是一個管事,竟然不顧天理,這樣盤剝百姓,難怪鳳凰城的人聽到晉王府的名頭就逃的遠遠的。

    最讓顧念生氣的是,陸總管讓親戚低價買入良田,百姓不賣,就讓官府出手,將那些主人給逼的背井離鄉,那些良田買入,又重新租給那些村民,佃戶們種,佃租要比別的人家高出兩三成來。

    交不出租子賣兒賣女來還。

    被壓榨的那些人當然想過要反抗,可上頭有官府壓着,下面有地痞流氓管着,那些人竟然是被壓的死死的都不知道該去找何人告狀,三番幾次的反抗後,竟然被壓榨的更狠了。

    顧念簡直無法想象那些被壓榨人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她心頭怒火燃燒,她活了九生九世,曾經經歷過戰亂,也經歷過和平年代,更經歷過人人平等自由的時代,可這樣的事情,真的是第一次聽說。

    這和戰亂時發生的不一樣,今上也算勵治清明,蕭越雖說性子狠厲,喜怒無常,可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陸總管這樣的喪心病狂,顧念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拉過來砍頭,但剛剛暗一來回話,說陸總管那裏還牽連了一些別的事情,讓她先不要下殺手。

    顧念心頭壓下心頭的怒火,沒想到天還沒擦黑,外頭就有小丫頭來報說陸總管求見。

    顧念狠狠的抿了口果茶,去了外面的花廳,她面無表情的看着陸總管,只見陸總管給顧念見了禮,稟報道,

    “回王妃,外頭各家的女眷,知道王妃到了鳳凰城,都紛紛遞了帖子進來,求見王妃。”

    “老奴將帖子按照官員的大小等級已經都分好了,王妃看是單獨召見,還是一起辦個宴會”

    “如果是辦宴會,就要開始分配任務了。”

    “辛苦你了。”顧念淡淡的說道,“帖子你放下,我會再過目一下。”

    陸總管垂着頭站在下面,他稍稍擡頭看了眼顧念,然後遲疑了下,接着說道,

    “聽說王妃晌午出門,捆了幾個人進府”

    “正是。”早就知道陸總管會來這一出,顧念是眉毛也不挑一下就回道。

    陸總管頓了一下,聲音淒涼的道,“那裏面有一個是老奴的外甥,他是老奴妹妹留下的子嗣,說起來,老奴妹妹當年也是在老太妃身邊當差,後來因爲得了產褥熱,過世了”

    他擦了擦眼淚,繼續道,“不知他是怎麼衝撞了王妃,還請王妃看在老奴的面子上饒恕他這一次”

    顧念淡淡的看着陸總管,見他沒再往下說,淡漠的開口道,“我知道了,還有嗎”

    陸總管臉色青紅相交,呆了片刻,咬着牙說道,“既然他做了錯事,得罪王妃,王妃不如將他交給老奴,老奴定然好好教導他,打個三十大板”

    “老奴不信,還扳不回來他的性子了。”

    顧念無語的看着陸總管,她端起手邊的茶盞,青葉上去幫她添水,黃芪則是上前一步,“陸總管,你脫籍了嗎”

    陸總管不妨黃芪會這樣問,他艱難的道,“老奴是家生子,身契還在王府”

    “那我再問你,你的婆娘,還有她一家是府裏的家生子,還是外頭聘進來的”

    “她一家子都是家生子”

    黃芪點頭道,“好,你說你婆娘一家都是家生子,那你外甥,是不是也是王府的奴才”

    陸總管喘了口氣,狠狠的盯着黃芪,點頭道,“是”

    顧念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盞,接過話來,“從前母妃的性子好,倒把你們慣出脾氣來了,一個奴兒,竟然自稱少爺。”

    陸總管心頭一凜,“這都是哪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在王妃面前挑撥,這絕對沒有的事情。”

    顧念吐了一口氣,她緩緩道,“說到底,不過是一羣奴才,奴才做錯了事,我這個當家主母只是行駛管家之權處置罷了,你擡出老太妃,是怎麼個意思”

    “不要說只是他親孃是在老太妃身邊服侍過,就是他如今在王爺身邊當差,難不成,我還打不得,罵不得了都要好好的奉承起來了”

    她微微斂神,鬱悶的吐了口氣,聲音懶散的道,“陸總管,我念你是王府的老人,所以,你雖然從我到這裏第一天開始就對我

    不恭敬,但你年紀到了,我敬你。

    主子願意給你幾分臉面,那是主子願意給你的。

    我若讓你沒了下場,也沒意思,你倒是說說看看,這會兒,我就是打發人立時賣了你,就算這裏是鳳凰城,又有誰敢攔着”

    別跟我說,這府裏只有買人,沒有賣人的規矩,我就告訴你,從你,從我開始,我說有,那就有了。

    既然,你說不知道你外甥爲什麼得罪我,那就把人帶上來問問,到底是什麼事情。

    顧念的話音一落,幾個裝備整齊的侍衛就押着四,五個人進來,其中有那去酒樓鬧事的幫閒,也有後面去抓來的歐少爺。

    雖然說逼人爲妾的事情,是歐少爺去做的,可到底杏娘是要擡到陸總管的屋子裏去的。這種事情,陸總管說不知情,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那歐少爺面上看起來一點傷痕都沒有,可嘴裏卻一直哀叫不停,一看到陸總管,就衝着陸總管哀求,“舅舅救我。”

    顧念將桌上的一疊紙推了過來,有所謂花了一百倆銀子買了杏娘做妾的文書,有從中經受的地保,識字先生指鹿爲馬哄騙陳十九的畫押供詞,有鳳凰城官府文書小吏的口供,在陳十九不知情的情況下,在那非法立妾文書上蓋了公章。

    鐵證如山,半點狡辯不得。

    那歐少爺還不知是什麼情況,他正在家裏抱着小妾荒唐,就被人從天而降捉了過來,捉了之後,被套在麻袋裏,一頓好打,可偏偏,外面一點傷也看不出來,可他卻覺得骨頭都斷了幾根了。

    陸總管聽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紫,嘴脣顫抖着,“那王妃想要如何處置,這孩子是在是不懂事了,老奴是真的不知道。”

    “老奴的妻子是從小就跟着我一起過日子的表妹,這一把年紀了,只想和老妻一起進棺材。”

    “王妃,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岔子。他就是個孩子啊。再說,那陳家女兒,不是沒有擡進來嗎求王妃看在老奴的臉面上,饒了他這次罷。”

    陸總管說到陳家女兒幾個字神情不以爲然,大概在他眼裏,陳家女兒,能做妾,那都是擡舉她了。

    青葉看了看歐少爺那張快要長皺紋的臉,孩子她忍不住笑了出聲。

    顧念看着下面強自辯解的陸總管,嘆了口氣,“大概剛剛我說的話,你沒聽進去,陸管家,你太高看自己了

    你是奴,我是主,雖然我覺得再沒有比我更好的主人,我敬你,那是看在你在王府做事這麼多年。

    否則,我站在何處,你站在何處雲泥之間,我不需要和你過招”

    “你要臉面,那王府的臉面放到哪裏他儀仗着王府的權勢狐假虎威的時候,可有想過,王府苦心經營的名聲,這等子奴才想污就污,我只不過是在街上走了一圈,王府的名聲已經是臭不可聞。”

    顧念目光如刀子般看着陸總管,道,“朝廷裏,也沒有看着各家往日功勳上,包庇世世代代的。”

    “晉王府歷代的先祖馬革裹屍,給王府掙來的臉面,不是給奴才們消耗用的。王爺的名聲,也不是給這些奴才給帶累的。

    蕭家的爺們,在沙場喋血,在朝廷上打拼,用命換回來的臉面,不是這麼給奴才耀武揚威用的。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我們這樣的世襲王家,要想外頭的洪峯巨浪打不垮,那就要自己先忠義節孝。

    你要知道,任何人的臉面,沒有王府的臉面重要,沒有王府,你們這些奴婢之身,何來的臉面”

    顧念挺着肚子,立在廳堂上,如一柄出鞘的寶劍,氣勢萬丈,一下就讓下面的人不敢說什麼,也讓陸總管青紅的臉變得死灰,他倒也沒有再求情,而是看着顧念,“那你想如何”

    顧念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破聲而笑,“你覺得呢。”

    到底是歷練過的老人,顧念的這番話雖然鎮住了他,但陸總管卻是馬上就恢復過來。

    他那鬆弛的臉上忽然露出微笑道,“王妃好口才,只是,我做的這些,可不是爲我做,我爲的可都是王府”

    顧念彷彿聽了什麼稀奇的笑話,笑了起來,她道,“那可真要謝謝你了,難道王府覺得名聲太好,所以要讓你來破壞破壞嗎”

    陸總管悠然的站了起來,只是那彌勒佛般的身軀不能體現出悠然的美感,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字據,道,“王妃可以看看這封信。”

    顧念示意黃芪將信接過來,黃芪會意,上前展開信紙,將信紙放在鼻間聞了聞,還不敢讓顧念親手拿,而是放在顧念能看到的地方,讓她看。

    待看完之後,顧念臉色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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