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軒,我答應你會漸漸放下曾經的一切,但我真的不想住在醫院,能不能讓我暫時住在你家,只要我的病好了我就離開,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明天我會安排你出院,你就住在城郊的別墅裏,那裏適合養病,我會安排人照顧你。”
不等她在說話,他已掛斷了電話。
夜幕剛剛落下,在城市中心的暗夜酒吧內早已是音樂鼎沸,人頭攢動,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其中,二樓的包房內卻是異常的安靜,五個人圍坐在一圈,四個人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杜麟軒的身上,卻又不敢太明顯。
突然的沉默讓杜麟軒不由的微皺了一下眉頭,“你們幾個如果不是來喝酒的,就該幹嘛幹嘛去。”
嚴緒東輕咳了一聲,端起酒杯,“來來,咱哥幾個喝一個。”
崢少是個有話憋不住的人,“三少,顧長歌回來找你,你不會是心軟了吧。”
沈均堯暗暗的用腳踹了他小腿一下,這個直腸子的人真是肚子裏藏不住一點的事。
杜麟軒晃動着手中的酒杯,眼睛都沒擡,淡淡的道:“你覺得我是一個心軟的人。”
“當然不是。”崢少連忙道。
他擡眼看着眼前幾個他從小一直長大的發小,這幾人都是他視爲兄弟的人,他們心裏怎麼想他怎麼會不知道。
“今日我請客,咱們不醉不歸。”他突然道。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舉起酒杯,包房內終於沸騰起來。
幾杯酒後他靠在沙發上點上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煙霧,嚴緒東靠了過來,與他碰杯。
“今天一下午你都沒在公司,可是把你的小祕書忙壞了。”
“她很能幹,也很合我的胃口。”想到曲清晚,眼前就出現中午她與魯重言在茶水間的那一幕,不知爲什麼他覺得特別的刺眼。
嚴緒東嘴角揚起別有深意的笑容,“很少聽你這樣夸人,看來你對你的祕書評價很高呀。”
他但笑不語的看着他。
“今天一下午沒回公司,是去了醫院。”
他沉默着,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吐出層層煙霧後纔開口道:“我讓她住進城郊的別墅,明天就搬過去。”
嚴緒東大驚道:“你要金屋藏嬌”
杜麟軒臉色不悅的看着他。
嚴緒東連忙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但你就不怕她賴着不走這件事要是被董事長知道了”
“你以爲我還會怕他發火”杜麟軒冷哼一聲道。
“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父子。”
他自顧自的倒上一杯紅酒一口喝盡,“在他的心裏就只有一個兒子。”
嚴緒東有些無奈的看着他。
“她病好了,我就會將她送回國外,你幫我聯繫她的家人。”
“好。”
可嚴緒東總是覺得是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如果顧長歌這麼輕易就放下他,也不會對杜麟軒念念不忘,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來挽回他的心。
“嗯,我知道。”他晃動着手上的酒杯道,顧長歌是什麼樣的女人,現在他再清楚不過,但他不想將她想成那樣有心機的女人,畢竟她也算是和他一起長大的。
深夜,他剛剛回到市區的公寓,看到門口坐在地上的人,不由的皺緊眉頭,坐在地上人聽到腳步聲擡揚起都看着他。
“麟軒你回來了。”
“你怎麼在這裏”他不悅的道。
她猛地起身想要站起來,但坐得時間太久,雙腿早已麻了,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杜麟軒一把扶住她,她順勢跌倒在他的懷中。
他想要推開她卻被她緊緊的抱住,“麟軒,就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他還是用力推開她,讓她站穩,“我問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害怕一個人在醫院,不是故意要來打擾你的,但我又沒地方去,就只好來你這裏。”
“我不是給你請了護工,她沒有留在醫院陪你嗎”
“什麼護工我沒有看到。”
他冷着臉拿起電話也不管現在是幾點就打了過去。
曲清晚被一陣電話聲吵醒,她伸手打開臺燈,拿起牀頭櫃上的電話,迷迷糊糊的道:“喂。”
“曲小姐,我讓你辦的事,你光忙着親親我我早就拋在腦後了吧。”
聽到他怒氣衝衝的聲音,她頓時毫無睏意,清醒過來,側頭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表,已經下半夜一點多了。
“杜先生,護工的人選顧小姐並不滿意,時間太過倉促一時沒有找到讓顧小姐滿意的人,下午的時候我一直在給你打電話,但是電話都一直無法接通。”
杜麟軒看着身邊低着頭的女人,他知道顧長歌從小到大一直都很挑剔,尤其對身邊伺候她的人,這件事不應該怪曲清晚,但一想到今天中午他臨走前看到她與魯重言在茶水間親密的樣子,他就將所有過錯都怪在她的身上。
“明天多找幾個看護和懂醫的護工到我城郊的別墅。”
“是的,杜先生。”
她手中的電話被掛斷,盯着電話發呆了好久,如果不是來電顯示中有他的電話號碼與通話時間,她真的會以爲自己剛剛只是做了一場夢。
將檯燈關上,躺在牀上她卻再無睡意,她能想到今日中午他去了哪裏,但一整個下午他都沒有回到公司,這是自從她當了他的祕書後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他突然打電話質問她光忙着親親我我,沒有辦好他交代的事情,可是她什麼時候忙着親親我我了,她和誰親親我我呀,他這陰晴不定的性格呀,在他身邊工作就要每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讓自己出一點的紕漏。
這是她做祕書以來精神壓力最大的一次,杜麟軒也是她見過最難侍候的老闆,可是這樣挑剔,性格陰晴不定的人,蘇蘇怎麼會喜歡他,在她的記憶中蘇蘇曾跟她說過她喜歡擁有和煦一般笑容的男人,可是杜麟軒他的笑容從來就是笑裏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