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來了。”
“麟軒,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爲什麼要趕走看護的人”他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
她頓時低下頭,躲閃着他的目光,“我沒有趕他們走,只是覺得這些不熟悉的人圍在我的身邊,我不太喜歡。”
“那好,我現在就聯繫顧總,讓他派人將你接回去,那邊有你熟悉的一切。”他拿起電話就要撥過去。
“不要。”她連忙起身,不顧手上還打着點滴,伸手就要去搶他手中的電話。
“顧長歌”他咬牙切齒的喚着她的名字,臉色陰沉的駭人。
她頓時垂下了手,跪在牀上看着他,眼眶微紅,眼中帶着委屈的淚水,“麟軒,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只是想要留在有你的地方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他將手機放回兜裏,深沉的目光看着她,漸漸目光向下移,落在她打着點滴的手腕上,針頭在她剛剛掙扎中已經被拔出,血管裏的血一滴滴的滴落在被子上,潔白的被單被暗紅的鮮血暈染開。
微微緊皺着眉頭,伸手拽過她的手,拇指用力的按着她手背上的血管。
“身體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不愛惜,沒有人會爲你心痛。”
她眼中的淚水一下子滑落出來,模糊的雙眸凝視着他的眼,“那你那,你不會心疼麼”
杜麟軒深沉的目光對上她的眼,“顧長歌,一切都已經成爲過去了,你也該有你自己的生活了,放下過去,你才能好好的生活”
“不,我不要,我不要放下過去,我知道你現在可能還不能接受我,但是我願意等,哪怕是再等一個四年,我也願意,麟軒,我現在不求任何事情,只求你能讓我留在你的身邊。”
杜麟軒放下她的手,雙手插兜的看着她。
顧長歌伸出雙手抓緊他的手臂,“麟軒,不要對我這樣殘忍好嗎我是你的長歌呀”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的響起,眼中沒有任何的波動,“我的長歌當你和杜麟軒躺在牀上時,你也是這樣想的嗎顧長歌,無論你和哪個男人在一起都是你的選擇,但不要將我當傻子。”
她的哭聲頓時停住,抓住他手臂的雙手也是微微一抖,他怎麼會知道的,他不應該會知道的,心裏緊張的呼吸都要停止,一定是杜麟琛那個混蛋和他說的。
“我我那日喝多了,纔會麟軒,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她眼中的淚水不停的流下,她希望能用淚水讓他心軟。
杜麟軒看着他眼中的淚水,以前是他根本就不在乎,現在卻是覺得厭惡至極。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對我來說也早已沒有任何的意義,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會請人來照顧你,只要你的身體有了好轉,我就會聯繫顧總或是你想我現在就聯繫他,你自己選。”
看着他毫不猶豫轉身離開,她整個人都癱軟下來,雙手死死攥着
走到客房中,拉開客房裏與陽臺的隔斷門,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夜色中。
郊區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沒有城市中的那些污濁的空氣,就連夜空都比城市中的要明亮,繁星佈滿了夜空,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卻顯得他是那樣的孤單與寂寥。
他伸手摸着兜裏的香菸,卻只剩下空盒,一手緊握,煙盒在他的手中捏扁。
直到天空破曉,他才動了動身子,活動了一下已經僵硬的腿,走到衛生間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才走向旁邊的主臥。
微微的打開一條縫隙,看着裏面的人還在睡,剛剛要合上門,裏面就發出微弱的聲音。
“不要走”
他猶豫了還是打開門走了進去,牀上的人臉色蒼白的看着他,一側的被單上滿是暗紅色的鮮血,他的目光一緊,快步走了上前,昨天他離開後,她又將自己的血管弄破。
他冷峻的臉緊繃着,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冰冷,“顧長歌,我能救你一次,二次,但是不會一直這樣救你,如果你真的想要死,我也救不了你。”
他轉身離開,沒有絲毫的猶豫,像是她的存在早已讓他深惡痛絕。
她近乎絕望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聽着外面汽車轟鳴的聲音,難道是她錯了,他其實真的早已放下了她,而一直留在回憶中走不出來那個人真的只有她,可她不願意相信事實或許真的是這樣,他們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真的已經成爲過去式,是不是她回來的晚了,他還在生自己的氣,他這樣做只是在懲罰她曾經對他的背叛和傷害,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人在她的牀邊走來走去,手臂上的刺痛讓她微微的睜開雙眼,她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隱隱約約中她聽到有人在說話。
“公司的人說了只要這個的女人的病好了,我們就可以離開,工資是平時的三倍”
消失了一天的人終於出現在公司,曲清晚捧着一疊的文件走進他的辦公室。
“杜先生,這是需要你簽字的文件。”
“嗯,放下吧。”
“杜先生,剛剛董事長來過,我說你有事晚一點會來,但是董事長看上去好像非常的生氣。”
她婉轉的說道,其實剛剛董事長已經知道顧長歌在他城郊的別墅裏。
杜麟軒如此的精明的人怎麼會聽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我知道了。”
他的話音剛落,辦公桌上的電話就已響起,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電話,公司裏太多他的眼線,他的一舉一動早已在他的監視範圍裏。
曲清晚幫他接起電話,“好的,董事長,我馬上告訴他。”
“杜先生,董事長讓你現在馬上去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