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美雅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所有的窗簾都被她拉上,屋內漆黑一片,她現在的心境就和眼前漆黑不見五指的房間一樣,已經完全的死寂了,她一直以爲自己很聰明,她所做的所有事情沒有人會知道,可原來自己纔是那個最傻的人,她做的所有一切杜鈺君什麼都清楚,他就是在等這一刻,等她一敗塗地時狠狠的給自己一擊,他真的是有夠狠的

    “媽,你開開門,有什麼話你和我說,不要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杜奕晴一直在外面敲着門她真的害怕司徒美雅會做什麼傻事,“媽,我已經給麟軒打電話了,他馬上就會回來。”

    “誰讓你給他打電話的,滾開,我不想見任何人。”

    “媽,你不要這樣,你聽麟軒他怎麼說,他這麼做絕對不會是想要害你的”

    杜麟軒回來的時候,杜鈺君在客廳中,他坐在輪椅上,目光有些呆滯的看着落地窗外,聽到腳步聲他的眼睛終於動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回來了,新聞我已經看到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等於要了你媽媽的命嗎”

    他解開身上的西裝釦子,坐在沙發上,一臉不屑的看着他,“董事長,好像是你想要她的命吧,她這些年能順利的從杜氏一點點挪動公款,就連杜奕晴都沒查不出來,不是你暗中授意的嗎你一直知道她在做什麼,也一直都知道陶氏的海外投資的資金不乾淨,可你卻一直默許她這樣做,不就是在等今天,徹底將她擊垮,也將她徹底趕出杜氏,甚至還可以利用這件事逼她答應和你離婚,結束這段讓你痛苦了三十幾年的婚姻。”

    杜鈺君轉動着輪椅到他的面前,“你說的都對,我是這樣想的,只要能結束這段錯誤的婚姻我不惜付出任何的代價,可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想你現在應該可以理解我爲什麼會這樣做,和一個害死自己心愛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痛苦和煎熬,三十幾年我比誰都想要解脫,尤其是在我知道了當年司徒美雅對朱玉希做過了什麼後,我更是覺得她不光是一個可惡的女人,更是一個可怕的女人,麟軒,你能原諒我嗎”

    他冷俊的臉上帶着冷嘲的笑意,“你不需要讓我原諒什麼,好讓自己內心覺得好受一些,在我看來你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其實當年你可以選擇不娶司徒美雅的。”

    司徒美雅站在二樓的樓梯上,一手死死的摳着實木的扶手,杜鈺君爲自己設下了這麼一個大的圈套,她剛剛還以爲他也只是因爲陶氏的事情出了他才查到的,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虧她還曾想過願意放下曾經的一切。

    杜奕晴也不敢置信的看着杜鈺君,又看了看司徒美雅,一手拉着她的手臂小聲的道:“媽”

    司徒美雅眼中含着淚水,快步走下樓梯,“你們父子兩人是合起夥來想要我死是嗎都是爲了女人,卻沒有一個爲我着想過,我是算是什麼阻止你們得到幸福的絆腳石嗎你們一個個都想置我於死地,我死了就好了是嗎”

    杜奕晴從小到大隻見過

    司徒美雅強硬尖銳的一面,還從來沒見到司徒美雅如此傷心地樣子,她雖然沒流一滴眼淚,但她就是感覺到司徒美雅心在滴血,“媽,你不要說了,爸和麟軒怎麼會想要你死。”

    司徒美雅緩緩走到杜鈺君的身邊,看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她的心在這一刻完全的死了,徹徹底底的被他殺死了,“你想要解脫,好,我讓你解脫,我同意離婚。”

    她的話音剛落,不要說杜鈺君和杜奕晴,就連杜麟軒也不由的多看她幾眼,她的樣子非常的平靜,沒有以往的聲嘶力竭,大吵大鬧。

    “司徒美雅,你真的想好了”杜鈺君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她,這和他之前所想的不太一樣,他以爲司徒美雅會再一次和他大吵大鬧,可她現在平靜的樣子倒是讓自己覺得她一定是另有目的。

    她冷哼了一聲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杜鈺君也嘆了口氣,“是,我們好聚好散,其實這樣挺好的。”

    司徒美雅已經感覺不到痛,慘白着臉走到杜麟軒的面前,“現在這樣你滿意了嗎我會你會後悔的,讓你們所有人都後悔的。”

    她說完轉身走向樓梯,杜奕晴狠狠的瞪了杜麟軒一眼連忙追了上去,“媽,你等等我”

    偌大的客廳裏再次只剩下他們兩人,杜麟軒微皺着眉頭回想司徒美雅剛剛所說的話,他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比誰都瞭解司徒美雅,陶氏的事情她失去的不光是錢,還有杜氏和她自己的婚姻,她不可能這樣平靜的,這完全不像她。

    杜鈺君看着司徒美雅跑上樓,他心裏像是一顆大石頭終於落地一般,也終於可以順暢的呼吸了,但他心裏多少還是會對司徒美雅有一份愧疚,就像杜麟軒說所的,當年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這三十多年的痛苦也是他自找的,他其實沒有資格怪任何人的。

    轉動着輪椅再次面對着杜麟軒,面對他這個兒子,其實他心裏感覺最虧欠的人就是他,因爲杜麟琛的生母的原因他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杜麟琛的身上,從小對他的關心和照顧就少,他是最應該恨自己的人,“麟軒,以後杜氏就交給你了,不要恨我,也不要恨你母親,其實她真的很愛你,如果不是因爲恨我,她不會變成這樣的”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帶着愧疚的目光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難以啓齒的道:“麟軒,我能再求你一件事情嗎不要怪麟琛,要怪就怪我,這一切都是我造下的孽,你要恨就恨我一個人吧。”

    杜麟軒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杜鈺君一臉愧疚的樣子,並沒有讓他覺得可憐,反而讓他更加冷漠的看着他,“你不用覺得愧疚,我從來沒恨你們任何一個人。”他冷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坐在輪椅上的杜鈺君臉色卻是慘白着,杜麟軒的話就像是一下下的狠狠抽着自己的耳光一樣,他說他從來就沒恨過他們任何一個人,是因爲他從來都沒有將他們當做是親人,沒有愛所以纔沒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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