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晚醒來的時候覺得頭像是被炸開一樣,痛的她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她掙扎着要起身,一旁的護士看到她起來,連忙阻止道:“你還不能起來,快躺下。”

    她一手捂着頭,感覺自己像是失憶了一般,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發生了什麼事,就是感覺頭痛的厲害,手臂也痛。

    “這是哪裏我怎麼了”

    “你現在在醫院,剛剛出了車禍,醫生說你可能有輕微的腦震盪,現在不要亂動,你手臂上的傷我還沒給你處置。”

    “車禍”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剛剛發生的一切在她腦中快速閃過。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聽話,不是讓你不要動嗎你這樣我怎麼給你處置傷口。”帶着口罩的小護士有些生氣的道。

    曲清晚拉着小護士的手臂問道:“護士,那輛車裏的人怎麼樣,傷的重嗎她在哪我能不能去看看她們”

    “她們幾個人傷的比你要嚴重的多,其中一個人醫生正在搶救,另外兩個醫生也在爲她們處置傷口,你現在去也不方便,還是等一等再說吧。”

    “搶救”曲清晚頓時臉色慘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麼嚴重,她顫抖的聲音道:“她們三個人中誰在搶救,護士你知道嗎”

    “好像是駕駛室裏的年輕的女人傷得最重。”護士回身用手中的鑷子夾起一個消毒棉球,轉過來要爲她的手臂上的傷口消毒,“喂,你去哪,你回來”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急診室外,整個人像是抽乾了所有的血液一般,臉色慘白的走進急診室裏,一旁的護士見到她,“這裏是急診室,家屬不能進來,請在外面等。”

    她臉色慘白,身子每一處都痛,可她現在卻顧不了那麼多,她要知道杜奕晴的車子裏除了司徒美雅那個人是誰,更想知道杜奕晴傷的到底有多重

    “護士,我想問一下剛剛車禍送過來的人現在怎麼樣我能看看她們嗎”

    “女司機受傷比較嚴重,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後座的兩個中年女人,一個只是手臂被劃傷,一個相對比較嚴重,就這樣,你現在出去吧,一會醫生處置好後,會讓你進來看他們的,出去吧,出去吧。”

    被護士攆到急診室外的椅子上,她坐了下來,低頭看着雙手不知何時被染上的鮮血,這些血是哪裏來的,她卻是不知道,但只要微微一動手,卻是感覺到鑽心的痛。

    不知等了多久,剛剛將她攆出來護士走到她的面前,“你是她們的家屬嗎醫生已經處置好了,你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們,咦你的手怎麼了,怎麼都是血,是不是哪裏受傷了,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不用,我沒事,可能是剛剛碰到的血,我先去看看她們。”

    曲清晚還是覺得腳步不穩,她卻是咬緊牙走進急診室,當她看到臉上包着厚厚紗布的杜奕晴,她感覺腦袋嗡的一下,一旁空白。

    “你是患者的家屬嗎患者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臉上被破碎的風擋玻璃劃傷的非常嚴重,你們家屬要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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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她顫抖的雙脣微啓,“醫生,你的意思是說,她可能會毀容。”

    “是,不過也要看她皮膚癒合的怎麼樣。”

    曲清晚心裏痛的雙手死死的攥着,身體上的痛卻是不及杜奕晴受到百分之一吧,一想到杜奕晴醒來後知道自己毀容後的痛苦,她就恨不得現在躺在那裏的人是她,被毀容的人是她。

    “這位女士,額頭上的傷並不是很重,主要是肝脾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我已經聯繫了外科,他們一會就會來人將她接到外科進行治療。”

    曲清晚看了一眼病牀上的阮玉玲,沒想到和司徒美雅一起來的人是魏莫沉的媽媽,現在她額頭上包着厚厚的紗布,昏迷不醒的躺在病牀上,護士說杜奕晴的車上一共三個人,司徒美雅那,她

    “醫生,還有一個人,她怎麼樣”

    “那位女士,沒什麼大礙,只是手臂挫傷,我讓護士帶她去處置室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急診室的,只覺得頭特別的痛,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扶着一側的牆壁緩緩的走到座位上,腦袋裏一片空白,眼前卻是杜奕晴臉上包紮着白色的紗布一動不動躺在那裏的樣子。

    剛剛忍住的淚水一下子落了下來,她滿是鮮血的手緊緊的捂住嘴纔沒讓自己哭出聲來,極度壓抑愧疚像是要吞噬自己一般,如果當時她沒有去開車,如果她帶着然然坐李筱綃的車子離開,或許這一切都會避免,杜奕晴和魏莫沉的媽媽不會躺在急診室裏,杜奕晴更不會毀容,等她醒來要怎麼面對這樣的結果,而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魏莫沉是第一個趕到醫院的,走進急診室外就看到曲清晚坐在椅子上,無神的目光看向急診室內,整個人像是一個沒有生命力的玩偶一般,了無生氣,臉色慘白,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着。

    他快步走近她,站在她的身前,將她眼前的視線擋住,輕聲的喚着她,“清晚,你沒事吧”

    曲清晚緩緩擡起頭看向他,像是不認識他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眉頭緊鎖着,像是忍受了極大痛苦一般。

    他心痛的不由的再次喚了一聲,“清晚你沒有受傷吧”

    她怔怔的看着他,眼中帶着愧疚,微微的搖了搖頭。

    處置室的門打開,司徒美雅一隻手臂纏着繃帶走了出來,其餘的地方看不出來受了什麼傷,她筆直的走向曲清晚。

    曲清晚也在處置室門打開的一瞬間連忙站了起來,魏莫沉也轉身看向身後。

    司徒美雅站在她的面前,突然伸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她的臉上。

    她不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有那麼大的力氣,只是一巴掌就將她打倒在身後的椅子上,頓時她眼冒金星,耳鳴的嗡嗡作響,臉頰上更是火辣辣的痛,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痛得她想要掉眼淚,卻還是忍住,但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魏莫沉沒想到司徒美雅會突然動手,而他卻傻傻的眼看着她被打,呆呆的什麼都沒做,只是看着曲清晚強忍着淚水的樣子,他心裏壓抑着怒意看向司徒美雅,大聲的對着她道:“伯母,你這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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